十几个台阶的楼梯。
许胜男一跃而下,手中刀光一闪。
又快又狠的一刀。
玩了一辈子刀的刘老七,也不得不躲避这一刀的锋芒。
往后一跃,跳下一段台阶。
许胜男一刀不中,面无表情,再来一刀。
这一刀比上一刀更快更狠。
刘老七这次退的更快。
许胜男出刀第五刀的时候,刘老七已经退出了这栋楼梯狭窄的单元楼。
许胜男改双手执刀,她盯着刘老七腰间一把细长暗红在月光闪着幽光的刀,她知道只有刀刃长时间饮血,才能发出这样的光泽。
她已经出了五刀。
而刘老七的刀还别在腰上没有动。
夏末,月圆,无风。
医科大家属楼小区一个花坛,花坛里种了一颗不知有多少年月的老松树。
松树边上,一身黑色练功服的许胜男,持刀静立,她眼神里逐渐升腾起一抹杀机,她看到了刘老七的刀,就知道这是一场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的较量了,如果她还不存杀心,那死的只会是她。
五米开外,一身胶底鞋迷彩服的刘老七,表情漠然,肃立无声。他轻轻拍打着腰间的刀柄,眼睛眯成一条缝、两条眉毛中间皱成一个川字,皱纹又深又直像是被刻刀雕刻成的。
两人都不发出声响,静的像是两个雕像。
高手过招,又是以兵刃相搏。
今夜必然是要见血的。
三天前,许胜男被纳兰桐皇遣派,来莱安给秦牧当帮手,她是不愿意来的,且不说她对秦牧并没有什么好感,就说海城那边也不太平,天骄事业内部最近斗争很激烈,纳兰桐皇回海城的第二天,就有一辆大货车差点把她那辆阿斯顿马丁连人带车一块撞下高架桥,后来调查是那个货车司机酒驾,至于背后还有没有大阴谋,现在谁也不好说。
但是老板的话她又不得不听。
所以今晚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起风了。
刘老七先开口了,他问道:“小妮子,你这刀法一共几招啊”。
许胜男冷声道:“八招”。
刘老七点点头,又说:“你这是破峰八刀吧”。他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功夫,却也研究过一段时间各门派的刀术。
许胜男说道:“你知道破锋八刀?”。
刘老七手指拍打着刀柄,像个西部片里的牛仔在拍打自己腰间的配枪,他说道:“战争年代,侵入大夏的敌人擅长刺刀拼杀,冀州省一批武术名家,联合研究了一套专门克制步枪突刺的刀术,破锋八刀,当年那些抗敌的英雄们,曾用这种刀术与敌人白刃战,一日曾斩下几千颗敌人首级”。
许胜男冷笑一声:“你知道的却不少”
刘老七咧嘴一笑:“我还知道这破锋八刀只有八招,你用的那五招,不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头,但本质上讲就是,劈、剁、抡、撩、扫,你还剩三刀。”
许胜男心中一惊,破锋八刀,有八句口诀: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军敌难逃;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型突刺刀。眼前这个一身民工打扮大老家伙不仅能轻松躲过她凌厉的五刀,还能一眼看破刀术中的关口,这是个难缠的对手。
但高手对决,绝不能输气势,她冷冷的说道:“三刀,要你的命也就够了”。
刘老七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朗声道:“我头在此,来拿!”。
许胜男轻喝一声。
第六刀出手,她身形凌空而起,肩带肘,肘带腕,腕带手,手带刀,这一刀像是一条被抽出去的鞭子,急如闪电,势不可挡,是的这一刀的要诀就是一个字“抽”
刘老七身子一蹲,左掌撑地,许胜男闪电般的一刀擦着他头发,掠过他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