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从会客厅离开后,抱着义庆回到自己的院中。
看着义凌俊的画像,她眼泪哗哗的流、
“祖母和娘亲不在了,爹爹也死在牢里。我真想随着她们去了、可是义庆、、”她眼神不舍的看着院子外面玩的高兴的义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容府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父亲早就预料到的,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在兄长和嫂嫂成婚的第二天,圣上就下了旨意。
爹爹和安大人当场就被押送到刑部大狱,容家和安家的人都没有来得及逃走就被、
“少夫人,安王殿下离开了、”
“可说了什么?”
“殿下听说星小姐去往塔国,十分惊喜。已经答应老爷暗中派人去塔国寻找、”
“如此甚好!”南云点点头。
“少夫人,奴婢心中有个疑虑,不知道怎样和您说?”锦兰看着她眼神很急切。
“什么疑虑?说来听听、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经受的了?”
南云回身坐在院中的小凳上,看着拉着小木车跑着圈的义庆示意锦兰继续往下说。
“公子成婚的当天夜里,奴婢在花园里看见锦和姐姐领着一名护卫进了羲和馆。那护卫年纪不小了,戴着黑面纱,腰间还有酒壶。可出事后,咱们尽数将府内下人的尸骨收回,独独没有看到这名护卫的尸体!奴婢当时就觉得奇怪、直到昨日、奴婢出去给小公子买小木车、就在城南的街上看见了他、”
“府里还有人活着、?”南云听着锦兰的话,有些激动。
“他当时正扶着一位妇人向城东走去、奴婢看那妇人的背影有些像、像夫人、”
“什么?不可能?莫不是看花眼了、?”南云一惊站起身瞪着锦兰。
“奴婢、不敢、那妇人蒙着面,可形态步伐真的像夫人、”锦兰“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慌忙的解释,“奴婢内心惶恐,想了一夜才敢告诉少夫人、”
南云愣在那里,此事事关重大,锦兰没有胆子说谎。
到底是谁?为什么和娘亲很像?莫非那人就是娘亲?这是父亲提前设好的局,让娘亲假死逃命?
不对,我亲自给娘亲收敛入棺怎会认错?
南云一时间慌乱不定,双手揉搓,仔细回忆着当时发现娘亲尸体的情形。
那日一早她接到佳慧的消息,说圣上派了御林军去查抄容府,让她赶紧回去看看、
情急之下,她没有禀告公爹就一路小跑着回家、
刚气喘吁吁的跑到容府门前时,容府大门紧闭,已经没有御林军的影子了。
忐忑不安的推开大门、里面的情形令她魂飞魄散,惊恐万分。
丫鬟小厮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祖母头上全是血,躺在清熙堂的檐柱旁没了气息。
羲和馆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娘亲吊在门口的梁上死去多时,凄惨无比!
若不是锦兰告诉老将军,将军府的老管家带人前来,自己恐怕、
“小姐,奴婢没有撒谎、那人真的像夫人、”锦兰见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唯恐她不相信自己,使劲的磕头,“她头上戴着夫人最喜欢的玉竹簪、那簪的样式很特殊。整个昭城里没有见到过第二支,奴婢不会认错、”
“锦兰,你知道此事关系着什么?若是走漏一点消息,你,我和整个忠义将军府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南云回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狠厉、
“奴婢发誓、这些话奴婢绝不会透露出去,到死都会烂在肚子里、”
锦兰吓得一哆嗦,赶紧承诺。
“你先起来吧、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的娘亲就是死了、我容府三十八口人全都死了。”
“是,少夫人。”锦兰不敢再提,躬身行礼。
不知何时天边出现了一朵浮云,轻轻飘过眼前。
南云抬头望着它、孤寂落寞之感涌上心头。
容府一夜之间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自己孤独的活在忠义将军府。
少将军不在身边,公爹年纪大了,义庆还小。昭城里处处是李成海的眼线,他还没有动忠义将军府是忌惮少将军在义家军的威望。公爹说得对,若是少将军无旨回城,正好给了李成海机会,那他们才是真正的危险了、
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倒下,必须保住义庆的命。若是能熬到兄长和南星回城,就可以查探这位妇人是不是娘亲?她是否还活在这世上?容府的冤屈才有希望洗刷!
现在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凭李成海栽赃陷害。
南云暗暗下着决心,慌乱的眼神也渐渐坚定起来。
看着义庆有些玩累了,坐在赵嬷嬷的怀里指着桃树上新结的果实让小厮们去摘,她淡淡一笑。
记得南星刚回城的时候,花园里的桃花开的正好。
那日与娘亲在桃林里赏花,娘亲说塔国的山林间生长一种野桃花,从来不用人精心培养只吸收自然精华,那花朵便妖艳至极。每到盛开的季节,姑娘们便摘了回来做极品的香粉。她还说过,百香楼里的胭脂很像是塔国贵族女子使用的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