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朱永贵,大声质问:“既然朱老爷说丰收增加赋税,我们自然理解,可是原本告示上不是写的二成!为何会变成七成?”
“什……什么?”朱永贵猛地瞪大了眼睛。
而身后的钱蠡,总算是感觉到了哪儿不对劲。
往年这些刁民再怎么闹,也没有直言增加赋税一事,可今日,他们却如此直白。
告示办法出去,必然是告示出了问题。
朱永贵还妄图掩盖,慌忙解释着:“你懂个什么!上面的告示,怎么可能有错!那分明就是七成!若是你不信,尽管问钱大人!难不成钱大人还能骗你们?”
朱永贵这话一说,钱蠡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若是以往,这事儿或许还能糊弄过去,可现在他身在丰禾镇,且前两日,他才施压,让秦儒将朱永贵放出来,更不要说,还打了秦儒。
他与朱永贵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傻子也明白。
偏朱永贵是个真傻子,这会儿竟然还说那话,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往来?
这废物!
钱蠡心里暗骂着,正要说什么,就听到方才那人又喊道。
“朱永贵你不要骗人了!若非是钱大人,你现在还在牢里呢!”
“你们二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钱大人的话,我们不能信!”
“没错!我们不能信你们二人!除非是京城来的人告诉我们要收七成!不然的话,就是你们私自篡改告示!增加赋税,要逼死我们农户!”
“乡亲们!府城大人和乡绅勾结了!这是要让咱们是啊!”
一呼百应。
所有人都在嚷嚷着要个说法,朱永贵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赶紧回头去看钱蠡,想要钱蠡出面。
可是钱蠡已经快一步走远。
见状,朱永贵心里暗骂一声。
“娘皮的!把这些刁民都给我赶出去!谁敢来闹事,直接打死!谁都不能放过!”
说完,朱永贵也连忙讨回家中。
见到二人如此,乡亲们更是断定,这二人勾结,企图要增加赋税中饱私囊。
他们更加愤怒砸着朱永贵的府邸。
而方才在前头喊话的人,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离开了此处。
济美铺子内院。
宋姝刚将酱菜放好,那伙计便急匆匆来了。
“掌柜的!掌柜的!”
看着伙计脸上的笑容,宋姝便知道,这事儿已经成了。
“一切尽在您的掌握之中,不过那朱永贵也是蠢,竟然改了告示,却没想到从新写一份,倒是让小人发现了端倪。这下,朱家可热闹了呢。”
宋姝不难想到这些,毕竟,被朱永贵欺压多年,乡亲们心里早就窝了火。
如今知道真相,还不得生吞了朱永贵?
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推波助澜,让这事儿曝光罢了。
乡亲们本就不该被瞒着。
足足一半的赋税,凭什么落在这些无辜百姓头上?朱永贵与钱蠡,他们这是活该。
宋姝笑笑,从怀中拿了个银锭子丢过去。
“算你做事利索,帮我盯着那边,少不得你的好处。”
伙计眼睛一亮:“是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