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她的身量,秦若只到他肩膀。
一坐一立,身高的差距马上造成了气场的转化,她的俯视化为了仰视。
令人……气短。
也好似他重回了主导的地位。
“姑姑。”司浔用淡色的唇瓣,吐露着丝丝,诱惑。“将我的手铐解开,我来做饭,好吗?”尾音上挑,带了钩子般让人抓心挠肺。
他深谙蛊惑的精髓,压低了一度的嗓音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魅。
如黑夜丛林中隐匿的精怪,碰到了迷路的旅人后施展出的妖术。
起先,他并不打算这样对待姑姑,但她的逃跑令他心思几转。
除了她,他再没有可失去的。
他要抓牢她,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强迫,只能困得住她一时,他却想画地为牢,困住她一辈子。
完完全全的占据,由心到身。
那就,必须改变。
他开始尝试。
秦若心头微哂,暗暗腹诽。
司浔吃错药了?
求她,就好好的求。
何必跟不会好好说话似的,含在舌尖慢悠悠的打转。
听得她差点麻了半边身子。
她立正身形,端的是一副军姿的挺拔昂扬。
严肃而认真的回绝他,“司浔,你要知道,现在我才是占据优势的那个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
爽,很爽。
扬眉吐气,长舒一口郁气之后的舒爽。
第一监狱中,司浔就用过这样的话,如今,她只不过是将他自己的还给他。
尽管她心里美翻了天,可论起装高冷,她自忖还是有些道行的。
她端的一本正经,高傲无比。
让她解开他的束缚,做梦去吧。
少年并未多做纠缠,踏入厨房。
事情似乎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秦若以为,那匹脱缰的野马算是被她拦截在了半道,正一点点导入正轨。
殊不知,被她命令去做饭的少年,越发变态了!
“姑姑,帮我系下。”
不到一分钟,司浔折返。
他交叠的手上捧着围裙,似是无奈之下只得来寻求她的帮助。
秦若默了。
下个一分钟,他又唤她她。
“姑姑,帮我个忙。”
……
好吗,短短五分钟内,他使唤了她三次。
打击报复她不解开手铐?
秦若有种自讨苦吃的莫名之感。
好不容易熬到米粥出了锅,被端上桌。
司浔再唤,“姑姑。”
她脑袋里有根筋应声而断。
他再无理取闹的让她帮忙,她就……
“这次的粥做的不稠,我怕你吃多了晚上难受。”
她断了的那根筋险险接了回去。
她根本猜不透这个人。
要不是他还被拷着,她还需要他活下去,她真想,一枪崩了他。
星际里,再没这么难以琢磨,反复无常的存在。
让她去对付一只成年的克鲁鲁兽,也比跟他呆在一起强。
他半弯腰,双手托着碗底。
略略前倾,拉近与她的距离。
停留在她的斜上方,闻到她沐浴后皂荚的味道。
不香,但和他的口味。
植物独有的清爽之息。
淡到快没有痕迹的皂荚味道,只从她的发间微微升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