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的一瞬,被连人带刀扑倒在地。
黏糊糊的液体滴落在他脸上,像是橘子罐头里粘稠的透明汁液,臭气熏天。
司浔再想挣扎,也是枉然。人小身矮的小朋友,哪里是力大如牛丧尸的对手,脖子上感受到潮乎乎的湿气那一瞬,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下意识闭上眼的司浔,抓紧了自己的裤缝。不敢哭,更不敢发出任何能惊动旁人的声音,他怕。怕因为自己制造的响声让躺在地上的父亲面对儿子被丧尸分食的场景。
濛濛细雨更迭交替,伴着一片乌云升级为倾盆大雨。雨声渐重,丧尸的牙齿撕了七岁小朋友的皮肉……
到底是如何从丧尸口中活了回来,又是如何辗转到了安全地带的,小朋友一概不知。有了意识,睁开眼时便是父亲和自己并排躺在铺得松软的床铺上。
地下实验室的萧瑟映入眼中,白色的天花板成了司浔醒来厚的第一景象。小朋友撑着两条细细的手臂直起了身,跳过旁边的父亲就看到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那人似是对司浔的醒来若有所感,在小朋友目不转睛的盯视下转过身,手里举着玻璃试管。
“。小朋友感觉如何?”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披着医用白大褂,内里马甲衬衫帅气爽朗,他把口罩去掉露出满口白牙,笑吟吟的冲司浔点点头。
小朋友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除了显而易见的防备更多的便是迷惘。司浔用了几分钟才忆起昏迷前的凶险,眼睛里防备渐收,“叔叔,你救了我们父子吗?”
他的手来到自己的脖子,意识昏迷前最后的声音是牙齿咬开血肉。丧尸的牙齿,他的血肉。
七岁小朋友的眉头皱了起来,满脸胶原蛋白配上蹙起的眉峰活脱脱成了动画片里秀气迷人的小老头。
白大褂噗嗤一声轻笑,撞响了手中玻璃试管。“算是吧。你就当我是天上下来的神仙,恰逢路遇你们父子罹难,出手相助。”
口罩下是张年轻的面庞,和父亲近来新添了很多皱纹的脸孔不同,这是一张年轻且充满朝气蓬勃的脸。
把试管插进对应凹槽,年轻人摘下手套踱到床前,摸上了司浔被丧尸咬过的地方他的颈项。被咬开的皮肉已经结痂,止住了血。
白大褂自言自语道:“恢复的还挺好,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个命活。”
他抓抓下巴,眼珠子左右漂移。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小孩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