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
冷静的头脑分析不出她异想天开的举动背后究竟是什么含义,唯一炸开在脑中的只有姑姑抱住了我。
明晃晃的战斧横切。
经历过许多次危险的本能,驱使着脑中混淆的人身体后仰,堆叠着云朵的湛蓝天空便浮现在眼前。猪头人黑色的盔甲,从他视线中消失。
这一秒,风轻云淡。声音流逝,恍如静止。欧利亚的天空,明朗而温柔。
战斧的锋刃划开了脸颊上苍白的肌肤。
被秦若保护住身体的司浔,还是存在弱点。
当天空被猪头人带着的黑色头盔所取代,划开皮肉的那道缝隙冒出饱满的血珠。
秦若离开了他的后背。
粉色的团子恢复成了少女样貌,面色铁青。
司浔受伤了,被猪头人砍伤的。这些肥头大耳,一身杀气的蠢货,竟然真的割伤了他。
找死。
总是被睫毛遮住光彩的眼睛,升腾出愤怒的火焰。能够将猪头人吞噬的怒火,正在凶猛的跳跃。眼底深处,是连本人也不知道的杀机。
司浔,不是这些猪头说喷就能喷的!
秦若直勾勾盯住出斧那只猪。
斧头依然在下落,对着她的身体无休止的劈开。尽管刚刚两次都没让秦若受伤,这些猪依旧不信邪,猛力挥动。
不需要躲闪,任着所有的斧头砸在自己身上,秦若一步步朝着被她盯住的那只猪走过去。
司浔的伤,她要替他讨回来。
背在身后的手中,死死捏住的便是斧把。
战斧越落越多,秦若的不闪不避吸引了所有包围着他们的猪头人。本该劈向司浔的斧头,也在半路改了道冲着她砸过来。
阴郁恐怖的猪头人,对秦若抱有必杀的决心。
腮头的划痕,凝固出一滴圆润浓稠的血珠,指尖拂过便挪了位置,绽放在指腹,冲着秦若所在的方向司浔半眯的眼一点点睁大。
只用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肩头,固执的紧绷。被斧头削开的斗篷,早已掩盖不住穿在身上的里衣。那件他在秦若沉睡时见过无数次的白色长衫,只用系带扎住腰间,就变作长裙服帖的垂在她身上。
宽松的衣袖,蓬松的罩住她的胳膊,过多的布料,拖曳过她的脚踝。抬脚,裙尾轻荡,扫过地面。那空荡荡的后背布料,便也随之轻轻一颤。
于是,脆弱就成了唯一浮现在脑海中的形容词。跟男人宽广的后背不同,这是个细而瘦的背影。
秦若翻转手腕,横斧在背。
从斧头雨中走过,一步步逼近那个骑在花斑豹背上,扛着斧头的猪头。
是他,让司浔受伤的。
扬斧,下劈。
她的动作一点也不快。落在所有人眼中都如电影中刻意使用的慢镜头,焦距被推进,手臂抬高,利斧将阳光折射进在场所有人眼中。
猪头们的脸上现出轻蔑,停止了挥舞战斧的动作。
慢镜头持续,斧头往下落。白色的折射光凝成银芒,冻结在她高举的战斧上。
对着猪头小队长黑色的头盔,秦若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