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强和周婶儿老两口赶到医院,听说铁民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周志强身体晃了晃,说话间就要摔倒了。
还是大牛反应比较快,他及时搀扶住周志强,让他坐在候诊椅上,对刘冬梅说:“嫂子,去给爹弄瓶水喝。”
“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不渴。”周志强稳定下来,不住地长吁短叹。
刘冬梅愣愣地看周志强的无奈,有心问上一句。
铁民在家里一头栽倒,刘冬梅被吓懵了,来不及多想别的。大牛和生子在一旁嘀嘀咕咕,引起刘冬梅的警觉。这会儿,周志强又险些摔倒,看来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女人别太聪明,多知晓多烦恼。
她凑到周志强身边,低声问道:“爹,您有啥事瞒着我吧。”
“都是家里人,有啥可隐瞒的。”周志强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嘀咕开了。
他留心观察生子和大牛,发现这两小子眼睛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便说:“冬梅,我渴了,去给我买瓶水喝。”
刘冬梅眼睛眨了眨,她坐在周志强身边,愣是没动地方。
刘冬梅嫁到周家二十年了,别看她摸不透铁民的想法与做法,对周志强的为人与性格,基本上是了如指掌。
“大牛,给爹买水去。”刘冬梅一声令下,大牛险些没被刘冬梅气出鼻涕泡。
他要把刘冬梅支走,腾出时间跟周志强有话要说,倒被刘冬梅将了一军。
大牛站在那没有反应,刘冬梅不高兴了。“大牛,我指使不动你了是不是。”
大牛十分反感地瞥了一眼刘冬梅,他与生子目光相对,彼此心照不宣,便一路走开。
刘冬梅见生子阴冷着脸看她,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啥都不用说了,一家人有事瞒着她。
刘冬梅坐在那里,开启了刘守成式的盘算。
有道是兵不厌诈。
刘冬梅围绕铁民栽倒的原因,想起周婶儿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话,突然向周志强发问说:“爹,那个张宏昌……”
“妈,您跟我爹回去吧。”生子早就防着刘冬梅这一手,知道这个村姑不是个善茬儿。她想知道的事,肯定要转弯抹角地打听出来。
“我看不错。”周志强没被生子所打扰,他也不知道张宏昌就是大龙,实话实说:“我看这两孩子在一起那股亲热劲,是该张罗让他们结婚了。”
生子在一旁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想,爹好糊涂呀。
“那我哥为啥一听莹莹要结婚,就一头栽倒了。”刘冬梅说出铁民发病的原因,周志强听了,又是好一阵琢磨,毕竟是八十岁的老人了,心里有话憋不住。他问刘冬梅说:“那个大龙,大名叫啥。”
“我不知道。”刘冬梅也是一个愣神儿。
虽然莹莹从上学开始,就没用她多操心,基本上都是铁民负责接送,她还是从莹莹嘴里,或多或少知道,大龙跟莹莹是同班同学。
铁民曾为此做过解释。
两家住对门,学校都是按学生居住地分班,两孩子在一个班很正常。
难道这个张宏昌,就是王丽的儿子大龙。
刘冬梅想到这儿,瞪大了眼睛。
她看了一眼周志强,又看生子。见生子一脸的不耐烦,她忍不住问周婶儿说:“妈,这个张宏昌,不会就是大龙吧。”
周志强猛一拍巴掌说:“得,我知道是咋回事了。”
大牛从院门口超市,买了一整箱矿泉水,扛在肩上往回走。
他走到门诊大楼门口,看见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莹莹和一个小伙子,从车上下来,就往门诊楼里跑。
“莹莹。”大牛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拦住莹莹的去路说:“你咋来了。”
莹莹没回答大牛的问题,反倒把身边的小伙子,介绍给大牛说:“老姑父,他是我……”
“我知道他是谁。”大牛非常庆幸,被刘冬梅打发来买水,不然,这俩孩子出现在监护室外,再被铁民看见,说不定就要了铁民的命。
“我来帮您扛。”大龙真不惜外,说着就要接下大牛的矿泉水箱子。
“用不着。”大牛躲闪开,对大龙说:“你俩现在马上回去,不管到啥时候,都不许你们来这,听清楚了吗。”
“为啥呀。”莹莹见大牛对大龙很不客气,心里十分反感。
“别打听,听我的就是了。”大牛自我感觉不错,以为他是长辈,说出的话,莹莹就能无条件服从。
莹莹瞪了大牛一眼,拉上大龙就往门诊大楼进。
“哎——”大牛急了,急忙拦住他俩的去路说:“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呀。”
“我爸病了,我来看看有啥错。”莹莹不知道受谁影响,在大牛面前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大牛知道,凭他的力度,根本拦不住这俩孩子,只能搬救兵了。
“你俩等一下。”大牛把矿泉水箱交给大龙,掏出手机拨号说:“莹莹和大龙来了,我拦不住,你看着办吧。”
大牛挂断电话,拦在莹莹和大龙前面,特意扭过脸去,不与他们交流。
“老姑父,你几个意思呀。”莹莹有些绷不住了。
爸突然发病,妈让她留下来看家,倒让她通知叔叔和姑父来医院。
这本身就是件怪事。
她年纪轻轻,跑个腿,交个费,最合适不过了,为啥要让她待在家里。
她把爸发病的消息通知大龙,为的就是和大龙一起,来医院照顾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