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三日。
徐家村好好热闹了一番,人人喜气洋洋,毕竟又能吃上一顿上好的饭菜,谁不高兴?
当然,祝福的话没少说,也是这场酒席,众人才恍然发现,从小看着长大的福贵已经三十岁了。
别的不说,但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有三十岁的样儿,面相偏向年轻,但给人感觉很稳重,接人待物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腊月十四日,在一家人不舍的目光中,徐福贵提着柳条箱,再次离开村子,去省城参加最后半年的干部学校。
来到县城,穿着一身灰色棉袄的钟守正在车站门口等他,手里同样提着一个柳条箱,旁边杜玉枝在陪他。
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钟守正跟着徐福贵一起去省城的大医院检查身子。
至于杜玉枝,实在是腾不出时间,作为县长,特别是在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心态下,平日里更忙了。
徐福贵都怀疑,就算钟守正的身体养好了,到时候杜玉枝别又把身子累垮。
“福贵,来了,早上吃了没?”两人打了声招呼。
徐福贵点头,说吃过了,然后寒暄两句,徐福贵和钟守正坐在了汽车上。
代小中站在汽车尾部,将木柴烧的很旺,一副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样子,汽车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是如此,压根不敢偷懒。
杜玉枝把他们送上车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福贵,去了省城,就得多麻烦你多照看你钟大哥了。”
徐福贵诚恳的看着她,“玉枝姐,你又在说这些见外话,放心吧,我保管把钟大哥好好的给你送回来。”
钟守正无语道:“玉枝,我也不是小孩子,用不着别人照顾,倒是你,一个人可别忘了休息,工作是干不完的。”
杜玉枝打断他,“我知道了,我还有一个会要开,就先回去了。”
说完,杜玉枝雷厉风行离开,钟守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站,嘴角扬起,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福贵,这次去省城,你可要带我好好玩玩,总算没人管着我了。”
徐福贵笑了,“钟大哥,我还以为你多舍不得玉枝姐。”
钟守正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福贵,你玉枝姐好是好,就是爱操心,我每天穿啥衣裳都得管,晚上不刷牙洗澡还不让我上床。”
“时间一长,难免有些憋屈,去了省城,我得好好放松放松,难得没人管自己。”
徐福贵不理解他的想法,有人管着自己不好吗,他就特乐意家珍管着自己。
不过他也没多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有差异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代小中发动汽车,燃柴汽车摇摇晃晃的驶出车站,朝文昌地区的方向驶去。
久晴必雨,前几天的艳阳晴天换来了今天的阴雨绵绵,气温有些低,徐福贵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双手抱胸,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钟守正瞥了他一眼,突然好奇道:“福贵,你这手表哪里来的?好玩意啊。”
徐福贵睁开眼镜,将衣袖下的大银表完全露出来,“哪里好了?看起来就是精密了一点,看时间确实方便。”
钟守正羡慕道:“这可是瑞士的大牌子,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
随后他详细的介绍起来,说是什么牌子,有多么名贵,好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