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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城北五里外的明军大营,王德化和王坤一前一后瘫在营帐中的太师椅上,满头大汗气喘呼呼。
姓秦那逆贼太胆大包了,简直目中无人!
竟敢视他们近万大军如无物,只千把人就敢追在后面喊打喊杀,还一直追到大营外。
败了,败了,真的败了。
幸好他们有亲兵护卫,还骑着马跑得快,要不然就折在那逆贼手上了。
这一路上,也不知被姓秦那逆贼杀了多少人。
还没回过魂来,就见一员身披铁甲,头发凌乱的将领跑进营帐,恨恨地将手中腰刀掷在地上。
“何参将,外面如何了?”王德化喘着大气问道。
来者正是大同参将何盛,瞥了一眼王德化,然后垂头丧气道:“大军逃散了起码两三千人,秦贼正在四处追杀溃军,外面早已乱成一团了。”
“啊?”
王德化张着嘴巴,一个字也不出来。
一旁的王坤也脸色惨白,一个劲地用手帕擦拭额上的冷汗。
王德化半响才回过神来,急忙跳起来道:“快,快整军杀出去救那些溃兵,一鼓作气击溃秦贼,再顺势收复静乐城。”
何盛又瞥了他一眼,道:“公公,大军溃败时,留守北路的朱参将曾率领两千标营为大军断后,可压根就顶不住敌军一击,最先破阵的便是那秦贼,率百来个红衣敌军如狼似虎,呼啸来往,其身后那一千二百人马亦如入无人之境,那两千标营眨眼就败了,就连朱参将也……也战死在秦贼手中了。”
“如今,逃回大营的将士惊魂未定,恐怕拿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肯出战。”
“啊?”
王德化面如金箔,一下瘫软在太师椅上。
王坤则一边拼命擦汗,一边嚷嚷道:“快,快命众将士严守大营,绝不能让秦贼踏入大营一步。”
“卑职已经安排好了防务,曾参将和几个游击将军也正亲自指挥将士布防。”
“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和众位同僚一道布防?”
“是……”
“对了,火炮呢?把那六十门火炮摆在营门,任秦贼再凶狠,也敌不过大炮。”
“公公,那六十门火炮……留在了静乐南门外,恐怕已经落入了秦贼之手。”
“啊?”
……
黄昏时分,秦川领着一千余关帝军,牵着缴获的八百多匹战马,驮着战死的一百二十名关帝军的尸体和缴获的兵甲,又押着好几百俘虏,缓缓退回静乐城,然后把数百民壮叫出来打扫城南和城西的战场。
明军六十门火炮尽落秦川手中,还有两百多支鸟铳,盔甲一百多,刀枪无数。
这一战,关帝军在城头上死伤将近一百人,追出去击破那两千明军的时候,又阵亡一百二十,伤者两百余。
他不知道杀死杀伤多少明军,估计得有两千左右,光俘虏就有七百多。
这一战之后,王德化的大军,对他再也构不成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