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哒哒

有声音像雨打，这里是哪里？

他不知道，甚至于他连自己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孟婆汤呢？真正的将死之人哪里能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正走在一道桥上，因为脚下有湿气正往上冒，两侧忽然能见着光景，原来他不是在虚空里，而是有大雾降临，此时雾向四方飘去，周遭变得清晰，一切安宁。

“zhe……”

没有声音。

他将手捂上了嘴，又摊开来看着掌心。

左、右、前后。

好安静，没有一丝声音。

“李若离！”

女孩嘶吼了一声，跌进泥坑里，天正洒雨，漫向她的腰际。

“咳、咳。”

她支起一只手肘撑着，四周本有巨木林立，可此时只剩下些许残迹，从远处飞越几只猛禽，凶狠地扑打着翅膀，可这雨水的重量早已不同以往，它们的翅膀被打得高低不齐，挣扎着，从上空盘旋而去。它们的视野垂下，女孩的身影毫不起眼，可她站起来了，她用膝盖顶在地上，为什么不直起身呢？是了，她膝上的裤与边角都已被磨破，露出了里面的皮肉，没有血迹，因为早早便遭雨水染透。

她向四周望了望，可这里成了平原，平原上只有一片汪洋。

绝望。

身后忽然有水声被人踏响。

人来人往，可并没有任何人停下来，他们只远远地望上一望便又加紧着，迈着加长的步子逃向远方。很快，这本是在道路中央，可却成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有蝴蝶扑扇着翅膀，它飞到了少年脸上，少年动了动脸庞，忽然张开眼睛。

“小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