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泾辰点头,对九笙说道:「先将红菱和春喜带走,分开关押,分开审问。」
「是,殿下。那屋里的其他人呢?」
「暂且关在屋里,看红菱和春喜被带走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反应。」
「是。」
红菱和春喜被带走的时候,两人大呼冤枉,说她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声音十分凄厉害怕。
惊得大殿里的皇后不由得「腾」的就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神色有几丝恍惚。也就在那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整肃仪容,威严地喝道:「承乾殿里,岂容这两个贱婢这等放肆喧哗,若是吵醒了皇上,你们有几个脑袋。」
说着,皇后不满地向罗泾辰说道:「太子,皇上素来称赞你行事稳妥历练,怎的抓了人弄得这般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还不让人把她们嘴巴捂上!」
罗泾辰深不可测的目光从皇后出现在门边就一眨不眨在皇后和两个宫女身上徘徊。皇后和两个宫女脸色的任何变化都一字不落地落在罗泾辰眼里。
此时,听到皇后娘娘半分没有为她们说情的意思,两个宫女眼睛里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殆尽,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
罗泾辰嘴角勾起,神色沉的吓人。
「将她们嘴巴捂上。」
「呜呜……」两个宫女睁大双眼盯着皇后,奈何嘴巴都被侍卫紧紧捂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们拼命挣扎摇头,但见皇后将手放在头上,顺手抚了一下发丝,那两个宫女便睁着眼睛,却放弃了挣扎,不甘而绝望地任由侍卫将她们带走。
皇后眼睛里的似乎闪过一抹满意的笑,神情中透着似有似无的得意和轻蔑,继续坐回了椅子上。
然而坐下来后,虽然皇后脸上的得意和镇静不变,但手里却紧紧绞着帕子,眼睛也偶尔闪过不安。张怀植虽然躬身站在一旁,但他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细致入微的察言观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他自然看出了皇后的紧张不安,他依然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
红菱和春喜直接被带到了天牢审讯。
饶是罗泾辰动作快,而且两人是分开关押,分开审问。但审问过程中,两人好似提前统一好了口径,都是一口咬定她们什么也没有做,只看到颂莲在鬼鬼祟祟,颂莲才有可能是下毒之人。
红菱已经审完,此时是春喜。
面对分毫不差的口径,信誓旦旦说颂莲才是可疑之人的春喜。罗泾辰不动声色,只说道:「你到宫里已有三年了,应该很清楚规矩,说谎并且嫁祸于人,可是要杀头的。何况给皇上下毒后再嫁祸于人,更是罪加一等,这可见祸及家族了。」
春喜听说,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去了。但她依然咬着牙说自己什么也没做。
罗泾辰看着她,循循善诱:「你说你什么也没做,那么红菱呢?她也什么没做吗?现在那边可也正在审问红菱。若你们口径不一,必定是有人在说谎。孤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否则,后果不是你一个小小宫女能担得起的。」
春喜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眼睛里已经开始动摇。
「如实招来,孤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罗泾辰继续诱导。
然而,春喜眼里的动摇在几分衡量之后,又恢复了坚定:「不,奴婢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红菱一直与奴婢一起,她也没有做过什么。」
罗泾辰知道她们定然是受过训练的,定然不会这般容易动摇。他也不气馁,也不着急,只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地看着春喜,锐利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笑话。
这样的目光,最是让春喜忐忑不安,这让她总觉得,太子已经什么都掌握了,一切在太子眼里都无处遁形。但
一会她又安慰自己,不会,殿下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否则就不会拿她们来审问而是直接给她们定罪了。可饶是如此,春喜心底的惶恐让她一刻也不能安定,如果太子真的知道了呢,会不会真的把她们家族都拿来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