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春喜惶惶不安又强作镇定时,审问室的门开了。
春喜也被吓了一大跳。
进来的,是九笙。
罗泾辰看着九笙,九笙来到罗泾辰身边,说了一句:「殿下,她招了。」
春喜闻言,害怕得几乎要弹起来。
招了,谁招了,招什么了?
却只见九笙俯下身子,附在罗泾辰耳边,用手捂着,小声对罗泾辰耳语。
九笙说完,便又出去了,只是出去之前,特意看了春喜一眼。那一眼,也似洞察一切一般,仿佛告诉春喜,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
九笙出去后,审讯室恢复了安静,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春喜也清清楚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罗泾辰定定看了春喜一会儿,说道:「孤给你最后一个坦白的机会,否则你再想从轻发落,可就不可能了。」
春喜惨白着脸,十分挣扎。她张张口,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她想最后打一个赌,赌红菱和她一样坚定,赌红菱什么也没说。
「奴婢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太子还要奴婢坦白什么?奴婢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如此坚定的丫头,倒是难得得很,罗泾辰心底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钦佩。可面上,罗泾辰面无表情,定定看着春喜半晌,才「嗤」地一声笑道:「难为你还一心护着红菱,她却早已把一切招得干干净净。」
春喜闻言,脑里仿佛听见「啪」的一声,如同紧绷的弦,断了。
罗泾辰看着她这样子,轻蔑一笑:「红菱说,毒是你下的,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往皇上的水壶里放东西。她当时问你在做什么,你支支吾吾不说话。她把你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才知道你是在给皇上的水下药。就在她问你原因时,颂莲闯进来,所以,你们打定主意嫁祸给颂莲。」
罗泾辰说完,看着春喜,说道:「春喜,事情是这样的吧?」
春喜血色全无,事情八九不离十。但是,红菱怎么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把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亏得她还一心为她说话,她竟然把所有事都推给了自己!
春喜又怒又急,她气急委屈,眼泪也止不住了。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把她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分明是她下毒,我把风。她怎么可以这样出卖我?」
「不是你下毒,红菱进来撞见吗?」罗泾辰故意装作很震惊,引导着问。
「不,是红菱下的毒,奴婢在门口为她把风。」春喜一股脑说出实情。
罗泾辰眼中略过一抹厉色。他盯着春喜,说道:「这么说,是你们两个一起做的?」
「是,是我们两个,但是,毒是红菱下的。」春喜心里恨极,忘记了害怕和分辨。
「为什么要给皇上下毒,谁指使你们的?」
「是……。」
春喜忽然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方才干什么了?她竟然招了,她把一切都招出来了!她感觉这似乎是一个圈套,她掉进圈套里了!
「太子殿下,红菱什么也没招,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