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词萱得知边境被月罗军突袭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暗卫来禀报的那一瞬,苏词萱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巧,父亲病逝的消息刚传出去,月罗军就连夜来袭击?不对,消息不可能传得那么快,除非,这里边有细作!
转念一想,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即使有细作,可父亲薨逝的消息前天才刚向外宣告,在这之前除了陵王府的人,无人知道父亲之死,而且她确定在玄一等人的日夜防守之下,消息一直被藏得严严实实,府外无一人知道。
那如果月罗没有提前得到消息,为何能来的这么巧,难道这是一个巧合?不可能,词萱立即否定了想法。可前天才传出的消息,月罗军昨夜就攻进来了,就算短短一天时间他们就能集齐六七万人马,可大军行军到边境也至少要好几天的时间。除非,月罗大军早就悄悄潜伏在两国边境,伺机而动了。
想到此,词萱脑中突然浮出一个可怕的推测,月罗早已知道父亲病重难愈,所以他们提前做好了袭击的布防,只等陵王一死他们即刻进攻突袭,给大宁一个措手不及。那能让月罗如此精准获取时机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细作与他们里应外合。而且,若真有细作,恐怕这细作身份不简单,必定是身居要职的高级将领。
词萱顿时浑身发凉,若果真如此,此番应战,宁军恐怕凶多吉少。而且,现在最最要紧的,是必须要把细作揪出来,否则,宁军必败无疑。
霜月见词萱眼神变幻莫测,但脸色却越来越差,不禁问道:「太子妃,有什么不对吗?」
词萱定睛看她,道:「我担心,陵州军营里有细作。」
「细,作?」霜月十分惊讶,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此事非同小可,她原本因惊讶而拔高的声音在说到第二个字时,就压低了下来。顺着词萱说的仔细思量,才发觉确有可能是陵州军营潜藏着细作,否则月罗军怎么来得如此及时。
霜月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如果揪不出细作,宁军与月罗的这仗毫无胜算。
「太子妃,你觉得细作可能会是谁?」
苏词萱脑海里第一个浮出来的,自然是王恩途。王恩途前几天为了确认陵王是否真的已经离世,可谓是绞尽脑汁,不但自己趁夜入府打探,被发现后,又去说动苏辞若未来的公爹入府来探看,不过,都没有让王恩途得逞。王恩途如此费尽心思刺探陵王的确切情况,他自然是有问题的。
但是,词萱也记得,前夜玄一他们守夜时,趁夜入府打探的黑衣人不是王恩途而另有其人,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们却没能知晓,这才是让词萱最担心的。偏第二天第三天不断有人来府上拜访,让她不能及时查探那黑衣人的底细。致使现在落入这般被动的境地,苏词萱心里十分气恼。
不过,有一点她能够确认,即此人是军营之人,擅使银针,功夫极高。如此去缩小调查范围,也许能很快查出那细作究竟是谁。
词萱凝着眉,眸中尽是担忧,军营中可能有细作,不知道赵元帅是否有察觉。但无论他察觉与否,为保他是有堤防的,她必须使人去悄悄告知赵元帅这件事情。
「霜月,可有打听出来,赵元帅如何调遣兵马应战?」
「暗卫来报,先锋张斌将军主动请缨,率领三万兵马迎面抗击月罗军,赵帅中军指挥阵型,邱华照将军两万将士取道望南山从左面攻敌,而陆长功将军则率两万将士从右面攻敌。如此形成三面夹击之势。现在各路兵马和铠甲武器应该都已经集齐,出征了。」
词萱一听,赵帅可能已经率军出征了,顿时心中紧张起来。此时叫停,只会引发人心猜疑浮动。但是,不能让赵元帅蒙在鼓里,她必须命人立即追上去,提醒他堤防细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