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件密辛,一副吃到大瓜的震惊脸! 夜雨寒看了随翦翦一眼,见他脸色还算平静,才惊讶地问道:“什么,什么?这是什么故事?” 郑琪臻道:“你们都还小吧,没见过轻尘仙尊的师父,哎,说起来辈分是叫师祖的。” “师祖?我只听说过他的名字。不是消失很久了吗,有个传言是说他是被仙……”夜雨寒说到这里闭上了嘴巴。 说到这里,夜雨寒的余光又瞥到了随翦翦。往常说到这里,随翦翦肯定会反驳,说他污蔑师父。今天却不声不响,安静得不像话。 不过众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云升界有个说法就是方轻尘弑师。否则解释不了他师父突然消失的原因。 况且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方轻尘的修为一日千里的飞涨,直接升入大乘期。 只不过大乘期却是方轻尘卡得最久的时候,一直迟迟没有飞升成功。 “其实有人怀疑小师叔一直卡在大乘期是因为没有道侣的原因。”郑琪臻说,“无情道断情绝义才能飞升。“ “有些人认为若要断情,先得有情。” “这个有说法吗?”林月儿问。 资深剑修夜雨寒摇摇头说:“没有。绝对没有。毕竟还没有人修成过无情道。” “那这怎么跟师祖有关系呢?”随翦翦还惦记着这件事。他没见过师祖,师父也很少和他说师祖的事情…… “以前有人说小师叔喜欢的就是白师祖……” “谁说的?”随翦翦心里很堵。 “传的人多了。已经不知道最早是谁在传。不过你们如果见过白师祖大概就不会对这个问题有疑问了。白师祖确实非常……” “非常什么?”林月儿追问。 “我描述不来,总之白师祖是个很妙的人,从各个方面来说都特别妙。小师叔是白师祖带回宗门的,从小就很崇拜师祖。很小的时候,事事都爱模仿白师祖。哦,这是掌门师父和我说的,当时我也还没出生呢。” 夜雨寒很不屑地说:“就这?就这怎么就变成轻尘仙尊喜欢他师父了?” 他趁着别人没注意,拍了拍随翦翦的背。让他放轻松。随翦翦背部僵硬,手里无意识地捏着挂在腰上的玉佩。 “你们看轻尘仙尊为人十分正经严肃,不苟言笑,一定想不到白师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吧。” “大师兄,别卖关子了。”夜雨寒催促。 郑琪臻先看了眼随翦翦后,然后才道:“我见过白师祖,白师祖和轻尘仙尊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小师叔长大以后,突然就不爱模仿白师祖了。之后,越长性子越不一样。” “小师叔有多严肃,白师祖就有多活泼。小师叔有多正经,白师祖就有多不正经。” 几人都是第一次听,竖着耳朵十分专注。郑琪臻忽然笑了一下; “哦,说起来小随师弟反倒有点像白师祖……有些年纪大的真人,曾经说过小师叔是照着白师祖给养的徒弟。” 随翦翦心揪了一下,差点掰碎了玉碎。 夜雨寒打着哈哈,圆场。 “这么说,我和林月儿也都比较像白师祖了。倒是像仙尊这般严肃的人少些。不对,林月儿比我还像一点儿,我可没那么闹,也没那么野蛮。” 林月儿见夜雨寒忽然拉踩她,恼恨地踢了夜雨寒一脚。 “你说归说,干嘛说我坏话啦!”林月儿反唇相讥,“我怎么就野蛮啦!” 夜雨寒哼了一声,呵,没情商!而且一看就不是真喜欢仙尊。 郑琪臻继续说:“白师祖很受欢迎的,不过我师祖也就是掌门的师父老是说他没有定性,招猫逗狗,男女通吃,把整个宗门的人都招惹了一遍。这还不算,整个云升界就没有他没留情过的宗门。” 林月儿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啊?这……这竟然是仙尊的师父吗?仙尊他本人那么的高冷出尘……” 夜雨寒这就比林月儿了解多了。他是修剑道的,那些出名的剑修都有所耳闻。 “轻尘仙尊修的无情道,但他师父当年所修的却是多情剑。最擅长的……嗯……” 处处留情,处处拈花惹草。 “轻尘仙尊从小就非常……额,非常漂亮。”郑琪臻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用了漂亮两个字形容,“越长越出落得仙气飘飘。而宗门稍微长得标致点儿的,只要超过十八岁,就没有白师尊没招惹过的……” 林月儿瞠目结舌问:“……这,白真人的作风……咳咳……不太好啊。” 郑琪臻不好编排前辈,只讪讪点头。不过当初白真人确实让是上一任掌门的师祖非常头疼,几乎严禁白真人和宗门的弟子相处了。 大概是因为这样,白真人开始转向招惹宗门之外的人。 “不过,白师祖唯一一个没有招惹过的美人就是……就是小师叔。外界都说不可能,以白师祖的脾性,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长得标致些的。” 夜雨寒便道:“那是他徒弟,白师祖怎么会去招惹自己徒弟呢。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很多人的解释是越是在意的,越会珍视。反倒不会故意招惹。”郑琪臻说,“不过夜师弟说的也有道理。到底内情如何,咱们也不知道。因为后来白师祖突然失踪,很多人又猜会不会是小师叔因爱生恨……” “这谣言传得过分了。” “总之小师叔对白师祖十分崇拜确实是真的,居处还有白师祖的挂像。小随师弟,你见过吗?” 随翦翦闷闷地嗯了两声不说话。这下连没心没肺的林月儿也觉出不对劲来了。 林月儿忙说:“我看时候不早了,大家回去吧。我有点饿了。” 她这借口找的生硬,但夜雨寒还是顺水推舟地接着她的话继续讲。 “对对对。时候不早,我也饿了,各自散了吧。” 见随翦翦似乎情绪不佳,林月儿还主动说:“我还要请仙尊再给我配一副药,和你一起同路回去吧。” 随翦翦还没答话,林月儿就主动拉着他走了。 林月儿见随翦翦一直闷声,憋了半天才想出一句可以搭讪的话。 “那个……大师兄说的事情,你不要多心哈。” 随翦翦抬起头,对着林月儿笑了笑说:“还要你来安慰我。” “我反正觉得仙尊肯定不可能对他师父有那种感情的。也不知道大师兄传这种谣言是何居心。”林月儿有些埋怨郑琪臻的那个话,说来让人听了不舒服,“仙尊也不可能照着白真人来养你。你就是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随翦翦没说话。其实他不大到师父修炼的房间去的。 他觉得里头沉闷。小时候去过几次,就不大再去了,因此也记不得练功房里是否有时时挂着师祖的画像。 可挂着又如何?他又不知道师父心里在想什么。 “林月儿,你记得当初我师父救你的场景吗?”随翦翦忽然问。 林月儿顿了下,道:“记得啊。那天,我掉到一个地洞里,饿了很多天,差点死掉。幸好仙尊从天而降,将我从地洞里捞出。仙尊一袭白衣飘飘,我差点以为见到了神仙……” 随翦翦听罢。原来当年仿佛天神降临一般的画面也不独他所享有吗? 他还以为那样美好的回忆是独属于他的。 林月儿走到雪峰山脚下就跟随翦翦告别了。看来,林月儿当真只是来陪随翦翦走一走的。 随翦翦一回来,阿鹤就嘎嘎两声向他问好。随翦翦摸`摸阿鹤的脑袋,给他喂了几粒仙灵丹。 “师父回来了吗?”随翦翦问阿鹤。 阿鹤嘎嘎叫着摇头。 随翦翦心里一动,把手里的仙灵丹全部喂完,便往方轻尘的练功房里钻。 他嫌师父练功沉闷,因此从来都不去练功房。随翦翦推开练功房,里面依旧是随翦翦一直不喜欢的布局。 什么都没有,只有几面大白墙,和摆在地上的几个蒲团。墙角放着一张长条桌。 桌上放着牌位,香炉,还有一幅画。 当真有画? 随翦翦轻手轻脚走过去,拿起那张薄薄的画。画纸上画着一个俊俏的男子,眉眼间都带着多情和风流…… 原来这就是师祖……师父每次练功都要对着师祖的画像吗?那岂不是练功前还要多看看师祖才能练功? 随翦翦取出镜子对着照了一遍,也没觉得哪里像了。 但那么多人说像,说不定是真像的。随翦翦便再多研究了一会儿,疑心容易生暗鬼。越是研究,反而越是生出一丝相像的味道。 随翦翦猛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他拿书的时候,书底下也压着一幅画。他本想看看,被师父小心收了起来。 那张画的大小,竟和这张画纸差不多。 难道是同一张吗? 随翦翦的心一凉。 “翦翦,你在干什么?” 恰好方轻尘从背后叫了他一句,随翦翦本就心虚,慌张之下直接把画像掉在地上。 方轻尘飞快接住画像,将画像小心放回到桌上。 “那是师祖吗?”随翦翦忍不住问道。 “是师祖。翦翦过来,拜拜师祖。”方轻尘点了几支香,分给随翦翦一半。然后虔诚地拜了一会儿。 随翦翦做不到那么诚心,余光总会落在方轻尘身上。 随翦翦忍不住就道:“师父每天修炼前都要先看看师祖才能修炼吗?” 这话问得离奇。不是问每天都拜过师祖,而是问看看师祖…… 方轻尘扭头看了随翦翦一眼,随翦翦心脏骤停,也不知自己的小心思是不是全部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