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几人的事情,裴锦全然不知,就像月姑说的,她每天忙到飞起,根本没时间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近日运药材的伤员都好得差不多了,庞盏也回药铺坐诊。这天,他将最近的医案拿到老宅给裴锦看。
秦桑的背总算好利索了,不用拎着小棍敲后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见到庞盏便笑嘻嘻打招呼:“二师弟,来啦。”
庞盏无奈回应:“大师姐安好。”
秦桑最爱听这个,每次听庞盏叫师姐,都觉得自己抢先拜师简直不要太明智。
庞盏拿出医案,裴锦翻阅了一遍,皱眉道:“这里面不少女子相关的病症,记录得不够详尽啊。”
庞盏叹了口气:“世间女子大不同,有的明目张胆来药铺扔手帕,而有些女子来看诊,切个脉都一脸为难,还有的戴着面纱无法面诊,询问病情也不好意思说。”
裴锦道:“这还真是个难题。”
“别说医案了,连她们得什么病都只能大致判断。有的极其瘦弱,又不让搭脉,便只能开些补气养血的方子。”
裴锦想了想,做了个决定:“等医馆那边修好,专门辟一个女子看病的场所,至于医生……”
“我去!”秦桑站出来,显得特别着急,“师父,我行的!切脉开方都不在话下,以前不敢用针,现在敢用了!我还把老林那本畜类经脉抢来,将巷子口的瘸腿小猫给扎好了呢。”
庞盏忍不住调侃,“日后师姐也能得一块牌匾——妙手回春,救我猫命!”
裴锦忍不住笑,问秦桑道:“皂物那边是你撑起来的,若是交给别人,你舍得吗?”
“徒儿终究是个大夫呀,治病救人才是心中所想。”
“前些天不是还说,要和月姑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将全京都的美人都攥在手心里?”
“徒儿可以兼顾!”秦桑分析得有理有据,“咱们做皂和牙膏的方子是密不外传的,不能再经其他人的手。我每日从医馆回来便配料,保证两头都不耽误。”
“那你会很累的。”
“徒儿不怕累。”
裴锦点点头,“也好,我再雇几个医女,可以在医馆给你打下手。空青也能识药辩药,等她全好了,配料的时候可以叫她帮忙。这样两边都有帮手,不至于太辛苦。”
秦桑脆生生地答应,又道:“平日里徒儿去医馆,皂物那边有月姑坐镇就好。”
裴锦微微颔首,月姑从前走南闯北的,管一个店对她来说真没难度。
她笑着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庞盏笑嘻嘻作揖:“恭喜师姐,终于能拿起银针。”
秦桑白他一眼,“师弟这么俊的脸,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裴锦由着他们说笑,从后面拿出几颗蜜丸来,“说到女子用药,为师刚好配了白凤丸出来,你们看看。”
其实裴锦早就想配乌鸡白凤丸,只是贡品乌鸡不易买到,而最令她打怵的是杀鸡,还要去毛去爪去肠……
后来,裴步珏好不容易买到一只五年的乌鸡,裴锦喊赵介给处理的。
之后经过一系列复杂程序,才制成第一批乌鸡白凤丸。
裴锦将用药禁忌和使用方法一一说明,又嘱咐道:“虽是妇人滋补佳药,但也不得随意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