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轰隆巨响。
众人回眸,甫见烈焰降临。
刹那间哀嚎四起,秋水无痕目光转向不闻:「不闻兄,这是怎么回事?」
要说不闻此刻也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今天是存了心不假。但没有放火一说,突然其来的大火,他看了一样不明所以。
寒眸道:「慎独。」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看什么人在本门作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慎独领了令,将伺候端酒的差事交由别的弟子,晓行疾步出了风雷殿,眼见得殿外偌大的场地已经乱作一团。
这火看着有些怪,让人见了心生亲近。可一靠近,就会惨遭吞噬,顷刻的功夫,化的渣子不剩。
忽的,又一团烈焰扑面而来。
忙运功击退,那火落地,竟将青石板砖砸的粉碎,火势沿着地面噗的燃烧,如此地面被浇了油,无物不烧,无物不焚。
登时,景象怎一个惨烈了得。
忙喊到:「大家快进风雷殿躲避,快。」
于是乎,活着的人一股脑儿挤破风雷殿门槛,走不及的,只能饮恨。带着满腔不甘不愿,眼睁睁看自己丧命。
而慎独待看清了是什么人放火以后,快速闪回不闻身边,作礼道:「掌门,外面来了一个样貌丑陋的怪人,被几个人追杀,那火就是他同人搏命丢出来的。」
秋水无痕道:「吾瞧那火有些眼熟,从掌门,你怎么看?」
从正南悻悻一笑,自打投降以后。他就打定主意以后跟跟风凑凑热闹,有事让别人冲前头就好。
他也不图别的,就图宗门上下无恙。
别和烬斛商那个老鬼似的,要什么骨气,节义,结果落得满门被屠,尸骨无存。
听到秋水无痕把自己推出来,心里有多少骂娘不得而知。总之,不痛快是肯定的,那火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名堂。
自然,也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道:「确实眼熟,不过不是说医门上下都死了么。那宝贝不灭之烬下落不明,如今怎会出现在此?
不闻兄,这人是你请来的?」
不闻沉眉,道:「从掌门,若是不某的客人,岂会在风雷殿大开杀戒,吾看此事必有蹊跷,不如咱们几个出去会会,看是何妨神圣在此作乱。」
说罢,携了几位掌门同到门口观望。
见到几个邪人,不闻目光几不可察的瑟缩了一下。霎时災劫是何身份已然变得不重要,不管怎样,如果是岛上插手,那么他所能作的,唯有配合。
几个掌门,均不曾看出所以然。
从正南见状,知道机会来了。他很清楚,可他不打算淌这趟浑水,决心装聋作哑到底,侧眸留意秋水无痕,算算时间,也该起效了。
再看身后,乌泱泱的一片人。已经开始有人抱肚呼痛,或躺地蜷缩打滚。
起初这些声音并不明显,被不断逃进来避难的嘈杂声盖过,慢慢的呼痛高起盖过了嘈杂。
秋水无痕回眸,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既看的胆战心惊,又痛心无比。不闻这厮怎么敢?怎么能?视人命如儿戏,当草芥?怒火霎时冲破云霄,恨的近乎咬牙。
颤声道:「不闻兄,不给在下一个解释吗?」
这条路,就真的回不了头?
倏然,拂袖转身,怒目而视,势要一个结果。
他痛心,痛心不风的牺牲。
此人,到底负了。
不闻内心不可抑制的泛起阵阵战栗,回头?自己还有路可以回吗?没了,早在那人用死成全自己的时候,就都没了。
呵
呵呵,你什么都知道了,是吗?
如是想着,念头一闪而过。
垂眸微敛,流顾左右。
道:「看在两派过去的份上,于今有两条路,一者降,如从掌门,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者,交出解印人。
一人换一派,春秋翰墨不亏。」
「妄想。」
「是吗,掌门不妨仔细想来,再答复再下不迟。」
答错,可是会要命。
闻言,春秋翰墨十几个弟子怒了,叫嚷道:「掌门,我们走,这些人就是群乌合之众,蛇鼠一窝,商量着来算计咱们。」
「对啊,要我们对这种人卑躬屈膝,还不如杀了我们。」
「就是,士可杀不可辱。」
「……」
恣无意神色骤凛,蹙眉回眸。
住口。
那弟子们见了,乍然捏紧鼻子不坑声,个个把脑袋垂到胸口。
待他们不作声,才上前与秋水无痕道:「掌门?」
秋水无痕懂他的意思,不过碍于不能明说,只能暗暗摇头。顿叫恣无意心里紧的发慌,这是千防万防,到底还是着了人家的道。
抬眸掠过几人,可是方才那杯酒?
是了,仔细想想。除了那杯酒,掌门不曾接触过别的,更不曾有过饮用。唯独那杯酒,一派掌门亲致,不得不喝。
但他们来之前,已经服了解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