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寡妇为追忘忧三人,刹那间消失在风雪之中。
在她离开后不久,峡谷内血腥也被覆盖。如同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天地依旧清灵,雪依旧是雪。
白的纯洁,白的无暇。
与此同时,深夜返回王城的素鹤遇上了前来找他的帘恨,遂同神沇作礼道别。送走神沇,才示意其带路。
路上,帘恨寡言少语。
素鹤亦无多言,两人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然而看上去不紧不慢的速度,其实并不慢。
不拘山路崎岖还是悬崖峭壁,二者速度半点没减过。
也不知走了多久,远处有盏灯火在风中摇曳。
凑近才看清楚,那灯笼是悬在树下。
倏的,脚步声响起。
寻声而望,正是百里流年。
百里流年信步踱出,负手道:「公子,果然守信。」
素鹤睇眼帘恨,帘恨当即识趣退下,复转眸道:「这似乎与当初所说,有些不一样。」
不是吗?
百里流年悻悻低头一笑,道:「有何关系,虽然出了点插曲,结果有所不同。但咱们说好的,我可是一样没少。」
不灭之烬失踪,常帶子身亡,以及许久吟他们遇害可不在本家主范畴。如果你要算账,应该换个人才是。.br>
没有他的相助,浥轻尘断无顺利回城之理。没有他授意,以一枝春对古明德的防护,古明德怎么有机会知晓常帶子下落。
更甚者,若无他出手,时间地点怎么就刚刚好?
至于你我约定,纵然有些许改变可结果没变,该带的人,我可一个没少。
如此,难道还不见得在下诚意?
素鹤微微垂眸,道:「几位,现身吧。」
话音刚落,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
以碑天鸣为首的四人再度齐出,四人四个方向将素鹤包围起来。而百里流年见状,则趁机抽身上树,远避战火。
素鹤对他的举动见怪不怪,只丢了一记眼神,赞到:百里家主好身手。
百里流年则悠闲悠哉站在树上不动如山,随风沉浮,道:「公子莫怪,流年也是逼不得已。
有道是形势比人强,流年虽有心怎奈无力。」
简单的说,就是这事和他没关系。他也是端人家的碗听人家的管,谁让人家来头不小。
素鹤心知肚明,懒与争辩。
道:「几位,想好了?」
碑天鸣闻言,面色霎时阴沉的厉害。
崔山君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用胳膊肘撞了撞柒鸴,努嘴讥笑起来:「听到了吗?
他在笑话咱们,要给咱们机会。
你说咱们不去找他麻烦他就该自求多福,呵呵呵……可是,他怎么做的?他在警告咱们唉,要咱们知难而退。
是不是?」
柒鸴听罢,双手环胸朝钟不会挤眉弄眼,揶揄道:「不会啊,你看,都是你上次心软惹得祸。
现在好了,人家要骑到咱们头上。
这一架,你看打是不打?」
话虽如此,两个仍是不动声色给碑天鸣丢了暗示,问怎么办?
打是不打?
打的话,对方似乎不像在开玩笑。以他上次对不会出手,似乎尚有余力未出。一旦动手,胜负有可能在五五。
如果不打,这次轻易被他言语击退,那咱们也不好交差。短时间没关系,久了就会引爆咱们。
而且,夫人给的时差所剩无几了。
碑天鸣何尝不知,但他发现素鹤的气息与之前
又有所不同。那是极其微弱的转变,却很微妙。
假使动手,他可以肯定对方不会再留手,而是真正起了杀心。
之前还会顾虑到里面,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可现在对方是下定了决心。不在乎惊动谁,又会伤了谁。
如此一来,要如何做就很关键。
同时,他的沉默引来了钟不会的不满,上次差点没命的是自己。这仇不能说不报就不报,况且事情走到这一步,一旦东窗事发,到底难逃一个死。
既如此,何不事情做绝?
或许,还有生机。
纳元催掌,首开战局。
其掌风之凌厉丝毫不亚于受伤之前,看得出来休养的不错。新仇加旧恨,铁了心要置素鹤与死地。
素鹤左避右闪,轻巧躲过。
蹙眉凛凛,侧首道:「都一起上吧,时候到了,也是该做个了结。」
碑天鸣三人闻言,登时各自有了动作。什么叫时候到了全然不管,听到了结二字就像有东西应声而断。
确实,他们之间终究需要一个结束。
原以为这事情就是单杀,以他们的能为杀一个从小世界回来的人。不说以大欺小,那也绝对胜之不武。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有些人注定不平凡。哪怕死过一次重来,也掩不住光芒。
一次失手,造就了他们如今的困境。
刹那间,可谓各出极招。
刀光剑影将素鹤围的水泄不通,掌风摧枯拉朽,拳劲横扫天崩。
哪怕强如百里流年,此刻感觉自己宛如一只卑微的蝼蚁。这就是属于那里的力量吗?
无数人为之疯狂,用尽心血只为有朝一日可以跻身其中。
神之境,属于神的力量已经有多少年不曾看到。再次相见,依旧让人不可自拔的愿意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