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轻尘走了,把白苹怒涛夷为平地,惊动了半个王城后,留下偌大的烂摊子给百里流年。
她相信,以百里流年的能力能处理好此事。且,他需要一个理由发难,不是吗?
就比如眼下,运用得当。
是顶好的一个理由,那谁咬死谁就还不好说。
只是,她没想到事到如今一枝春还能有这样拿得出手的人物。
有,这样的宝物。
一时间,不禁对神沇的态度有了动摇。
都知道到了收网的时候,自己急着收网,他们也急着让一切回归正轨。但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不乐意。
他与一枝春如此关系,是真的想将事情拨回原点?还是……只是计策,假意与自己相帮,实则打消自己的戒心,从而好帮一枝春谋划?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转念又觉得没可能,因为以其身份地位不至于做这般小人行径。
然,凭她怎样绞尽思绪,也看不出这宝珠背后到底是何人在操控?她知道那不是一枝春,也清楚其中有一丝熟悉,偏偏就是想不出是谁。
瞧着左右尸山林立,骨肉成堆。
一条羊肠小道,还是蛆虫铺就。
她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选这么恶心的地方居住。要多隔应就有多隔应,得亏此地极其阴寒,不然早该恶臭熏天,蚊虫乱舞。
她就那么走着,一步一滑腻。
咯吱咯吱……
与此同时,百里家被玉面判官率兵团团围住,上来二话不说先毁了门前一对石狮子。
朗声道:“来呀,给我把这勾结魔类的叛徒拿下。阖府上下,一个也不许放过。”
话音刚落,暗处就有人急急通报监察天司。然天司那边邱北长离开之前就做了相应安排,让他们遇事稍安勿躁,静观即可。
遂又打发盯梢继续回去盯着,有什么及时汇报就行。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玉面判官已经让人撞开百里家大门,大批士兵冲进去开始到处抓人。
霎时,男的叫女的哭。
不管愿不愿意都被拖着走,不听话的眨眼被打的头破血流,敢反抗的都被就地正法。
短短的功夫,已经是三步一溅血五步一具尸。那丫鬟们平时哪里见过这阵仗,顷刻被吓得花容失色,失声痛哭。
要不,便是惊叫不休。
如离群失孤的鸟儿,抱头乱窜,不知所依。那颠颠倒倒的脚步,更是几番跌倒又几番踉跄。
一回身,就是平时共事的下人当场被劈死在眼前。顿时怕的两股战战,几难侍立,摸索着想要逃命,又被赶来的士兵一个箭步拽住长发,就这样给拖了走。
而凡此种种,不过是其中一幕。
百里流年赶到时,就见自己的一干女眷还有儿子们都被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玉面判官已经转着玉笔背在身后走了进来。
睇左右景象,好不惬意。
道:“百里家主生的一个好儿子啊,没有少主的帮忙,我还真拿贵府的结界没有办法。”
说罢,慢悠悠抖出一枚令牌。
这是属于少主所有的,不是那些普通时能比。同样的,它的作用也是不能相提并论。
比如,有了它除了白苹怒涛去不得,这府上哪里都可以。
至于白苹怒涛,眼下已毁。
是以,也不打紧。
毁了门前两只石狮子,也就是毁了他百里流年放在外面的两只眼。没了眼睛的通风报信,又没有监察天司支援,我到要见识百里家主今天有何通天能为?
百里流年脸色铁青,看到妻儿被抓,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抬手,回眸扫过众人。
没有一句话,但是众人就是莫名的服了。
家丁丫鬟不敢挣扎叫唤,就连士兵也不敢再继续拖人,忙慌慌的把人放开,并退立一旁。
玉面判官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气定神闲的笑道:“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家主好手段,好威望。”
百里流年冷笑,怒上眉山。
道:“吾堂堂世家,今受此辱,何来的手段?何来的威望?
怕不是菰天主好威望,好手段。
不然,吾儿的令牌如何会到你这狗奴才手中?”
闻言,玉面判官倏的攥紧令牌侧眸看了看,回眸皮笑肉不笑作礼道:“不敢,在下就全当是家主的赞誉之词。”
说罢,示意士兵上前抓人。
士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百里流年,想过可能有的后果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抓捕,却连百里流年的身都近不了。
甫近三尺,一个个就被震飞。
砰砰砰数声,已然命赴黄泉。
这看的玉面判官霎时眼冷三分,拱手道:“此是天主命令,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百里家主,你要抗旨不成?”
百里流年听罢,一步一步缓行缓走。
入目所及,尽皆不语。
直至外面人山人海的喧闹、置喙,传入耳中,这才不紧不慢抬眸打量着玉面判官,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菰天主要拿百里家立威,百里家死不埋怨。
但是,也得有个由头。
如此不审不判便要百里家俯首认罪?
哼,怕是办不到。”
话音刚落,外面围观的群众就不干了。
那看热闹的,总有不嫌事大的。
有人叫嚷道:“放什么狗屁呢?
就你还要审还要判?
你那宝贝儿子做的孽还少啊?”
“可不是,说的自己多清白多无辜一样。你百里流年勾结浥轻尘勾结八风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不知道的以为你多忠心多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