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当阳光毫不吝啬的照耀着大地,那一瞬间,沉寂的城市和乡村苏醒了过来。
街上,小商贩的声音从一声、两声逐渐变得热闹起来,茶馆门口小二的招呼声和饭店内打尖住店的顾客的需求声此起彼伏,乞丐的乞讨声和来往路人的骂声交织在一起,人们和往常一样,过着千遍一律的生活。
朝堂上,众大臣因为納九卿为妃的事情喋喋不休,吵闹个没完,张德明此时心里更加郁闷,原本说的是一个破眼下棋局的办法,却没想到引起众怒。
引起当下乱象的,正是早上来自军营奕慎的一封快报,奕慎在信中表明,自己与九卿已私定终生,原来想等仗打胜之后,回京求一道圣旨,许九卿为自己的结发夫妻,却没想到得到皇上向天下昭告,要迎娶苏家的大小姐九卿为贵妃的消息,特发来快报,以求事实。
张德明还未上早朝就看到这一封令人糟心的消息,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元邉,那奕慎是自己不顾危险亲自寻来的奇人,与他争一女子,传出去恐怕与自己的名声不利。
但是圣旨已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说不定消息已经传到周边国家,这个时候变卦,岂不更让人笑话。真是让人头疼。
还未上朝前,皇上专用寝殿内,张德明一边被人伺候着穿衣洗漱,一边跟自己身边的贴身太监小荣子嘟囔着:
“这个奕慎也是,自己喜欢谁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非藏着掖着,现在好了,这下弄得大家都难堪。也亏得朕脾气好,换做那脾气不好的君主,早就把他杀了泄愤。”
小荣子从小就在奕慎身边伺候,所以和旁人不太一样,对于朝政之事和后宫,多少能言语一些,小荣子边思量边给张德明准备洗脸水,片刻,张德明见小荣子不言语,心里不乐意了。
“你今儿个话怎么这么少,平时朕问你什么你都会说上两句,今天哑巴了?嗯?”张德明不悦的语气让小荣子打了个冷战。
小荣子慌张着跪倒在地,连忙低头说道:“皇上息怒,奴才觉得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作为奴仆,不该多嘴插话,还望我皇宽恕。”
张德明看着唯唯诺诺的小荣子,心里不禁感叹:还是绝惜那丫头好,不怕我,什么都敢跟我说,可惜了,是周凌的故交,否则自己怎么会納九卿为妃,以巩固地位。
张德明一想到绝惜满含春水的双眸和纤细的腰肢,心里愈发惋惜,看了看伏在地上的小荣子:“罢了,从小你就在朕身边伺候,有什么话大胆的说,朕不会责怪你。
年少时,朕不是还赐给你一个免罪金牌和无罪铠甲么,就是为了和你交心,让你从不同的角给朕分析事情,现在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都不敢言语。起来吧,你现在年纪大了,腿脚要格外爱惜。”
张德明一挥手,小荣子会意起身,上前伺候着:“皇上,奴才知道皇上对奴才好,可皇上是天子,有些礼数还是要遵守。”
张德明不以为然:“那些迂腐的想法还是早点摒弃,天子?绝惜姑娘从天而降,还不是成了敌国将军的故友,这世上,哪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奕慎如果真的和苏家那个姑娘成为夫妻,苏家的势力和名望恐怕就要超过朕了,对这件事,你且说出你的想法。”
“那奴才就斗胆言语一二。”小荣子行礼道:“这件事情原是元邊深夜出的破局之策,现下让皇上成为天下的笑柄,奕慎先生是难得的奇人,他喜欢苏家那个大小姐并不全是坏事。”
张德明闻言,伸手制止身边丫鬟为自己洗漱:“不全是坏事?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