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主人家的亲戚,他不敢过于得罪。
仇申的三弟见状高声叫嚷道:“休拿言语搪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小人就是想霸占二哥的家财。你将我们骗走,可是想偷偷把二哥的家财都窃去。”
他的话,得到了所有亲族的一致认同,一个个趾高气扬地大声指责着叶清。
小琼英缩在安氏的怀里,惊恐地看着一个个原本熟悉和善的亲人,不知为何他们竟变得如此陌生。一个个目光狰狞,直欲择人而噬。
她更是不明白,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亲人,为何此时没有一人过来安慰她,哪怕仅是只言片语。
那些亲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慈爱包容,只剩下了厌恶和敌视。
“小人绝不敢贪图主人的家财!”
叶清怒目圆睁,朗声喝道:“小人只是恳请诸位,可否让我家主人先入土为安,再议此事?”
叶清平日里也会使枪弄棒,在绵上素有威望,几个胆小的亲族见他发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仇申的三弟却不惧他,吹着花白的胡子,叫嚷道:“叶清,你只是个下人。我们过来只是通知你的,并非跟你商量。再说了,我们仇家的家事,与你一个外人有何干系?你若再敢阻拦,我便让人把你驱赶出去。”
“我看你们谁敢!”叶清踏前一步,仇申的亲族们忍不住集体向后缩了一步。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我再说一遍,再重要的事儿,也等我家主人下葬后再议。”
眼见叶清动了真火,那帮亲族们彼此互望。
仇申的大哥捋着白须,开口微笑说道:“叶主管休要动怒。你说得不错,万事要以二哥的后事为先。”
“大哥!”仇申的三弟不满地叫了一声。
就听仇申的大哥开口继续说道:“不过,我三哥说得话也没有错。如今二哥一门偌大的家业,全在叶主管身上。”
看到叶清愤怒的眼神,仇申的大哥转而说道:“我们当然相信叶主管的为人。只是这世上,霸占主人家财的恶奴不在少数。人心隔肚皮,什么事情都不能只凭一句话就做了数的。就是告到官府那里,我们也有道理。况且我们就算不为了二哥的家财考虑,也得为了琼英做打算啊。琼英是二哥唯一的血脉,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以后如何跟二哥交代。不知叶主管以为呢?”
听着仇申的大哥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叶清目眦欲裂。
子承父业,无子亲族继承,这走到哪里都说得通。还有琼英,虽然主人和主母把琼英托付给他照顾,可琼英毕竟姓仇。他们若要带走琼英,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主人临走前,把琼英托给他们夫妇,他们就一定要照顾琼英长大成人。
他该怎么做呢?
仇申的大哥看到叶清眼中的挣扎,暗自松了口气,说道:“我有个想法,不如让我的族侄和叶主管一起为二哥料理后世。关于财产上的交接,也一并让他负责。不知叶主管以为如何?”
叶清环视着主人的亲族,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比饿狼还要凶狠。
看到琼英怯弱的双眼,叶清张了张嘴,刚要答应下来,就听见一个庄客来报:
“叶主管,门外来了一伙儿客人,把主母的尸首给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