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消失了,此时置如无人之地,沉寂的让人不忍呼吸,压迫的令人窒息。
这时,李默然走上石台,他面色表现的很哀痛,以此祭奠罗生的逝去,在竹编的传递下,他的声音震荡在此处。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各位后生皆为名利而来。”
“何为名?”
“夺得叶天帝的机缘,成为荒古圣体,方能载入史书,流芳己名。”
“大乱之世,列强伐交频频,强则生,弱则亡!各位不要因为一点插曲,忘了本心。”
即使话语传入每人肺腑,有鼓舞人心的作用,但现场仍低沉的可怕,连抖腿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之后,李默然消失,宴席开始,传菜之人上菜,摆得都是纯正的佳肴,浓烈的名酿。
人们服宴,话语声渐起,气氛逐渐恢复,方才因为罗生渡人经再得光明之人,他们一口气干了几罐酒,横躺地上。
有的人欲要用这场大醉洗刷犯下的错,唯有大醉一场,解得大罪一场。
的确,李默然说的没错,每个到达此处,步入群英会的人,都是为了荒古圣体而来,可他们没想到,一个少年在他们眼中活生生夭折。
“公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要不我们敬你一杯?”
方才与姜昆交谈的二青年走进,他们举杯邀姜昆,但此刻的姜昆显得失落,轻言着谢邀。
“请问,你认识这位少年吗?”
一人饮下酒,问到姜昆,看他这么失望,悲愤,应该是一个好友。
“人死不能复生,别伤心了,往前看。”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本就是这样,或许在不久之后,罗生便会被他人淡忘是什么时候离去。
可能被记住的就是,这个少年为何而战死。
“不认识,我怎会认识他呀,我何德何能认识他呀.....”
姜昆握紧双拳,狠狠的砸在腿上,身上耀眼的曦泽迸发,如一颗太阳,闪烁于群星之间,之后他便饮酒嗟气,快步离去。
望着离去的姜昆,二人有些想结识,从他涌露出的情绪,便可轻易断定,此人定是性情中人。
“公子,请问大名。”
“姜昆。”
再也不见其影,姜昆消失在熙攘人群中,留给二人的只有震撼与惊讶。
“什么!?”
“这个人居然是姜昆!?他竟是姜国第一天才.....”
姜昆迅速离开群英会,他搜寻着周灵雅的身影,终于在青石路上发现了他们,但是却未曾上前,而是跟随在后方一人叹气着:
“罗生呀,命途多舛,时运不济,若是你能安稳的修炼几年,何曾不会是一个响彻天地的人物呢?可惜了你曾经立下的少年青云志呀。”
被尾随的周灵雅没有发现姜昆,她只是一直埋着头,看着已无气息的罗生,悲痛感从心而发。
穿梭在巷子间,一阵风起,叶声簌簌,在其道路旁的病树脱下泛黄的叶子,它们随风颠沛。
天幕没有下雨,残阳的微红余韵与黄叶交替,下了一场叶雨,为罗生送别。
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抱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穿梭在世态炎凉的人群中,没有人为了他们转头,甚有人冷眼向望。
周灵雅很想哭,但眼里再也没有一滴泪,她只是双眼红肿的看着怀中的罗生。
走出百花门,在其上方纹刻的篆字,骈文,符咒再次发光,周灵雅漠不关心,她只想就这样看着罗生。
在缓慢的移动下,直至夕阳落土,周灵雅才抱着罗生的躯体走出这片恶土。
“去有狄花树的地方,哥哥最喜欢吃狄花果了,希望哥哥可以永远活在狄花果树下。”
在这几天的相处下,周灵雅知道了罗生最爱吃的是狄花果,她在寻觅,哪里有狄花树。
踏着一双不大的绣花鞋,直至鞋上布满泥泞,周灵雅才停下来,来到一处平地。
这里,是大山之巅,她不知道的是,这里是罗生曾经与小不点相遇的地方,遥指狄花村的箭头还没消逝。
这里,盘木森森,树簇茂密,点燃篝火,微黄的火光在罗生脸上波动。
在周灵雅的余光中,全是罗生。
周灵雅用她娇嫩的小手,在大树下刨了一坑,不大,刚好容得下罗生。
她一次次的想把罗生抱起来安置在坑中,但却发现自己却抱不起来。
可是她又怎会不知道呢?当初罗生拿出的青鼎,一个便是五万斤,自己能轻松举,现在却抱不起一个百来斤的人。
或许是思恋太重,不舍太沉。
早已泣不成声的周灵雅,躺在罗生旁边,她扯下肚子上的那张黄符篆,贴在罗生身上,哭诉着:
“哥哥,我求求你,快醒来。”
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夜很典雅。
周灵雅感受着他冰凉体温,她不舍,她怀恋,她踌躇,意外之中,发现罗生的手臂上刻着一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