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还是不问算了。”冯保摇头而笑,稍顿了顿,又问道:“但奴婢很想确认一下,潞王爷如果离京会选择去哪里?”
“第一个目的地,伴伴还用问?”
“潞王爷是打算一直住那里吗?”
“现在还说不准,到时候再看形势吧。”朱翊镠道。
冯保忽然又想起哪一茬儿似的问道:“胡诚太医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潞王爷,胡诚一家子还在监视当中,如今张先生不幸过世,那是不是要召集胡诚回京?”
“我看不必了吧。即便胡诚想回京,也得等见过我面之后。”
“哦。”冯保点点头便不再问了。
朱翊镠去了府学胡同。
……
因为廷议才刚刚结束,所以李家还不知道朱翊镠的遭遇。
当朱翊镠告诉李之怿时,李之怿瞪大亮眸,讶然中带着几分恍然顿悟般的感觉:“原来你……”
朱翊镠道:“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担心我是潞王的身份吗?现在好了,普通人一个,一身轻。”
李之怿打趣儿地道:“可你这么做,不会说是为了我吧?”
朱翊镠微微一笑,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当即反问:“怎么不会?”
李之怿跟着浅浅一笑,道:“那我的罪可就大了,承受不起啊!”
朱翊镠这才认真地解释道:“我还是实话实说吧。请求褫夺封号并贬为庶人,虽然不全是为了你,却是因为遇到你之后才让我想到的。于我而言,这是好事,不是坏事。你愿意做一个普通人的妻子吗?”
“愿意。”李之怿毫不犹豫点头。
“对不起!”
“你说什么?”朱翊镠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李之怿为之一愣。
“本来你该是潞王的正王妃,可惜现在被我折腾没了。”
“我早就说过了呀,我是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利的东西。”李之怿又言之凿凿地说道。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而且语气一次比一次坚定。
这份坚定,通常是在遍体鳞伤甚至失去至多的亲朋好友之后,才逐步确立起来的。
“那你愿意随我一道离京吗?”朱翊镠又认真地问道。
“你是不是一定要离开京城?”
“是的,虽然我被贬为庶人,但依然是李太后娘娘的儿子,是皇帝的弟弟,所以不能滞留北京。”
李之怿听完,浅浅一笑:“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吧。”
好甜!
真香!
朱翊镠接着又问:“之怿,咱不在京城,而去外地成亲,行吗?”
李之怿慷慨地道:“你觉得好就好,我无所谓啊!”
朱翊镠忽然觉得,哎呀这古代女子真的是好啊!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此贴心如此懂事!哪像上一世那些自以为是自视甚高的女人,好像全世界都必须围绕她一个人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