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想什么,娘娘待奴婢如同亲妹妹般,奴婢只当为娘娘分忧。”
“那你心中有皇帝吗?”
“奴婢绝不敢做非分之想。”
“是不敢想还是真的没想过呢?”郑妙谨语笑嫣然地问。
“不瞒娘娘,娘倒是想过,但奴婢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什么位置?小宫女吗?那又怎样呢?有几个不是小宫女出身?慈圣皇太后、王恭妃、包括我。只要能讨得皇帝的欢心,又或者是为皇帝生下龙子,立马儿金鸡变凤凰,从此你,还有你的家族就跻身于豪门富贵之列了。”
“娘娘说得好像很容易,奴婢可不敢想,皇宫内院宫女成千上万,可得宠的有几个?比科举考中进士还难,奴婢出身卑微,岂敢做非分之想?求娘娘快别取笑奴婢。”嫣韵脸色赧红,显然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郑妙谨又笑道:“即便你不敢想,可如果皇帝要你呢?”
“娘娘说笑了,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王恭妃当初不就是被皇帝临幸后才册封的吗?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与身份地位又没什么关系。”
“娘娘还是别说,奴婢觉得害臊。”嫣韵摸着自己通红的脸蛋儿。
“都说少女怀春嘛,怕什么?这又不丢人,试问天底下哪位女子不想找一位如意郎君呢是不是?”
“话虽如此,可奴婢以为不还是需要感情在吗?就像娘娘如果只想找一位如意郎君,那又何必心念潞王爷,眼下做万岁爷的宠妃岂不更好?”
“你对皇帝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奴婢说过每次只当为娘娘分忧,其它奴婢不敢多想。”
“我果然没有白疼你哈。”
“对娘娘的好,奴婢一直记在心里。”
“我很欣慰。来,说了这么多,你也口渴了吧,喝杯水。”
郑妙谨冲嫣韵招了招手,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又给嫣韵倒了一杯。
“娘娘太客气,怎能让您给奴婢倒水呢?”嫣韵诚惶诚恐地接过。
“皇帝每次来,你都为我分忧,理应感谢你,给你倒杯水算什么?”
郑妙谨说着,自己喝了一口。
“那谢谢娘娘!奴婢确实有点渴,不客气了。”嫣韵咕咚了两口。
“韵儿确实是一个好奴婢,可有一个不好的地方,你知道吗?”
嫣韵微微一滞,“奴婢不知,还望娘娘指出来,奴婢日后好改正。”
“指出来可以,但改正就没机会了。”
“娘娘什么意……哎呀!奴婢肚,肚子好痛,痛,娘娘莫非……”
嫣韵双手捂住自己肚子,吓得脸色惨白,额头立时汗水直冒。
“韵儿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话太多了,做奴婢的不能多嘴,有些秘密即便知道,也要烂在心里。”
嫣韵鼻孔流血,痛得她瞬间栽倒在地,两眼情绪复杂地望着郑妙谨,嘴巴蠕动着似有一肚子要说。
郑妙谨站起,俯身对嫣韵幽幽然地说道:“你可以对之怿说出这些秘密,同样也会对别人说,或是有朝一日对皇帝说。你我情同手足,我本不想害你,但让大活人守住秘密终究是一件难事,只有死人才能很好的守住秘密。韵儿,你明白吗?”
嫣韵盯着被自己一向视作亲姐姐的主子郑妙谨,眼神里充满了害怕、不甘与落寞,咽下最后一口气,只是断气之时两眼还睁着……
郑妙谨平静地抬起手,将嫣韵的双眼合上,喃喃地道:
“韵儿,别怪我无情,后宫本就这么残酷,更何况此事还不止牵涉后宫。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或许你觉得之怿是他妻子,所以是自己人,可以说。可你似乎不懂,只有藏在心里才叫秘密,说出来就不叫秘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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