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老驸马爷也想从政?”
“老夫老喽,不中用啊。”许从诚摆了摆手,“老夫只求陛下开恩,别全部夺走老夫的田地与俸禄就谢天谢地了。”
严永凡不想与许从诚胡扯远了,直接拉回主题:“武清侯没事儿吧?”
“幸好被人发现及时,不然真的一命呜呼了!武清侯命虽然救下了,但魂却吓丢了,不赶紧请人招回来,岂不成为痴人一个?哎!也不知陛下与太后咋想的?居然将武清侯气成这样!”许从诚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武清侯找陛下理论完回家,好像也没那么大的气啊?怎么就想不开要寻短见呢?”严永凡有心一问。
“驸马不知道吗?武清侯从宫里回来本就气得不轻,对陛下与太后不满,憋着小肚子气,与几位好友一侃吧,更是气上加气,天底下哪有女儿骂父亲、外孙骂外公的道理?是谁谁不生气?所以才气得上吊自杀。”
“老驸马也是武清侯好友之一吧?”
“这个天下人皆知。”许从诚还带着几分得意之情。
“这么说老驸马也撺掇了?”
“撺掇什么?”
“撺掇武清侯上演一出上吊自杀的好戏啊!”严永凡直截了当地道。
“驸马看出来这是演戏呢?”
“只是猜测。”
“驸马果然有眼光,难怪陛下委任你来宛平县负责呢?不过你知道武清侯这是演戏又怎么着呢?如今都知道武清侯是被陛下和李太后气的,而起因就是宛平县试点改革,不知武清侯上吊自杀的消息传到陛下与太后耳里,他们会怎么想哈?宛平县的试点改革也不知还能不能继续哈?”
许从诚阴阳怪气地说道,话语中尽是得意,好像为这次成功策划的一出戏感到多么骄傲。忽然,他听到一道低沉而坚决的声音,刺入他的耳朵,只让他浑身发麻。
“别说是你们联合演戏,就是武清侯真的死了,宛平县的改革也会继续,因为朕一言九鼎,圣旨已经颁发,岂能出尔反尔?反倒是你们联合起来演戏欺骗朕,该当何罪?”
许从诚定眼一看,当即傻了,两腿打寒颤:“陛下,陛下……”
“待回宫朕再找你们算账。”
“陛下,武清侯他是真的要上吊自杀啊!只是被人发现及时……”
“不必多说。”
“陛下如若不信,可以进屋瞧瞧,武清侯这会儿还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满嘴儿都是醋味儿呢。”许从诚忙吧嗒吧嗒地解释道,“他上吊自杀被人发现,救下来时昏迷不醒,家里人给他灌了一大碗醋,臣就是因为受不了满屋的醋味儿才溜达出来透透气儿。臣出来时,武清侯还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呢。臣可没有说谎啊,陛下!”
“朕看也没必要进屋了!”朱翊镠冲严永凡一抬手,“我们走。”
言罢,拂袖而去。
严永凡紧紧跟上。
许从诚傻傻地杵在原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