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保定那边来信儿了。”冯保看起来比报信的锦衣卫还着急。
“快说。”朱翊镠豁然站起,“是不是有静修孩子的消息?”
“刘指挥使吩咐卑职给陛下传信,因封城招致民众不满,已多处发生骚乱抗议,卑职进京报信时有上万民众将知府衙门围堵起来正在闹事儿。”
报信的锦衣卫语速快一气呵成,想必途中就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朱翊镠缓缓落座一脸的愁绪。
“骚乱抗议中有没有发生冲突或什么伤亡呢?”冯保代为问道。
“卑职进京时还没有,不过民众的情绪异常激烈,要求保定熊知府必须马上解封,否则决不罢休,逼得熊知府当众人跪下了。刘指挥使害怕这样下去,会引发更大的骚乱。”
“孩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冯保看了朱翊镠一眼后又问。
“还没有。”报信的锦衣卫摇头,还补充道,“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已经搜过,可就是找不到孩子的下落。”
“盗匪呢?那帮盗匪呢?难道也没有抓获吗?”冯保越问越急。
“倒是抓了不少盗匪进监,但都与抢劫孩子案无关。”
“那帮盗匪难不成上天入地从人间消失了不成?”冯保几近吼道。
“……”报信的锦衣卫已经传完话,所以勾着头选择了沉默。
确实这时候也不敢多说。
朱翊镠思绪飞驰,忽然抬眸问:“就指挥使他怎么看?”
“这个……卑职也,也不清楚。”报信的锦衣卫眼神有些闪躲。
朱翊镠舒了口气,他已经明白了。
“万岁爷。”
冯保也已经明白,轻轻喊了一声。
“报——”
正当这时,刘守有派来的第二名锦衣卫在值守太监的引领下进来。
“万岁爷,保定那边又来信儿了。”
“说。”
“刘指挥使让卑职给陛下送一封信。”
“什么信?”
冯保忙问道。一边问一边伸手将信接过来,快速递给朱翊镠。
朱翊镠打开一看,一眼便认出是张静修的笔迹,只见上面写着:
请老大下旨解封保定,我与秦姐姐安好,孩子还在寻找中,勿念。
朱翊镠看完将信交给冯保。
冯保也认得张静修的笔迹,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万岁爷,恐怕真的要这样做,不然……”
朱翊镠一抬手:“传朕口谕,即日解封保定,但搜捕工作绝不能停。不抓到那帮盗匪,让刘守有不必回京,熊清也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两名传信的锦衣卫杵在原地。
冯保见此,又吼道:“愣着作甚?万岁爷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陛下,刘指挥使还让卑职问一句:余氏兄弟是否可以进京?”
“准。”朱翊镠有气无力地一抬手。
两名报信儿的锦衣卫这才离开,又骑马飞奔保定府。
“伴伴。”
“奴婢在。”
“派人将张允修叫来。”
“奴婢遵旨。”
冯保连忙转身去了,但他也没自己去,而是派人去请。
尽管感觉朱翊镠情绪稳定下来,但他还是一刻也不敢离。
很快张允修到了。
“臣张允修叩见……”
“不必多礼!怎么老学不会?”
“谢陛下!”
“你马上动身去一趟保定,也没其它任务,就陪陪你弟弟与弟妹吧。”
“臣遵旨。”张允修道,“陛下,侄儿真的找不到回不来了吗?”
“做最坏的打算吧。”朱翊镠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反正预感不好。
张允修点了点头,也没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