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赟根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只在府上待了一天便感觉浑身难受。坐着感觉不舒服,躺着又感觉郁闷,吃饭感觉味同嚼蜡,喝白开水都嫌塞牙……反正是各种“找茬儿”。
老梁是明白人,知道自家少爷就这脾气,如果答应放他出去,或者说是找两个小妞儿来陪他,那保证立马兴奋得跳起来哪儿都舒服了。
梁世燊倒见怪不怪,反正感觉自己在儿子面前威信虽然不高,但只要有他在,儿子还不敢放肆。
毕竟他仍是一家之主,牢牢掌控着财政大权。儿子曾经也因为不服管与他对抗过,他一气之下切断对儿子的经济支援,儿子便老实了。
感觉儿子怕是不怎么怕他,但儿子绝对怕没钱花。“有钱是大爷”这个真理在儿子面前一样成立。
“老爷,皇帝并没有召少爷进京,其实可以不带他进京嘛。”
瞧梁赟一副坐立不安的样,老梁趁他不在旁,对老爷梁世燊说道。
“老梁以为我愿意带他在身边吗?带他在身边,我需要费多少心思?这不是没办法吗?”梁世燊无奈地摇头。
稍顿了顿,接着道:
“他什么性子老梁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在他身边,谁能管得了他?自己儿子是没办法,难道我不清楚人家看见他都想躲吗?我将他带在身边,受累的只是我一人,不然大家都受累。”
老梁点点头,“我也是心疼老爷,老爷一个人带着少爷着实不易。”
“再说了,皇上为什么先召大哥后又召我进京?皇上自己也说了,就是因为怀疑梁家与两宗案子有关,毕竟结过仇的嘛。所以将少爷带来京城,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证明我们问心无愧。”
“哦,明白了,老爷。”
“老梁啊老梁,你在京城或许也有耳闻,皇上花了多少心思在我们梁家?”
“那老奴斗胆问一句,老爷说的两宗案子,是否真的与梁家有关呢?”
梁世燊忽然一回头盯着老梁,然后神情由紧变松,“老梁也感兴趣?”
“老爷,老奴不关心。”老梁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如今大老爷不在,老爷在京城的生意又全部撤了,加上皇帝要废爵,保定伯这个爵位怕是保不住,老奴担心梁家将来的命运与前程啊!”
“老梁,京城的生意虽然撤了,但瘦死的骆驼无论如何也比马大吧?梁家会将一个爵位放在心上吗?”
两人正说着,听到一阵敲门声。
“老爷,我去看看。”老梁忙起身。
“若非紧要人物,全给我打发了。”梁世燊也忙叮嘱道。
“老奴明白。”
老梁点头转身而去。
很快便引进来一位少年公公。那少年公公不是别个,正是王安。
因为梁世燊不认识,所以他看了王安一眼后立即将目光投向老梁。
眼神里的意思是,刚才说的话不记得了吗?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老梁正要开口解释。
只见王安咧嘴一笑,说道:“想必梁老板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司礼监随堂王安。”
梁世燊还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毕竟王安看起来太年轻了,司礼监随堂太监的职位可不低。
老梁这才有机会解释道:“老爷,王公公说得没错,他是刚升任的司礼监随堂,眼下正得宠呢。”
好像言下之意,要是他不得宠,咱也不会把他领进来。
“不知王公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梁世燊不冷不热地问道。
“梁老板也不请我坐下来谈吗?”王安依然保持着友善的笑意。
“请坐。”梁世燊不大情愿地抬手,总感觉王安年轻,不能与他平起平坐。
“多谢!”王安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坐下,然后说道,“先申明,我可不是奉万岁爷之命前来拜见梁老板的。”
“这么说王公公是为了私?”
“那也不是吧?”王安微微摇头,“应该说半公办私才对。”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