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天友被拖欠的工程款 将这两万亩地承包下来后，张岳就将其改名为十月农场。 对所有给十月农场干活的人来说，今天注定是个难忘的日子。 因为他们创造了个人在西疆这么多年来的收入巅峰。 只是这种创造，并不是他们干活有多拼命。 相反，由于之前对副总管兼十月农场第一小组组长郑国海的极度不信任，大部分人的工作量，反而是近段时间以来最低的。 这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选对方向比努力更重要。 更让他们后悔的是，由于十月农场的常驻工人不够，今天所有人的表现，还注定了他们是否能够收到管理层的入职邀请。 在拿到1720元的工资加奖金后，高占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找到汤正亚表示自己愿意入职。 于是让他更加惊喜的事出现了。 在征得张岳同意后，他直接被任命为十月农场的小主管。 工资待遇比胖六高出百分之三十，把胖六羡慕的直流口水。 不管十月农场开工、选人、发钱，又或者处理其他事，张岳都只是在旁边观看。 除非汤正亚主动询问自己意见，他从不多说一句话。 这也是张岳这段时间积累出来的经验。 作为老板，尤其是完全不懂行的前提下，最忌讳的就是事必躬亲。 将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哪怕对方在某方面有些小失误，也比自己瞎指挥强的多。 而且张岳看的是最终产量，排除天气等外界因素干扰，只要产量达标，就说明汤正亚没有问题。 如果产量不达标，哪怕对方平时表现再好，张岳都要考虑是否换新的管理人员。 当然，不管事并不代表张岳没有作为。 在他钞能力的加持下，这些工人的干活热情瞬间被点燃。 第一天，大家的工作量平均只有七亩地。 但第二天有将近一半的人都超过了十亩，最差的那个也干了八亩半。 第三天更不得了，人均平均耕地突破十三亩，最多的那人竟然干了十八亩。 这直接打破西疆耕地量的最高纪录。 当然，这个记录是在超常工作时长的前提下完成的。 此人为了能够拿到那一千块钱的奖金，早上五点半就起来了，一直干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因为张岳包地的时间有点晚，已经耽误了春耕。 可在这种你比我拼的氛围下，仅仅用了一周，两万亩地就全部完成。 看的万海仓目瞪口呆，同时也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之前听张岳竟然一亩地开价八十块钱时，他还暗笑这家伙是标准的有钱没地扔。 可等汤正亚带着工人把活干完时，他忙算了一笔账，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张岳开价的确高，但其实也就高了25%。 但原本需要一个月才能忙完的事，让他一星期就忙完了，节省出来的时间完全可以做更多事。 所以平均算下来，张岳的成本，反而是所有地老板中最低的。 为了这件事，他主动找张岳喝了好几次酒，并真心向他请教。 当然张岳也不藏私。 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天友建筑队，张岳都是表面看起来很亏，但如果把节省的时间也算进去，其实一分钱都没少赚。 宾馆内，荣金茂看着对面的钱裕华，脸上全是纠结： “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周学鼎已经回京城了，张岳一会忙农场，一会忙矿山，对红花收购的事儿提都不提。 对方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不对？” 钱裕华一脸痛苦的揉着眉心，本来他的最大杀招是周学鼎。 可没想到，那位周教授面对媳妇的病情，拒绝的竟然比张岳还要坚决。 该不会是这老家伙在外面看中了某个年轻妹子，故意这么干的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 自己当初赚到钱后，不是也找了个红颜知己吗？ 要不是被骗了几十万，外加一套房，说不定现在两人还你侬我侬呢！ 周学鼎跟着张岳，前前后后赚了差不多500万。 完全符合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一人设。 无力摆摆手，他对荣金茂说道：“你立刻给张岳打电话，就说65元/公斤可以交易。” 65元就65元吧！ 虽然在红花上自己没赚到钱，但现在投了南博万石山的矿脉开采，也算不虚此行。 一想到采矿带来的暴力，钱裕华就激动的膀胱发抖。 自己即将成为煤老板……矿老板的日子要来了。 到时会所嫩模，开跑车住豪宅，全都不是问题。 心里正畅想，下一刻荣金茂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老板，刚才我给张岳打电话，对方变卦了。” 钱裕华一愣：“什么变卦了，不是说好65元/公斤吗？” 荣金茂道：“可他说自己现在根本不需要红花，就算买过来也是扔到仓库里吃灰。 如果我想卖，最多50元/公斤，这样的话他转卖出去还能有点利润。” “50元/公斤，这家伙怎么不去抢？”钱裕华愤怒的一拍桌子。 如果说65元/公斤钱裕华还赚一点，50元/公斤他绝对亏死。 深吸一口气，钱裕华对荣金茂道： “不卖了。 你现在立刻安排一批人，把红花发到全国各地。 想赚我的钱，怎么可能？” 然而对于钱裕华的话，荣金茂嘴角有些苦涩： “老板，如果张岳愿意以50元/公斤的价格收购，我还是建议直接卖给他。” 钱裕华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说，张岳是不是把你收买了？” 荣金茂忙道：“老板，我对你忠心耿耿，从来就没过二心。 咱们这里是西疆，距离中州足足3000公里。 加上红花质量较轻，一公斤所占的体积非常大。 从这里发回去，光运费一公斤就要多出五六块。 红花的批发价是每公斤60元，但这么多红花，咱们一时半会儿根本卖不出去。 要么降价批发，要么放到仓库里慢慢卖。 但不管选择哪种方案，每公斤都要再损失五块钱。 所以与其费尽力气的折腾，真不如全部给张岳来的划算。 张岳报价50元/公斤，应该也是从这方面考虑。” “那我就非要卖给他吗？直接放到仓库，反正红花这东西短时间内也不会腐坏。” 钱裕华依旧有些不甘心。 荣金茂却提醒道：“那您就得重新找仓库，当时咱们和万海仓的协议，只是暂时在他那存放一个月。 对方说的很清楚，一个月后，他的仓库还要用来储存其他东西，根本不会续租。 而且咱们只给了他一半钱，在将红花拉走之前，剩余尾款也必须结清……” 不等荣金茂说完，钱裕华连忙挥手： “行了，不要说了，50元/公斤就50元/公斤。 赶紧全部给我卖掉，眼不见心不烦。” 自从将自己的钱投到南博万石山的矿产开发上，钱裕华的资金就有些捉襟见肘。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忍痛割肉。 当张岳这边收到荣金茂的肯定答复后，不禁微微一笑。 没错，50元/公斤是他精心算好的。 因为低于这个钱，钱裕华肯定不会卖。 高于这个钱……自己又不缺心眼。 第二天，张岳终于见到哪位传说中的荣老板。 双方自然都非常客气，然后在各自的笑容中，签订了红花转卖协议。 付过钱后，万海仓的那一仓库红花就彻底归张岳了。 第三天，田汉就坐着飞机飞过来，按照张岳的吩咐，做好红花的运输工作。 与此同时，张岳也订好了回中州的机票。 其实按照他的计划，是准备在这里多待几天的。 不过中州那边却出了意外事故。 天友建筑队经理办公室。 张岳看着罗铁军：“到底怎么回事？” 罗铁军脸上全是苦涩：“老板，你处分我吧！ 没想到同样的错误在我父亲身上犯了一次，我竟然又犯了一次。 融创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帐面上根本就没钱。 新合鑫虽然好一点，但日子也不太好过。 关键是对方老板就是个无赖，眼看工程无法按时交付，干脆直接躺平。 我跑了好几趟，最后都差点动武了，还是一分钱没要到。” 张岳瞬间想起自己去西疆之前，罗铁军的确和自己说过这件事。 对方还专门问手下工人的工资怎么办？ 当时自己也没多想，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旁边杨三旺忙道：“张老板，这事其实也不能全怪铁军。 我们接工程时，对房产开发商已经做了非常严格的筛查。 但事实证明，当时所有向我们抛出橄榄枝的开发商，资金都有问题。 融创和新合鑫还算好一点，其他开发商的情况更糟糕。 现在放眼整个中州，能够按时交房的，只有那些资金链雄厚的大开发商。 比如和咱们合作的金辉。 只是这些大开发商大部分都有自己的专业建筑团队，咱们很难和他们合作……” “行了！”听杨三旺絮絮叨叨给自己开脱，罗铁军脸色通红，“是我的失误就是我的失误。 当初这三家开发商，金辉是你选的，融创和新合鑫都是我选的。 为什么你选的就没出问题，偏偏我选的都出了问题？” “我那只是运气好……” “狗屁的运气好，老子最不相信的就是运气！” 罗铁军说着，瞬间站起身：“我再去新合鑫一趟，不管使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把工程款要回来。 哪怕对方不给全，也必须给一部分，不然的话，我就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张岳连忙拉住他：“行了，要是动武能够解决，咱们动武也没问题。 可关键是有用吗？ 这两家公司现在一共欠咱们多少工程款？” 杨三旺道：“2350万，知道他们两家付不出钱后，工程已经被我停了……” 谁知张岳一愣：“等等，你说多少？” “准确的说是23567800元！” 张岳有些无奈：“嗨，我当好几个亿呢！ 才2000多万，就值得你们两个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 此话一出，罗铁军和杨三旺愣了。 杨三旺有些傻眼：“老板，2000多万还不多呢？” 张岳一拍眉头。 好吧！ 自己这段时间搞的都是大生意，动辄一两个亿。 尤其是南博万石山的矿山，哪怕自己只分30%，也有近20亿的利润。 以至于竟不把2000多万放到眼里…… 要知道对于中州90%的工程承包商来说，这笔资金足以让他们资金链断裂。 摆摆手，张岳道：“行了，2000多万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但对我来说，还不至于让日子过不下去。 你们俩就别在这要死要活的。” 说完一指罗铁军：“尤其是你。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天友建筑队的所有兄弟还指着你吃饭呢！ 结果你倒好，动不动就要拿刀和别人拼命。 你要真出了事，你媳妇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说，对方欠咱们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凡是要动脑子。 没错，融创和新合鑫手上暂时的确没钱，或者不愿意出钱。 可他们却有固定资产呀！ 比如融创，现在房地产这么不景气，他们的房子就能全部卖出去？ 卖不出去的房子也是钱，你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然后直接通过法律程序，把他没卖的房子，作为工程款抵押给咱们，事情不就解决了。 新合鑫也差不多，有房子就抵押房子，没有房子再想其他办法。 不要眼睛只盯着钱，固定资产也是资产。” 然而听张岳这么说，罗铁军不仅没有半点高兴，嘴角反而更苦涩了： “不行啊！ 这事我已经问过了，融创和新合鑫的确都有大量没卖出去的房子。 我也曾想着，让他们以这些房子作为抵押。 可问题是，这些房子的价格该怎么算？ 比如咱们这次接手的是融创的天悦华府。 这个小区现在刚刚封顶，按照工程进度只有40%。 我和他们老板协商过，他们老板说了，最低只能按30%的售价来抵工程款。” 张岳一拍大腿：“这不挺好吗？ 假如一套房子的造价为100万，融创那边已经出了40万，然后按30万卖给咱们，咱们还占了10万块钱便宜呢！ 而且他们造价100万，至少要卖150万，那样咱们占的便宜就更大了。” “可这是烂尾楼啊！ 如果融创把天悦华府剩下的房子全部抵押给咱们，他们肯定彻底摆烂，没有任何复工的可能。 不复工，楼就一直烂尾。 咱们的钱一样全部打水漂！”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兄弟，你是不是傻了？ 对普通人来说楼房烂尾，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但你是谁呀？ 承包商，专门盖楼的！ 把楼盘接过来，咱们买点材料给他盖起不就行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问题是融创的楼盘已经卖了将近一半。 咱们如果接手，是不是也得把另外一半也盖起来？” 张岳点点头：“这不废话吗？要盖肯定得盖齐全！ 难不成咱们光盖咱们自己的？那不像话！” 说到这里，他瞬间明白了罗铁军的意思。 自己一旦接手，其他业主的房子就成了最大的负担。 而且融创的情况和有为艺术公社不一样。 有为艺术公社拥有巨大的升值空间，再加上从那里买房的业主并不多。 所以不管自己怎么折腾，都不会赔钱。 事实也正是如此，张岳将有为艺术公社建成后，虽然大赚特赚。 但对于甘大兵、宋建国这些业主来说，张岳等于是贴工又贴料，免费帮他们把房子盖了起来。 而且有为艺术公社自己接手的时候，已经完成了90%。 就算忘往里贴钱，贴的也不是特别多。 但融创的天悦华府，张岳虽然没有用眼睛异能观察，但大概率没有任何增值空间。 再加上工程完成量较低，以及对方已经卖出去了一半房产。 这就是个大窟窿。 自己不接手最多也就赔个上千万的工程款，但接手的话，5000万都打不住。 新合鑫那边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挠挠头，张岳对罗铁军道：“这样，你先按照我说的思路想办法。 我这边也想一想对策。 还有，虽然工程款暂时要不回来，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你把兄弟们都从工地撤回来，他们没有活干工钱怎么算？ 我可以不在乎这点损失，但兄弟们抛家舍业的跟着咱们，却不能没有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