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仲平脸色不由得大变,半天,这才强自镇定地勉强一笑。
“状元公说笑了,那西夏与我大宋乃是敌对之邦,老朽岂敢……”
“段老您先别急着否认,你觉得,高某说这样的话,仅仅只是猜测,还是已有实据?”
高璋转过了头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位生意做得极大,遍布天南海北,甚至在大宋周边,都有所涉及。
段氏商社的段仲平,出身秦凤路湟州,段氏在湟州也算得上是大族。
他段仲平之所以能够短短这么些年,就能够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
正是靠着他与西夏的关系颇佳,多年以来走私买卖做得风生水起。
看着跟前这位似笑非笑的神童状元高璋,仔细地品味着他那番言语。
段仲平脸色越来越白,心里边当真是卧了一大个槽,本以为是来聊正经生意的,结果没想到这位状元公突然跟自己开始聊政治。
煞白的段仲平咬着牙根,直接拜服于地。
“回禀状元公,老朽昔日的确利令智昏,这才与那西夏……”
“段老不必如此,某又不是皇城司的人,而且,就是因为段老你过去有与西夏暗中交道,进行走私贸易的渠道,我才会有此一问。”
“???”段仲平直接就让高璋给整的懵逼当场,满脸迷茫。
“……”一旁,皇城司赵押班一脸黑线,却也只能顶着一副莫得感情的黑脸站在原地。
此刻他的脑子也有点乱,这位状元公是啥意思?
照之前对状元公的理解,他可是十分痛恨辽国以及西夏,不然就不会设法地破除那西夏与辽国之间的和睦关系。
甚至还狠狠地坑了西夏一把,可现在,高璋与那段仲平的对答,让赵押班都有些把不准。
不过好在,知晓这位状元公秉性的赵押班决定稳一手,且先看看到底是怎么情况。
“还请状元公恕老朽糊涂,实在有些不明白状元公您何出此言?”
段仲平此刻老心肝可是狂跳不停,毕竟大宋与那西夏可是敌对国。
而自己的走私行为,说得严重一点,直接以里通外国的罪名把自己一家老小剁了,怕是有冤都没处申。
“段老快快起来,看来是高某没有说清楚,其实高某是想着,借着你这一层关系,让伱去与那位西夏使节嵬名野光打打交道……”
“西夏使节打交道?”段仲平呆呆地看着已经站到了自己跟前来的高璋,脑子却嗡嗡叫个不停。
老夫很想握上一把草,好让状元公你知晓,老夫只是一介草民。
“不错,来来来,段老你先缓缓,听高某仔细跟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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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身后边,一直化妆泥胎木雕的赵押班支愣着两只耳朵,不敢遗漏任何细节。
毕竟这位智计百出的状元公之前让自己去查这位段氏商社的东家之时,赵押班只当这位老沉持重的状元公是为了看清楚合作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对于皇城司而言,大宋的商贾暗中与那西夏、辽国进行走私贸易,可谓是比比皆是。
所以,即使查出这位原本就生长于秦凤路湟州的段老板跟那西夏之间有生意往来,倒也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