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摊子不远，岑文与江姗对视一眼，见江姗点头，她也就安了心。 江姗这样一个满级脑域异能者，全天下最聪明的脑袋，有她在边上，就跟个人形测谎仪一样，崔部长但凡有一句话口不对心，或者其他人面部表情不对，她都能看出来。 既然她点头，那就是没事，制药二厂确实是奔她来的，也是诚心想签下她。 这样一个有实力的厂子却没有能与之匹配的异能者，对生产经营是不稳定的因素，就像崔部长说的，原材料获取难度大，异能者每次都受伤，极需要高水平的治疗师兜底。 厂家签人，就是为了要人干活的时候人能到位，签约金没毛病，就相当于预付的年薪，然后每次干活还有一笔报酬，就好比差旅食宿和奖金。 总体来说，付钱的那一方不会算错账的，异能者可能小赚，厂家肯定不亏。 江姗带着岑文又找了几个厂家的摊子，但聊下来的感受都不如前面二厂舒服，俩人不再逛下去，打算找个专门机构做个二厂的背调。 “若是定了这个二厂，在签约前，最好还是去实地看一看。” “嗯，先做背调，我什么都不懂看了白看，等背调下来我就知道到厂子里应该重点看什么。” 回到家，岑文在富贵儿群里询问做背调的可靠机构。 群里众人得知她要查制药二厂，一边恭喜她眼光好，一边分别推荐了好几家在整个黎南星都有口碑的调研机构，他们这些公子千金家里做投资前，没少请这些机构做各种调查。 岑文没再关注校招会，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挨个联系那些机构，了解他们擅长的调查方向，最后请了两家，一家跟二厂同城，另一家就离得远了，飞过去都要飞四五个小时。 二厂那边刚讨论完达成一致同意岑文要求的一年一签，就分别接到了两家机构上门做背调的消息，厂长都感慨，岑老板确实不缺钱。 因为签约金丰厚而签约的异能者是没钱做前期背调的。 不为钱，那看中的东西就更苛刻，为产品质量，为可靠性，甚至是为了是否相处愉快，可以为了任何原因，唯独没有钱这个因素。 岑文给两家机构付了定金后，一边等结果，一边忙于工作。 工作量又增加了。 医院收了一批伤残军警，都是就近发生的新伤，听说这是第一批，后面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病床。 再一细看病例，来自好几个城市，但都是同一大区的。 一个星球为一个省，星球内大小城市无数，为了便于管理，在市级上面增设了“大区”这个行政单位，一个大区一般包含十几二十个大小城市，同时也是区分城市里的“区”级单位。 大洲是地理单位，一个大洲按面积不同，可以被划分成三到九个大区不等。 这些伤者，他们的伤各式各样，但有个统一的点，全都白白胖胖的，显然是前期治疗的过程中特意增肥了。 这都不用再打听，都知道这些军警是怎么回事。 三月份开始的全球范围内打黑除恶，不知道投入了多少军力警力，那么在激烈战斗中，有人受伤致残也是好正常的，以前难治，现在不一样了。 外科病床确实有不少，那些占病床的伤残军人如今都陆续出院，在镇上租房子住，利用自己的职业特点在全息网中赚钱，好好吃饭，努力增肥，然后去岑文的诊室做一次加强治疗。 每做一次就大幅度好一次，彻底痊愈指日可待。 岑文手底下原本的病人，有三人完全治好，退了群，回老家去了，剩下的老病号也快了。 镇上原本不在岑文手下治疗的残疾人现在都希望自己能排上队转到岑老板手下。 谁乐意拖个伤残的身体过一辈子呢。 岑文自己收病人确实更严格一些，有老病号退群，才会收新病人，她怕收太多累死自己。 她本来就已经忙到没有节假日了，还想怎样。 去年考二级治疗师前，送出去的限价名额，龚启源拿的那十五个名额给了学校，校长找了分散在各个岗位有一定职权的伤残战友，这些人时不时地会有一两个人趁着所住星球的长假来一趟治疗之旅。 再加上龚启源那十来位老战友，如今都已转到隆山军校当教官，来得最晚的一个如今都能生活自理了。 他们这样的积年老伤，在岑文眼里都不是大毛病，满级木系异能者，只要能量够，是能激活细胞重塑新生的。 别看她现在只恢复了一半实力，她的经验无人能及，所以别的治疗师不敢接的病人她敢接、能接，并且一定能治好。 头一批来的军警，住院一周后就集体出院了，来时白白胖胖的，走时都瘦得颧骨突出，回家重新养胖了再来。 过了三五天，第二批军警送到。 为了不扰民，被镇民当个热闹发到网上，特意选半夜的时间，悄悄地来。 外科和心脑科源源不断的病人，岑文应对得游刃有余，这让最近开始暗中观察她的黎南星军政高层暗喜不已，直言隆山军校的聂校长推荐了一个好苗子。 这寥寥几位军政高层都知道岑文来历不明，但她从未干过破坏社会稳定的事，相反，好事一箩筐，凡她经手的任务都顺利得跟小儿科一样。 他们黎南星三百年来都没几位这样人才，即使有，也在羽翼丰满之后被别的居住星勾搭走了。 黎南星作为当年的主战场，战争对星球的破坏太大了，资源少，留不住人才，属于人口流出星球。 但很神奇的是，岑文没有流露出要迁居其他居住星的意思，相反还请了调研机构对制药二厂做背调，若是顺利，可能会签约。 哪怕一年一签，至少说明签约后这一年她不会走，期满后怎样，那等期满再说。 高层对制药二厂是放心的，建厂一百八十年，也就是在这星球恢复了基本生态后，国家开始投资搞基建时，这厂子就是当初的第一批工程，到现在都是黎南星的中流砥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