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坠落了无数个世纪,在黑洞里时间被无限压缩,吞噬着宇宙的一切。
黑暗中,不知呆了多久,直到一束刺眼的白光扑面而来,像一把雪白的利刃刺入大脑,浆液和细胞全部碎裂,整个身体被分解成无数块,满世界的鲜红……
他抱着脑袋东摇西摆,浑浑噩噩睁开眼。
一间奇怪的屋子。
八个形态不一的人。
二姐憋了他一眼,拿起信封:“丁毅,男,45岁,y市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长期贩卖人体器官,死亡八人。你阳寿终结,从今天起,开始洗清自己的罪孽。”
死了?
我死了?!
丁毅一脸惊恐,大脑飞快的运转。
阴暗的环境,巨大的水晶球。
幻觉么?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死!
但他们真真切切,有血有肉,难道……敲诈团伙?
“听着,我只说一句。”
二姐放下信封,双眸如冰:“离开这个屋子,你就再也没有投胎的机会。”
“自己干了啥心里还没点比数么?还不瞅瞅自己?”财宝扔下零食,心里嘀咕着他的财富应该散给谁。
他依旧满脸茫然,直到低下头即便是微弱的光,也看的清清楚楚,双脚俨然离地,虚幻缥缈的身体,随时会被个喷嚏打散。
死了……真的死了啊!
顾不得灰飞烟灭,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下地狱了么?怎么没有阎王…或者……黑白无常。”
“地狱?你以前死过啊?”宠儿托着下巴,忽闪忽闪的眨着眼。
“没…没有。”他看向宠儿,这菩提树下的仙女让他一惊,恐惧渐渐的缓解,随之……
“喂!把你那脏东西收起来!到这了还敢有想法?”阎看到一根紫色的欲望直线飙升,冷冷开口。
“还要我等你多久?”二姐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背后屋里走出个女人。
一身白衣,面如尸蜡!
这不正是
嘶!
四分之一秒内,他缩到了墙角。
二姐摆摆手,女人进屋。
死寂般安静,连吃东西的声音都消失了。
阎注意到二姐交叉在胸前的右手,那根纤细的食指,在不停的上下摆动。
如同耳边正弹奏着一曲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情不自禁的打起了节拍。
随着指尖的跳跃,恐惧逐渐消失。
他沉思了片刻,缓缓起身,走到二姐面前。
“今天起,它就是你的名字。”二姐递过信封。
触碰的瞬间,如粒子消失不见,神奇的光点像调皮的精灵萦绕在他的周围,片刻,没有一丝痛苦,背后烙印出四个醒目的数字1314。
这过程,叫魂刺。
“噔”
一声清脆,相比之前,仿佛在笑。
水晶的上方出现一个淡红色球状物,蛋黄般大小。
二姐惊喜的迈着小碎步,蹭蹭蹭,小心翼翼的拿起蛋黄儿,取出任务轴。
放在顶端一个漏斗上,蛋黄快速的融化,奶酪般滑进晶莹剔透的玻璃条,底端的红光如心跳般闪烁。
片刻后,仰不见天的刻度条上,冉冉升起一个红点。
即使如蚂蚁在攀登珠穆拉马,二姐也喜形于色,她开心的回头,眨了下左眼,朝大伙儿放了个电,旋即转身拍了拍1314的肩膀,一同进屋。
宠儿蹬蹬瞪走到门前:“嘻嘻你还挺不错的嘛。”
“额……没什么。”
阎挠了挠头:“对了,宠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哦?”宠儿眉毛一飞:“有好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