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遇狼 鱼在黄土高原可是个稀罕物，很多生活在山乡圪崂的农民别说吃，连见都没见过。从前身记忆里得知，即使在原西县城，鲜鱼也不多见。 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从外地运一些冻鱼，引得干部市民在副食门市排着长队争买。 而且价格比土鸡还贵，一斤能卖到一块多。 王满银本打算今天去米家镇买多买几只土鸡饲养的，现在改变主意。上午继续沿着东拉河找鱼苗。 不过这次不能再空着手了，捉鱼效率太低。王满银想了想，把家里仅有的两个荆条筐外加几个破瓦罐放入空间内。 而后领着大黄，优哉游哉朝村后走去。 快到双水村村头时，特意绕远路。 这么做，自然为了避免碰见老丈人一家。 毕竟自己昨天晚上刚答应以后好好过日子，第二天就瞎逛游。 如果被老丈人看到，绝对不会给好脸色。 剩下则是麦穗、鳑鲏、泥鳅等杂鱼，这些长不大，只能留着以后炸成小酥鱼。 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出门前没想到做饭，忘记带些油盐了。 接连捉了十几条蚯蚓，王满银用木棍把它们捣碎，再掺杂些玉米窝窝碎块，而后分别放入那些瓦罐底部，各覆盖一团草压实。 两天功夫，大黄似乎彻底对王满银失去警惕。 除此之外，一切倒很顺利。 等忙乎完，王满银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了。 今天一整天总共放置十多次瓦罐，可以说收获满满，至少抓了二三百条小鱼苗。不过王满银最看重的鲤鱼苗和鲫鱼苗并不多，只有六七十条的样子。 看了看四周，王满银随即进入空间。 这家伙跟着跑了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不能饿着。 哗啦啦……随着浑水流出，便看到七八条鱼不断蹦跳着。 话说王满银还是第一次在空间里做饭，整个过程自然小心翼翼，生怕等下来个二氧化碳中毒。 很快，他就选中一处比较平坦的水洼，周围长有不少水草。 王满银将它们扔进水塘，接着出了空间，朝第二个投放点走去。 半个小时功夫，热气腾腾的鸡蛋汤就做好了。 王满银心里正叽咕着，忽然见大黄掉头，冲着一处黑暗汪汪乱叫。 之前害怕粮食被老鼠偷吃，全部放在空间里储藏。 刚走一半路，天已经彻底黑了。 至此，一个简单的捕鱼罐做好。 因此，生火后他时刻观察空间情况。 尼玛，狼！ 正好空间里还有没吃完的玉米窝窝，不如对付一口得了。 绕过双水村走了一段路，王满银重新来到东拉河边。 几条一指长的麦穗、鳑鲏、鲫鱼、泥鳅，都是些北方常见淡水鱼。 这创意，脱胎于王满银小时候用罐头瓶捉鱼的经历。 为了寻找这些蚯蚓，王满银来回寻摸很多次，甚至专门挖过村头的粪堆，也不过捉到了二三百条。 这些已经足够了，如果养好的话，最少能产出几百斤鱼。 至于柴火，这片崖畔上长有不少荆条蒿草，割一捆立马能烧…… 重新返回第一个瓦罐处，王满银看到罐口微微翻腾着水花，脸上立刻露出喜意。 取了一个瓦罐，他小心翼翼放入水洼。接着，继续朝下游选取合适的位置。 这动静说明有鱼，而且不少。 期间遇到一个给生产队放羊的老汉，对方对这种捕鱼的方式很好奇，全程跟着看热闹。 大概是感受到挑衅，这家伙从黑暗里显出身形。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连一个人也没碰到，倒省了不少事。 两条肥硕的蚯蚓立刻被挖出来，其中一条土黑色的差不多筷子粗，散发着浓烈腥臭味道。 王满银手头连个防护的东西都没有，心里自然没有半点底气。空间里倒有铁锨…… 再弄一把青菜，打几个鸡蛋，做两碗鸡蛋汤喝。 下次要在里边准备些，另外还可以放个铁锅。 来自毛乌素沙漠的夜风吹得蒿草哗啦啦作响，更增添几分恐怖气氛。 一身厚厚的皮毛，龇着牙齿，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呜。 吃饱喝足，王满银拿着半个窝窝走出空间，扔给守在旁边的大黄。 即使来人也不怕……有大黄在崖畔上守着，如果有人靠近，它会第一时间发出警告声。 远处崖畔上，不时传来几声夜枭凄惨的鸣叫，近处黑黢黢的山、塬、峁显得异常高大，仿佛一个个扑面而来的鬼魅。 等发现燃起的烟雾消散的无影无踪，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王满银继续沿着东拉河放置捕鱼罐。 一直到天快黑时，王满银才领着癞皮狗朝回走。 进入空间后，王满银一拍脑袋：真是糊涂了，自己完全可以在空间里生火做饭。 差不多一个小时工夫，王满银总算把几个瓦罐放完。 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已经算东拉河下游，距离罐子村差不多有十五里远，回家一趟最少俩小时。 几个瓦罐全部回收，收获满满。共有七八条鲫鱼，另有5条鲤鱼苗。 现在看来，它们同样很适合空间环境，生长速度惊人。 真遇到狼了！ 幸亏带着大黄，否则自己被摸到身后，恐怕也没有知觉。 这样的地形，十有八九存在鱼类。 接着第三处，第四处…… 等温度略微下降后，王满银把玉米窝窝掰成小块，泡在热汤里边。接着折了两根蒿草茎秆当筷子，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现在只能抹黑深一脚浅一脚朝家赶。 如今他站在身旁，这家伙竟然也没有躲避，只是低头啃食着玉米窝窝。 王满银脑海里立刻冒出一个名字，只感觉两腿有些发软。 这次有新的惊喜，竟然从罐子里捉到几只小河虾。有苗不愁长，王满银照例放入水塘。 借着月光，王满银看清楚它的模样。 想到空间，王满银眼睛一亮，随即消失。 还有那些瓦罐，刷干净就能当锅用。 再加上两边都是崖畔，应该很少有人过来。 接着，他拿铁锹照水塘边一处螺旋状的小土堆挖下去。 他急忙扭头，就见十几米外的黑暗中，露出一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 他快步来到水洼边，急速将瓦罐提起。接着进入空间，将瓦罐里的东西倾倒在黄土地上。 这让王满银很无奈，只好把鱼暂且放瓦罐里养着，而后带着大黄朝下游更远处走去，总算摆脱对方。 这蚯蚓是几天前从外界引入的，主要为了改善土质，现在拿来诱鱼刚刚好。等以后繁殖多了，还可以给柴鸡们当食物。 王满银也有些后悔，之前捉鱼太投入，完全忘记了时间。 还是那句话，空间远比自己想象的神奇。 由于土质和缺水的原因，黄土高原上蚯蚓很少，只有在潮湿洼地里零星存在。 不过在里边停留片刻，他就觉得只留大黄对敌不仗义。 心有所动，王满银抓起铁锹，咬牙走出空间。 手里有了武器，再加上大黄在旁边助威，他总算有了几分胆气。 总这么对峙也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