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意外的好处 一片嘈杂声中，姜子华和李俊压着两个盗贼走出串洞。剩余几人紧随其后，将被盗物品也背了出来。 这就……抓到了？ 几人兴奋之余，都感觉有些过于轻松。连姜子华两人也如此。 尽管经过昨天的尝试后，他们对大黄抱有很大期望。可这么轻松抓到小偷，还是觉得出乎意料。 事实上，两个贼也处在懵圈的状态。 年长的瘦子扭头，不断嘟囔着问：“你们到底怎么找到这里的？咋可能发现？”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此处躲藏，就是看中这条崖沟够偏僻，平时连拦羊的老汉都不常来。 另外还有不少地坑串洞，从沟里经过也不一定能发现两人。 其实如果没有大黄，真让两个家伙给躲过去了。 林干事对这里地形比较熟悉，还带大家抄了条近道。 截住另一侧崖口后，三人端着步枪小心翼翼朝里边走去。在这个方向，他们能够看到千余米外的滚滚浓烟。 七扭八拐绕出四五里远，大黄对着前面一处崖沟，再次发出低沉的呜咽。 王满银倒是怀疑王延强话里有话，不过没证据。 分完土豆红薯，罐子村分粮算暂告一段落。 扣玉米同样记工分的。 上次王满银和大黄配合着杀死一头野狼，主要手头有一杆苗子枪，再加上机缘巧合……并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王满银自然不会拒绝。 王延强看过周围地形，开口道：“要不还采取两头堵的方式？咱们现在五个人，派两个守在崖口，旁边生一堆火。另外三个带着大黄从另一端寻摸？” 当然，现在说啥都白瞎。 一声震耳的响动。 等姜队长三人带着盗贼走远，他按照对方的指点举枪。 说到底，守夜人还是大意了，根本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会对供销社的财物动心思。 等到家后，他才看了下布票数额。 随即，它冲主人发出信号。 而这里，同样也是肉食动物的栖息地。 对于野狼，后子头公社众人可以说恨得牙根痒痒。 他早想把王满银拉进民兵小队，可是这家伙死活不肯。 于是，张永华率先开枪…… 接着，同伴射击。 今年二队每人已经分了二百多斤粮食，等糜子玉米处理完，还要分最后一次。 他们接连生火后，就趴在高处观察，很快见一头狼跑来， 王延强虽然心动，却没有吭声。 他心里明镜一样，自己就是个配搭。主要是人家看中了大黄！ “到时候再说吧，年前不一定有时间，”王满银没把话说死。 得手后两个盗贼连家都没敢回，连夜直奔山里躲藏。本打算等过过了风头再出去潇洒，结果就神兵天降了。 就见道旁几坨黑色的粪便，其中还带有不少动物皮毛，明显是山里野狼留下的。 等他们抬着野狼出现在公社时，立刻引起巨大的轰动，不少人凑到近前围观。 不知谁先提了一嘴：今天逢集，供销社应该有很多钱，能弄点就好了。 王满银正回答着，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之所以没敢继续朝前走，主要怕同伴把自己当野狼打了。 看时间差不多到中午，几人没有继续在山间寻摸，而是抬着野狼朝公社方向走去。 “没事，不会可以现学，咱们这山里可是有狼群的。真碰到的话，手里没个家伙可不行……” 好家伙！ 收音机、香烟、酒、糕点、火柴……两个人偷得挺全乎，基本有啥拿啥。 这个时代的双扇木门不比后世，闭合后中间会留有一定缝隙。按照规定，门市部晚上锁门原本是需要穿上门杠，再锁上铁链子的。 王延强又叮嘱几句注意事项后，就把步枪交到王满银手中。以他现在的射击水平，自然不可能击中。 听到这话，其余人眼睛亮起来。 他平时同样喜欢打猎，如果不是今天押着犯人，也打算跟上去猎狼。 两人就是蹭外边把铁穿条插进门缝里，一点一点拨动，最终把门杠给打开的。 如果让大黄一路追踪，有很大可能找到野狼踪迹的。 “不清楚，咱们搜到头就知道了……” 接下来，姜子华让人解开布单子，将被盗物品摆放在地上一一清点。 “就是满银，多一杆枪多一份力量，你也趁早上手试试。男人没有不喜欢打枪的，你开一下试试，肯定会喜欢上的。”王延强同样劝道。 他又提起狼尸，才发现侧面穿了碗口大一个窟窿。有点可惜了，这样一来，狼皮价格大打折扣。 不过这种工具比较危险，必须把手掌放在玉米棒子中间，否则很容易刮伤手指。 回去路上，王延强同样在车后绑上荆条筐，让大黄待在里边。 中午酒桌上，王满银更得到了特殊的礼遇。 早在姜子华三人带着盗贼和失物返回时，后子头供销社主任就让人安排酒席。 闻言，几人纷纷举起手中武器，接着凑到草丛边查看。 王满银只感觉胳膊疼痛，微微发麻。 “不用，不用，我不会打枪。”王满银连连摆手。 得了命令后，王洪涛立刻把武器递过来：“满银兄弟，你接着枪。” 人多力量大。 至于王满银，本以为喝那么多，途中被风一吹肯定会出酒的。 “我们三个忙乎半天，让你们两个捡了便宜。”林干事无奈摇头。 不过刚走出两三里路，大黄突然又压低身子，不停在路边荒草里嗅着。 酒席结束，供销社主任悄悄把王满银拉到没人的地方，递过来几张票证。 过了两三秒钟，又有声音响起。 接下来，大黄在前面领路，众人紧随其后。 众人虽然没有带砍柴刀，但是可以用手薅。这处崖沟明显平时很少有人来，蒿草灌木非常茂盛。 倒是林干事有些犹豫的看着姜子华和李俊，顿了顿开口：“姜队长，你们能押送他们回去吗？” 不过手里有把枪可以壮胆，真被野狼扑上来，就算无法射中，也能抡起来砸。 看来身体得到强化后，连酒量也见长不少。 结果，啥事儿没有。 “不出意外的话，这崖沟里应该有野狼存在。”王满银点点头。 结果守夜的人懒省事，直接穿根门杠了事，根本没上锁。 路上，林干事特意发出邀请。过段时间后子头公社组织打狼，希望王满银和王延强两人能够参加。 眼瞅着距离烟雾越来越近，林干事倒有些迟疑起来：“满银，会不会是野狼早逃走了？” 王满银前几次猎杀野狼，基本遵循这样的规律。 “老实点，不准说废话，老实给我蹲着。”林干事根本没打算解释，直接抡起武器砸过去。 前不久王寿长上门求助。到时候可以给两张表示一下。 上千米的崖沟，他们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整个过程中，大黄保持警戒状态。 林干事又开口道。 这钱被几人平分，甚至王满银还得了双份……其中有一份是大黄的功劳。 这年头很少有机械给玉米脱粒，基本都是靠人工扣，最常见的工具是用玉米擦。 所谓玉米擦，就是一块木头中间开有拇指粗的小洞，洞口楔入一根粗钉子，钉子前端砸成扁平状。 听到最后，众人有些无语。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然，他没敢再骑行，而是让王满银带着。 一路走来，他们对大黄的动作比较熟悉了。 短短两天时间，这件案子已经传的神乎其神，有人认为是神偷，有的猜测是监守自盗，甚至有人是坏分子搞破坏。 “王兄弟，我和老郭是熟人，真的太谢谢你了。几张布票算我的心意……” 他所说的猎狼方法，正是上次得到验证的。不过唯一有点麻烦的是，这条崖沟看起来更长。 不过由于躲藏地被大黄迅速找到，他们根本来不及销赃。 随着熊熊火焰点燃，王满银、王延强和林干事开始绕道而行。 接下来，就只能盼着年底分红结算了。 等狼尸抬回来，他更是当场给出四十元的高价。 “现在有大黄呀！”另一人急切开口。 最终，双方汇合在一起。 由于距离太远，这一发没把握好提前量，打在野狼身边的土地上。 林干事看过后，叹息道：“咱们后子头公社靠着山里，野狼比较多，尤其冬春两季，经常跑到山外觅食……就今年春上，还把榆树坪村的一个孩子叼走了。我们带着土狗进山过几次，都没有找到狼窝。这些家伙精能精能的，能闻到人味儿，没等我们靠近就逃掉了。” 一丈六尺，正好够一个大人做套衣服。 如果不是王满银帮忙找回东西，自己绝对不会轻松过关的。说到底，这次有管理的问题。值班的人喝醉了，竟然全程都不知道供销社进贼。 两人三发子弹，终于把这家伙给干掉了。 至于多余的，还是留着自家使用。 当然有力气的人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握着两个玉米在一起硬搓。晒干的老玉米已经松散，通过摩擦，很容易把玉米粒蹭掉。 压着两人出山的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倒放松了许多。 擦玉米时，把玉米棒子放在上边推动，就会将一道道玉米粒脱掉。 “开枪了，狼肯定从那边跑的，”林干事顿时激动起来，随即大声冲对面嚷道：“张永华，打中了吗？！” 外人想要弄到布票很难，但他身为供销社主任，手里有一些富裕票证的。 在崖口不远处石头下，他们看到了野狼尸体，身下还有一大滩血迹。 他并非迂腐之人，刚才林干事说的清楚，山里存在狼群的。 得到确认后，三人才继续跟随大黄前行。 除了一些食品和酒外，其他都没有损失。至于被盗的一千多块现金，也从对方身上找到了。 “有动静？”林干事等人立刻握紧手里的武器。 在王延强看来，只要玩几次枪，肯定会喜欢上这种感觉。 不过半个小时，他们就在崖沟狭窄处堆起十多个干草捆。 后子头公社这边地形和罐子村附近类似，山梁被雨水冲刷切割的比较厉害，基本看不到面积较大的台塬，山顶几乎没有大树和灌木丛存在。 林干事点了点头道：“行，按你说的。” 糜子还可以摊在场里碾压摔打，玉米则要麻烦一些。 尽管他一再推辞，还是被人接连敬酒，最后喝有七八两。 王满银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跑偏：自己带着大黄是来抓盗贼的，结果现在变成猎杀野狼。 “没问题，这都铐着呢。再说，我们手里家伙也不是吃干饭的。”姜子华回答道，“主要我们不熟悉路，你再派个人帮着带路背东西就行。” “好，你们别乱开枪，我们现在过去了……” 王满银推了几次，见对方坚持，无奈伸手接下。 不过他倒没啥不满意的，看粪便外表还没被风吹干，最多刚拉两三个小时。 王满银原本以为是野兔，等上前看过后，急忙出声提醒：“我……日怂的，狼粪，大家小心！” “呯！” 连喊两次后，对面传来微弱的回应：“队长，我们击毙了一头野狼！” 心情难以形容，紧张、空虚、兴奋……在后世基本不可能体验到射击，倒是在这方世界里完成首射。 张永华满是兴奋的讲述整个过程。 这年头，可不会对犯罪分子讲究什么优待。 那些食草的动物和鸟类一般躲藏在崖沟里生存。 “那就这样说定了，王洪涛，你带姜队长他们回去……” 他们是真正的赌鬼，因为耍钱输个净光，结伴回家时商量着怎么能搞到钱继续战斗。 原本还玩笑的，说着说着两人就当真了。于是他们弄来一根铁穿条当作案工具，半夜直接把供销社门市部木门给别开。 其实他们之前打狼，也采取类似的方法。只是带来的土狗不给力，经常扑空罢了。 人赃俱获，两个盗贼也没敢隐瞒，而是老老实实交代了犯罪经过。 不过好点是虽然头有点蒙，大脑还做主的，没在酒桌上胡乱说。 谁知道，就这么简单。 而且可以根据需要带回家，很适合婆姨们来做。 不过别想着偷偷少交玉米粒，因为扣前王连顺早已经算过，大致可以确定，一袋一个玉米棒子能有多少斤玉米粒。 如果交的少了，还要扣工分的。 当然，很多婆姨愿意待在仓库里干活，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更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