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林羡安犹如饱经了沧桑似的……
“臣参见皇上。”林羡安道。
瞧着林羡安这般模样,霍际衡心底略有感知,“萧颂禧那儿怎么样?”
只听林羡安严肃的说道,“萧颂禧说是纳兰大人一手策划了此事……”
霍际衡抬眼,“你细细说来!”
林羡安便叹了口气,道:“臣到了北陵之后,一开始萧颂禧长公主并不愿意见臣,只让宫人回了句:不必再见。臣便让大臣徐力引荐,等了三日,才见了长公主。而长公主口中的北陵军营之乱却是另有版本,她很坚定说道纳兰是受了皇上的指使才派了人去杀她。”
这林羡安说的每一个字霍际衡都能听懂,可唯独成为了陈述事实的句子,让霍际衡完全摸不着头绪了。
“一派胡言!朕何曾坐过这等蠢事?”霍际衡简直要气得吐血。
棠砚微微舒了半口气,说道:“长公主如今统领北陵,说的话自然是有依据的。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公主如今贵为北陵统治者,若不好好解释,只怕战乱一起,遭罪的是这百姓了。”
有了萧颂禧的证词加持,霍际衡才真的开始认真起来,或许,纳兰真的因为这儿而恨毒了自己?
诚如棠砚刚刚说的一句话,如今萧颂禧贵为统治者,不可小觑她的话了。
“萧颂禧还说了什么?”国事为重,霍际衡尽量冷静着心情问道。
林羡安谨肃回道:“臣再三力陈皇上绝不可能做出此事,长公主便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霍际衡侧目,“什么可能?”
林羡安未说话已经叩首,“唯一的解释就是纳兰假借皇上名字,目的便是让皇上成为千古罪人……”
这一声猜测犹如万千把利剑,齐齐扎向霍际衡,扎的他双手发僵,脸上肌肉不受控的微微抖动,整颗心冷的哆嗦,这可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啊……
棠砚说话,他可以不信;文昶说话,他可以半信;箫颂禧说话,霍际衡心底的心理防线便一点点散了,原因无他,箫颂禧没有任何理由用此计策。
被此事搅扰到头昏脑涨的霍际衡,浑身像是抽去了精气一般,“你们都下去吧……”
棠砚却顶风问道:“那——纳兰——”
“呼啦!!!”霍际衡怒气上头一把拂去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
“滚!!!”霍际衡闷声道,眼里迸出的杀意决然而冷冽,看的棠砚立刻缩了身子。
等到所有人仓皇而逃出的时候,正心殿里寂静的有些瘆人。
霍际衡走向内室,在长桌上摆放着一柄长剑,这剑是他追随父皇上战场杀的第一个敌人所使用的,当时,他看着顺着剑尖淌的血,手抖到无法控制,父皇握着他的手,告诉他,身为储君,作为帝王,杀伐果断是必须要做到的,今后,他的敌人会越来越多,一旦,他心软放过一个人,那么,这把剑就会插入自己的心口。
也是从那时候,父皇把一句话刻在了他的心底: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在霍际衡抚着剑不知作何抉择的时候,此事也传到了后宫。
在昭阳宫养胎的盛意听着小安子打听来的消息,心底竟无比的平静。
“皇上呢?”盛意浅浅的看向小安子,似乎在听旁人的故事。
小安子一脸忧色,道:“皇上还在正心殿,不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