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欢微微摆手,“好说好说,不过是去京城的赌坊里,学了两手罢了。” 难怪。 这丫去京城学技术了。 你真是一点儿都不讲道德啊,人家上赌桌靠运气,你丫靠技术砸场子? 郑掌柜恼怒得差点儿磨牙,但还是给她上了一杯热茶,提出要对赌这事儿,“刚好,也跟你比比谁技术好点。这可比外头押大小赚得多。” 乔锦欢:…… 她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向郑掌柜,“这可是你说的。” “对对对,我说的。” “行,来赌。” 她本来觉得赚的差不多都准备走了,没想到郑掌柜居然如此热情,还要再给她送点银钱来。 哎 好人啊! 像郑掌柜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见了! 乔锦欢摸着手头的银子,先抛了一百多两给她,“从前的债就一笔勾销了。” “好,一笔勾销。” 郑掌柜笑吟吟的捏着毛笔,当着乔锦欢的面儿把她欠债的那一条划掉,心道今天非得再叫你欠我一笔钱不可! 很快,又进来一个瘦巴巴的、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子,对方眼睛里充满了对自己技术的自信。 “哎~” 前来看戏的018在意识空间里幸灾乐祸的叹息一声,“这人到底有多想不开,才会跟你赌啊。” 不知道它宿主在赌桌上从无敌手吗? “别这么说,人家是送钱来的,态度好点。” 乔锦欢笑着点头。 018“啧”个不停,“你小心赢太多,被掌柜的暗杀。” “那倒不至于。秀才这个功名虽说不大,但身份也算高人一等,出了事朝廷是要查的。她不敢杀我,顶多就是往后把我列为赌坊拒绝进入对象而已。” 这可是在古代。 有功名在身那就是护身符,郑掌柜还不至于为几千几万两银子就要她的命。 见了面,各自拿着三枚骰子和骰盅,轻轻摇晃着。 对赌很简单。 互猜对方的点数和大小,猜中,你的钱就归对方。 第一把,两人压了五百两上去。 “3、3、2,小。” 乔锦欢看着对面的方姑娘,淡淡道。 方姑娘与她对视着,面不改色的说,“3、6、6,大。” 下一秒,两人同时解开骰盅。 只见方姑娘手下的骰子,确实就是3、3、2,三个数字完全猜中。 而视线挪到乔锦欢那边…… “不可能!” 方姑娘惊呼一声,只见那三枚骰子全都是“6”朝上,豹子十八点! 可她明明听着不是这个数才对! 一局五百两啊! 别说方姑娘,旁边郑掌柜的脸都要绿了。 “看来你不是我对手,算了吧。” 乔锦欢倒是想见好就收,但郑掌柜和方姑娘都不甘心,强烈要求再来一次。 结果一次又一次,让乔锦欢赚得是盆满钵满。 眼瞧着乔锦欢都赚两万多两了,郑掌柜着实是输不起了,厉呵一声,“够了!到此为止。乔秀才,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乔锦欢谦虚的一摆手,“好说好说,这银子太多我不好带走,劳烦郑掌柜给我换成银票来。” 郑掌柜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若乔锦欢没有功名在身,她这会儿都该叫赌坊打手把人无声无息弄死抢劫了。 可乔锦欢不仅是秀才,还诓了个侯府小少爷在家里…… 罢了。 她认栽! 郑掌柜颤抖着手叫人把银票准备好,像赶脏东西一样忙不迭把乔锦欢送出赌坊。 转头便对手下说,“以后我的赌坊里,不许乔锦欢再进来。” 这一茬乔锦欢虽没看见,但约莫也猜得到。 不过也不重要。 她今儿其实原本只是为了销账去的,往后也不可能再去赌坊那种地方。 揣着银票,顶着月光,她又优哉游哉的回了家,却意外瞧见主院亮着光。 推开门一看,宁清晚正板着脸坐在椅子上,目光幽幽的盯着她。 乔锦欢脚步一顿。 “你去哪儿了?” 宁清晚冷声问。 乔锦欢:……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就去了一趟茅厕,”乔锦欢含笑着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跟我分房睡吗?” “你撒谎!” 宁清晚厉呵道:“我来这一个时辰了。你上什么茅厕需要上一个时辰?老实交代,你到底去哪儿了?” 这宛若抓到奸质问的感觉,着实是有些不妙。 乔锦欢很不自然的挠了挠头,“没有,就出门走走。” 宁清晚阴沉着脸站起身来,“你站着不许动!” 他抬脚走过去,凑到乔锦欢面前轻嗅两下,脸色忽得大变,而后手便在乔锦欢身上摸起来。 乔锦欢不禁失笑,伸手便想抱他,“夫郎,你这般急切的话……” “闭嘴,你不许动!” 宁清晚说着,娇嫩的手指从她胸前、腰侧、袖口摸过,最终摸出那两万多两银票来,当即眼泪便涌出来了。 这可真是叫乔锦欢头皮发麻。 “哭什么呀?” 乔锦欢手搭在宁清晚腰上,“夫郎哎,你哭得我心肝儿都要碎了,乖,有事儿我们说事儿成不?” 宁清晚一把甩开她的手,红着眼呵道:“别碰我,你个骗子!” “我又哪儿骗你了?” “你不是说过,再也不去赌坊了吗?这银票哪儿来了?” “这银票,是我家从前存在钱庄里的……” “你少诓我?你身上的味道,分明就是赌坊里的迷心香!” 乔锦欢:…… 得嘞。 宁清晚这是哪儿来的狗鼻子,这特么也能闻出来! “又不止赌坊才有迷心香。”乔锦欢倔强的狡辩着。 “那你就是上青楼了!迷心香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有赌坊和青楼惯用!” 乔锦欢嘴角一抽。 青楼? 还不如赌坊呢! “是是是,我确实是去赌坊了。” 乔锦欢讨好的笑着,一把拉住宁清晚的手,“夫郎我错了,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若不然,你就砍了我。这回是事出有因啊。” “我欠那赌坊一百多两银子,又不好找你拿钱,这才去赌了两把。真的,我再也不去了。” “鬼话连篇。” “真的!比真金还真!” 乔锦欢就差举手发誓了,又把身上几两碎银子掏出来全给宁清晚,“没了,这下是真的一个铜板都没了,全给你了。你总该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