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在门前扣了扣耳朵,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扭头就走。
叫唤什么。
没事闲的。
一点都不淡定。
回了房间,楚以淅和周砚正站在桌边说些什么,主要是周砚说,楚以淅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看样子聊的好像还挺开心。
莫纹躺在床上,任沫沫在她旁边给她喂鸡汤。
场面十分和谐。
莫纹朝他招了招手,把早就准备好的笔记翻给他看,“回来了?”
“嗯。”木头走上前接过任沫沫手里的碗,喂给莫纹。
一碗汤很快就见底了,木头问:“还想吃点别的什么吗?”
莫纹摇了摇头,没有舌头,只能吃流食,腻腻呼呼的不想吃。
相比之下,鸡汤还算清淡点。
周砚搂着楚以淅肩膀,侧身过去想亲他,但是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楚以淅,就被他推开了,周砚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问,“小美人,饿不饿?”
楚以淅摇了摇头,然后,这一个摇头的动作就被周砚逮了个正着,狠狠地亲了一口。
楚以淅:“你有毒。”
周砚:“那你是我的解药吗?”
木头:“咦……”
周砚瞥了他一眼,正常情况下这句话应该是莫纹说,但是莫纹现在不能说话,结果木头还帮上忙了,“你咦什么?”
木头:“我帮莫纹说的。”
莫纹郑重的点了点头。
周砚:“……”
靠。
楚以淅吃了半袋薯片觉得有些干,反手推给周砚,问:“咱们什么时候去把那块拼图拿回来?”
周砚把他吃剩的薯片收起来,又拧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照顾的倒是挺到位。”木头说:“真当你家小美人拧不开瓶盖吗?”
莫纹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周砚不甘示弱:“我家小美人在我心中永远软弱有问题吗?”
木头:“那你不在的时候也没耽误他拧天灵盖啊!”
楚以淅:“……”
“我……”周砚还想说什么,楚以淅反手堵住他的嘴,“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该下楼去找拼图了。”
周砚:“唔唔唔!”
楚以淅:“不许唔唔!”
说完,楚以淅突然顿了一下,快将手收了回来。
下意识的蜷缩指尖,摸了摸湿润的掌心。
楚以淅咬牙,怒视,“周砚!”
周砚笑嘻嘻的:“哎哎哎,在呢在呢。”
莫纹彻底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把楚以淅拉走了,回首把笔记本扔给周砚,“找拼图去。”
周砚反手又把笔记本扔给木头,追过去,“诶,你自己去,把我媳妇儿放下。”
木头也紧随其后,“莫纹别走太快,小心受伤!”
最后,任沫沫拿着笔记本一脸懵逼,“哈?”
这些人都什么情况?
任沫沫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当她追出去的时候,莫纹他们已经不见了,无奈,任沫沫只能叹了一口气回去了。
她去了也没什么用,那就直接在房间里看家好了。
钢管上门,就听见房间角落不断传来扣扣的声音,任沫沫顿了顿,人不护着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底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断往上顶,那块板子都被他弄得一上一下的,看起来挺诡异的样子。
任沫沫想了想,到底是没有把板子打开,还是有点害怕看见什么吓人的东西。
然而,她不去碰,不代表下面那个东西不会出来,任沫沫决定还是安全为上,于是扭头搬了个椅子打算压上去,但是还没等她动作,只听‘咔吧’一声,那块板子的封口被打开了。
从底下出来的那个人,柔声缓缓说道:“任沫沫……”
熟悉的声音传来,任沫沫当即浑身僵硬。
骤然回头,就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被血包裹着的女人,缓缓走了上来。
撩开头发,露出一枚苍白的眼眸,她勾了勾嘴角。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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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楼,还没等走到地下就见大叔走了过来,“诶,你们下来了,我找到了两块空白拼图!”
失踪已久的钱案也跟着说:“周砚,大叔说找到拼图就可以出去了,再加上我这块,就有三块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三块?”周砚微微蹙眉,这么多吗?
他们第一天的时候才找到一块,这才第几天居然就出现三块了。
周砚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钱案递过来的拼图有问题,“这个拼图上有字。”
钱案揉了揉眼睛,在第一局抽卡中他失去了一只眼睛,现在就只剩下一只了,听周砚这么说,当即笑了,“有字怎么了,不能用吗?”
“这个字是头。”周砚翻开拼图给他看,“你不是那个拿到拼图的人吧?”
钱案无所谓的说:“那怎么了,李文乐已经把头给他们了,不用担心出事。”
李文乐?
楚以淅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仔细想了下,才发现,李文乐就是那个假意和钱案合作然后拿走钱案的一只眼睛的那个人。
钱案语气十分不耐烦,“拼图给你了,要不要啊到底?”
这人怎么回事,能出去还不出去,就非得扣着他这块拼图?
周砚可没耐心和他们解释,木头就是个闷葫芦,不是事关莫纹,他也懒得开口,莫纹就不用说了,有心无力,没办法,楚以淅只能出面解释:“我现在不知道拼图是有字能用还是无字能用,所以不能冒险。”
他感觉自己现在都快成了周砚的代言人了。
“你管他有没有字,能拼成一整块图片的就行呗,在这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钱案彻底失去耐心,拿着大叔的那两块拼图和自己拿一块,摆了摆手说:“算了,不用你们,我自己过去把拼图拼好,大叔,你知道拼图要放在那里吧?”
大叔有些犹豫:“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快走了。”钱案才不管你接下来想说什么,直接拉着大叔就往楼上走。
能够看出,大叔很信任周砚,楚以淅和周砚又经常走在一起,楚以淅要是知道什么,肯定也是和周砚商量过的,所以基本上大叔已经相信了楚以淅的话,可是钱案就非得让他去,这也不好拒绝,毕竟他们一开始是一起找线索的,现在为了周砚的这个猜测就和钱案闹掰的话,感觉也不太好。
一时间,大叔纠结的不行。
但是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钱案已经干脆利落的把人给带走了。
跟大叔一起来的那些兄弟,面面相觑,想了想干脆跟了上去,虽然他们这个举动可能会得罪周砚,可不去的话,一直在这站着也是浪费时间。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主要还是出去这个诱惑力太大,在场有几个人都跟着一起去了,楚以淅想了想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要是真的能出去,也就不用在这浪费时间了。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周砚倒是无所谓,楚以淅想去凑热闹就过去,倒是莫纹有些着急那张拼图,木头见状,说:“我和莫纹去找拼图,你和楚以淅先上去。”
他们分开行动,比较节约时间。
周砚说:“好。”
他们跟过去的时候,小姐的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不仅仅是刚才楼下看见的那些人,还有一些生面孔,应该是来时的路上碰见的。
钱案那个大嘴吧,能出去肯定二话不说就宣扬起来,让所有人都跟着,来换取众人仰慕的目光。
大叔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你们也来了啊?”
“嗯。”楚以淅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曾经交换过线索罢了,其他的也算不上什么。
没必要这样。
周砚问:“你们把拼图拼上去了?”
大叔一想到马上就能出去就十分激动,“对,刚才那三张,再加上你之前放的哪一张,还有几个是大家找到的,有字没字的都有,直接放上去了就。”
“齐了?”
“对!”大叔擦了一把汗,紧张的连身上的肉都在颤抖,“马上就能出去了。”
周砚总觉得这事情有异,如果真的就是有字和无字都可以使用,那这两种拼图就没有分化的意义,他可不会觉得游戏良心发现,弄了一些没有危险的拼图让他们找,肯定还是有问题的,但是眼前这些人显然都已经被离开蒙蔽了双眼,连最简单的思考都没有,周砚无奈叹了口气,说:“还是小心点吧。”
更多的他说了也没用。
钱案本身就是个暴脾气,没了一只眼睛以后更是点火就着,一句坏话也听不得,周砚一直在说拼图有问题,闹得他心里一肚子气,“周砚你怎回事?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出去啊,这我们都还没干什么呢,你就一副我们死定了的模样,不想看我们好就直说,别整那些没用的,看得人心烦。”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警告道:“注意你的措辞。”
钱案不愤道:“是他先……!”
楚以淅冷漠抬眸,喝道:“滚!”
钱案张了张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面对这样的楚以淅的时候,他有些紧张,或者是楚以淅平时表现的太安静无害,导致楚以淅现在突然凶起来让他难以接受。
周砚倒是不在意这一句话,反倒是楚以淅帮他出头让他感觉有些小开心,脸上的笑都快安耐不住了,就在三方僵持的时候,离着拼图近的那些人突然喊了出来:“哇!洞穴出现了!”
洞穴出现了?
楚以淅往里面看了看,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倒是大叔仗着自己贡献了不少拼图挤了进去。
洞穴就在拼图的正下面,差不多……狗洞大小?
里面都是纯黑色的模样,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虽然平时的洞穴也看不见,但是偏偏就是这次的洞穴让楚以淅觉得很诡异,很……奇怪。
“从这里进去就可以出去了吗?”留到现在的还有不少新人,第一次参加游戏并不知道怎么出去,看见这个洞口也很激动。
老玩家点了点头,“是,从这出去,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老玩家却没有莽撞的直接进去,反而是说完那句话就站在原地,大家都懂这是个什么道理,但是新人却着急的往外冲,楚以淅都没来得及说话,那个新人就已经钻进去洞口,随着洞口一阵旋转,那个新人彻底消失。
剩下的人忍不住问道:“这是出去了吗?”
没人说话,没人回答。
他们都在等。
等最后结束。
等……里面的效果出来。
“一群废物,做事只知道瞻前顾后,都起来!别浪费我时间!”钱案见好不容易打开的出口最后就只有一个人进去,气得脑仁疼,说到底这些人还是不信任他呗?!那好,我就从这出去连一个离开的机会都不给你们!
这样想着,钱案大步走了过去,“我告诉你们一个个的,想出去是吧?没这么简单!你们都在这待着等死吧!”
说完,钱案突然扣下来一块拼图,待着那块拼图一起进入到还没来得及合拢的洞口。
钱案这一个举动彻底惊讶了众人,“快拦住他!”
“别把拼图拿走!”
“把拼图抢下来!拼图没了洞穴也会消失!”
然而,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钱案最后的微笑消失在了前面,同时,失去拼图的洞穴开始合拢,就和已开始出现的那样,与之不同的,那就是开启的时候是从里往外,关闭的时候,是由外向内。
“等一下!不要!”一个男人突然从人群里窜了过去,不顾一切的钻了进去!
然而,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洞穴合拢的速度,转眼之间,男人上半身卡在洞穴里,当洞穴消失的时候,就像是上半身卡在墙壁,下半身谈在外面,与活人不同的是,他……不会再动了。
“死……死了吗?”
不知道是谁,迟疑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不,不会的!浩文哥哥!浩文哥哥你出来啊!”千思忍不住跑出去,奋力的握着男人的腰身往外拽,但是却纹丝不动。
张墨叹了一口气,虽然很生气这两个人搞到了一起,但是现在其中一个人已经死了,还把千思一个人给扔下,张墨也是有些恨不起来了,“千思,你别拉了,人已经没气了。”
“谁说的!浩文哥哥好好地,你就是嫉妒我们在一起了,才故意说这种话的!”千思根本不听张墨的话,只一心人为浩文活着,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只剩下半具尸体,哪还有活着的可能呢?
千思也不过就是奢望罢了。
“浩文哥哥,你理理我好不好!”千思真的要哭了,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她所有的卡牌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啊!!!
刚才她摸了摸浩文的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种事又不好跟别人说,没办法,能跟谁说呢?
告诉他们我的卡牌不在了,可能是被浩文给藏起来了?
到时候不出事才怪呢!
她的卡牌可是一张都不缺的。
在这场游戏里,那么多卡牌就相当于是一笔巨款,既是留给她,她也未必能够守好,但是……一张都没有,晚上游戏的时候她可怎么办啊?!
千思心底虽然慌张,但是表面上却不显现,她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完全就是失去了心爱人的伤痛,倒是不会被怀疑什么。
千思哭的越来越难受,到最后自己卡牌丢失的情绪都一起夹杂进来了,“呜呜……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啊。”
张墨被她哭的脑袋疼,“别哭了,人没了也是没办法的事。还在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千思一把推开她,“谁说我没有损失!我损失大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麻烦你保持沉好吗?!”
张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好心安慰你,你这怎么还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