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切尔的手顿住了,他以为他听错了,他将手又放回门把上,微微往里推了推。
玻璃门无声的又敞开了一丝缝隙。
这次他仔细的听了听,结果不仅听到了刚才所听到的,还听到了更为细节的拍打水渍声和如同野兽低喘的声音。
虽然身为信奉上帝的虔诚信徒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从小接受教育良好的他不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米切尔顿在原地,有些不敢往玻璃门里看。
因为玻璃反光的原因,所以距离有些远的时候对里面的事物看的并不是很清晰,更何况到处都是绿植。
而靠近以后他只想着推开门,也没抬头朝里看去。
而如今……
他微微垂着眼睫,浅淡的金眸里流转着一些悲伤的色彩。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看到了他想像中的那种场景,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夫人,那样端庄优雅的夫人,她会做出装病只为了和继子偷欢的事情吗?
可她笑容分明那样甜美纯洁,像是天使一样干净,他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就怕玷污她。
这样的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但是万一是他想多了呢,也许这是哪个仆人看主人不怎么来就当这个地点当成偷欢地点正巧被他撞上了而已呢。
米切尔越这么想越觉得有可能,他鼓起勇气为了印证事实抬眼朝着玻璃门里看去,结果正好看到了朝着他的方向跪趴着仰着纤细脖颈面容晕红的女人。
她如云瀑般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她雪白的背后,而她如同夜空耀眼的黑瞳此刻正泛着迷蒙的光泽。
她红唇微张正吐出无意义的低吟,又魅惑又勾人。
他瞬间就后退了一步。
他说不清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但是在刚刚一瞬间他看到了她并没有被辖制,也就是说这都是她自愿的。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泛着难忍的疼痛,但是瞬间有了反应的身体也很难受。
他对自己又唾弃又难过。
唾弃的是人的本能总是如此的脆弱,难过的是他现在像是自虐一样忍不住脑内循环播放刚才的画面。
他想不明白。
他也不懂。
他现在很迷茫,所有思绪都混乱成一团,他自己的人格也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对自己唾弃又悲哀,另一个愤怒又迷茫。
他的悲哀来源于为什么不是自己,他的迷茫则是为什么是兄弟。
但凡她找了外面的人他都不会有现在这样激烈的反应。
可为什么是他的兄弟。
这让他以后怎么看待贝洛克,怎么看待自己。
本来还封密严实的心突然破了个口子,众多阴暗思绪瞬间朝他涌来,像是魔鬼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轻声低喃道:
“她跟你的兄弟都在一起了,这说明你也有机会,你应该开心啊米切尔。”
“只要你拿这个威胁她,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会同意,更别提是这种事情。”
“你不是最想要得到她了吗?”
“不是,不是的。”米切尔摇着头回头,他斥责道:“撒旦,带着你你肮脏的言语我脑子里出去!”
他才不是这么想的,他没有。
米切尔跌跌撞撞的转头朝着古堡方向跑去,在跑到大门附近的时候门开了,他正好跟要出门的菲尔打了个照面,他没有注意到菲尔直直的朝着他撞了过去,还是菲尔反应快侧身躲开了。
只是他看见米切尔一副神色低迷看起来很迷茫混乱的样子问道:“米切尔,你怎么了?”
米切尔闻言看向菲尔,他喃喃道:“为什么?”
菲尔皱眉,“什么?”
“对了,你看见夫人了吗?”
虽然米切尔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但是菲尔更关心夫人的失踪,不过听到夫人这俩字米切尔身子微微一抖。
他可耻的反应又来了,现在只要一提起夫人这俩字,刚刚刻在脑海里的画面就会浮现出来。
上帝啊,他真是个罪人,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
米切尔狼狈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只来得及给菲尔丢下三个字:“她很好。”
她当然很好,比起他此刻的痛苦,她可是要快乐的多。
而他……
需要冲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