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齐州词给齐允言下了绊子,但他确实也没理由继续留在这了。
所以最后就只剩下齐允言和薄柔两眼对峙。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薄柔微微垂下了眼睑。
月下他单薄的白衣映衬着他纤细的身姿,那张破碎而精致的脸映在薄柔视线内显得柔弱又脆弱。
“若是你厌烦我了,我这就走。”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薄柔本来还想让他走,结果他这一句话先把她堵死了。
“我跟秦阮阮没什么,你若不信便罢了。”他又说着,然后眉头微微抬起,看向薄柔的视线又软又轻,“反正你也没有在乎过我。”
薄柔听得头皮发麻,连忙说道:“我知道了,我没有误会你。”
她刚刚只是下意识有些害怕,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知道秦阮阮要嫁的人不是三皇子是二皇子。
她又没怎么接触过二皇子,至于三皇子……
反正也已经这样了,剧情没崩就行。
“你的脸,怎么样了。”
见她关心自己的伤口,齐允言摇摇头:“没事,只是小伤。”
他说完就上前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薄柔接过去一看发现是各种枣糕甜点。
“我来就是给你送点吃的,顺便看看你。”后面那句他说的轻轻地,然后看到薄柔下意识闪躲的眼睛道:“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这话他却没动,朝着薄柔又靠近了几分距离然后道:“我走之前可以抱抱你吗。”
他伸出双手站在薄柔面前,微微张开着双臂,没等薄柔回答就轻轻抱了抱她。
他只是虚虚的抱了抱她,没有碰到她的腰肢,倒是随着他弯下腰的姿势滑落的黑发蹭过了薄柔的脸,有些痒痒的。
薄柔刚抬头挠了挠脸颊就见他退回身子去,弯着清潋的眸子轻声对她道:“晚安。”
然后转身就走了。
薄柔捏着手里的袋子,云里雾里的回了屋。
她将那袋糕点拿了出来,手指碰了碰还有些温热,上面还别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很漂亮,颇有种飘逸傲骨之感。
“今夜依然想你。”
薄柔脸红了红,然后将纸条放在一旁,手指拿出一个枣糕开始吃了起来。
味道还不错,很软糯细腻,也不会特别甜,好吃的。
薄柔不知道齐允言为了做这份枣糕出来跟后厨的人学了将近一个下午,好不容易做好送去的时候她又没在家,只好丢掉又做新的,等着她回来这一段时间就重复做了几十个。
但是齐允言没告诉她是因为他不想要她什么事都愧疚,毕竟他又不想要她的愧疚。
“锦一,事情怎么样了。”
空气中飘来淡淡波纹,随即传来锦一的声音:“明日下午两点,醉心楼。”
“一会把齐州词叫来,这件事他不可缺少。”
“对了,齐屿那边通知了吗。”
锦一回道:“大皇子说明日他会去的。”
齐允言闻言缓缓低头,叹声道:“果然他也情根深种,不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参加的。”
她有这样的魅力,他是应该失落还是高兴。
翌日上午,景诏帝径直捏了圣旨将秦阮阮赐婚给齐州词,接过了圣旨的秦阮阮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齐州词,却发现他似乎没有那么开心,反而神色有些冷淡。
等除了大殿后,齐州词对秦阮阮道:“要去我殿里坐坐吗?”
他神色温柔,仿佛之前的冷淡只是她的错觉。
秦阮阮摇摇头,神情有些犹豫,她这次来当然不只是领圣旨这么简单,早上出门前父亲让她去看看薄柔,所以她现在要去薄柔那里看看。
“你知道柔妃娘娘住在哪吗?”
齐州词听她问起薄柔的地点顿了顿,然后问道:“你找她作何。”
“好歹我们之前主仆一场,我去见见她,问问她最近情况。”
齐州词没做多想,告诉了她位置,然后随便安抚了几句就走了。
“小姐,我们快走吧。”她身侧的侍女提醒她道。
因为秀红失踪了很久,虽然最后在青楼找到,但是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受损了,如今有些疯疯癫癫的,所以她现在身侧的侍女是父亲派给她的。
“阿紫,你说她会不会不见我。”秦阮阮捏了捏手里的圣旨,有些担忧。
“不会的小姐,她会见你的。”阿紫安慰着她,然后叫来宫女带领方向。
薄柔这边日上三竿才起床,要问她干啥了,就是看本子,吃吃吃。
之前在丞相府天天都要早起服侍秦阮阮,根本没有时间干别的,现在得了闲自然就恢复了她悠闲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