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徒手爬到树上,发现这人不但被安全带绑着,还被树藤缠住了脚,难怪不能脱身。
这些树藤很结实,用手拽了拽,弄不开。
萧陟看眼这人,已经昏迷了,才从系统仓库里取出那把曾经捅过lanny脖子的刀子,将树藤割断。
他密切注视着这人的神态,如果这人有一丝转醒的迹象,他都要立即把刀子藏起来。
幸好这人彻底晕了,萧陟把人费力地从树上弄下来。如果是在普通世界,萧陟一定会把人背起来。但是在这个特殊的世界,要随时提防别人,萧陟绝对不会把后背留给一个陌生人。
他看这人并没有受伤,只是大脑缺氧晕厥,呼吸心跳都在。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出头,身体底子应该不错,便将人拖拽着,向沙滩走去。
沙滩上一片惨状,被浓烟熏得灰头土脸的人们在奔走呼喊,寻找着自己同乘这次航班的家人和朋友。
萧陟拖着晕倒的男人往人群走去,一边走一边寻找兰猗的身影,他应该也用了本来的身体。
“萧陟!”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大喊。
萧陟猛一转头,先愣了一下,随即微笑起来,看着陈兰猗朝他跑过来,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萧陟动情地吻着陈兰猗的长发,低声道:“你和我做了一样的选择。”
陈兰猗看见这张许久未见的熟悉的脸庞,也是十分激动,抬手在他的寸头上揉了揉:“剪这么短。”
萧陟拈起陈兰猗的一缕长发:“你没有剪头发。”眼前的陈兰猗脸色红润、身体健康,看起来也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陈兰猗笑着顺了下头发,“我觉得你会喜欢。”
萧陟忍不住又把人搂进怀里,在他头发上亲了又亲,“喜欢,当然喜欢,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faggot。”
萧陟松开兰猗,两人冷眼看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白人男性从他们身旁经过,做出夸张的恶心表情。
萧陟身形疾动,穿着皮鞋的脚踹上那人胸口,将一个一米八多的中年男人踹翻在地。
周围十分喧闹,大家都自顾不暇,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有人小声惊呼了一下,一个中国阿姨小声说:“哎呀别打人啊。”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中国女孩儿替萧陟说话:“是那个外国人先骂人的,我听见了,骂得特别难听。”
女孩儿身旁还跟着一个大男生,两人手挽着手,看起来应该是情侣。
小姑娘长了张可爱的小圆脸,即使在这种环境里也带着微笑,自来熟地走到萧陟跟陈兰猗前面,一脸好奇地问:“你们是一对吗?”
陈兰猗笑着点点头。
小姑娘夸张地捂了下胸口,一脸花痴状:“天啊!太帅了!有生之年看见这么帅的小攻小受,死了也值了。”
她男友立马低斥一声:“别胡说,不吉利。”
小姑娘吐吐舌头,看眼周围混乱的情景,揽着男友胳膊晃了晃:“好啦好啦,我说错话了,打嘴打嘴。”说着抬手假装往自己嘴上拍。
男友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对萧陟和陈兰猗说:“真不好意思,她有点儿人来疯,刚才说的话要是有冒犯的地方,请你们见谅。”
陈兰猗倒是很喜欢这种活泼的性格,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
这时萧陟拖过来的那个年轻男人哼了一声,醒了。
萧陟扶着他坐起来,问道:“有什么不舒服吗?”
年轻男人摇了摇头,然后认出他来:“我记得我晕过去看见你了,是你救的我吗?”
“不算救,就是把你从树上拽下来了。”
年轻男人感激地伸出右手:“裴永年,太谢谢你了!”
萧陟也伸出手,不亲热也不失礼貌地握了一下:“萧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