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猗捧着他手臂细细地舔着,舔到手臂内侧敏感的皮肤上,故意坏心眼儿地放缓了力道,拿舌尖沾着一点点儿皮肤,轻轻地蹭着。快长好的伤口长出了嫩肉,触觉最是灵敏,那种瘙痒的感觉让萧陟半边身子都要麻痹了,就剩一颗心脏越跳越狂烈。
萧陟拿视线将陈兰猗死死锁住,如叹气般说道:“我现在想说句话,你听了可别恼。”
陈兰猗撩起眼皮看他,猫一样的大眼睛里像藏了小钩子,钩得萧陟神魂颠倒。
“你说。”声音也颤悠悠的,颇为勾人。
萧陟盯着他,下颌的肌肉都不自觉绷紧了,声音里带了毫不掩饰的情绪:“你现在看起来,特别想被……”
听完最后一个字,陈兰猗的脸瞬间涨红,膝盖闪电般抬起,朝着萧陟已经直立起来到要害袭去,萧陟忙往后错步,顺势抱住他膝盖往上一抬。
他笑着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没管住嘴。”手却举着陈兰猗的小腿,并不像他嘴上表现得那么老实……
陈兰猗这裤子太时髦了,宽松得很,一抬腿就褪下去,白皙的皮肤被蹭上海水,在热带过分明媚的阳光下照得闪闪发亮,又让海风吹出小小的鸡皮疙瘩。
陈兰猗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一条腿被萧陟举到肩上,姿势很不雅。陈兰猗红着脸双腿用力一别,借着萧陟的肩膀使力在空中一个旋身,那条腿终于逃出魔爪。
陈兰猗在水里站稳,照着萧陟肩膀就是一拳,他力气不小,这一拳砸到实处,还挺疼的。
萧陟苦着脸给自己揉着肩膀,一边偷瞟陈兰猗的表情。
陈兰猗知道他皮糙肉厚的,多半是在装,可是看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真打疼了?我忘了之前多有力气了,没把好度。”
萧陟看他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净,跟抹了胭脂似的,立马又来了劲,凑到陈兰猗嘴边,几乎像呵气似的说着:“你给我亲亲……亲亲就不疼了……”滚烫的气声拂到陈兰猗的耳朵里,又被海浪声带走,却带不走那从耳朵上蔓延开的燥热。
被打的是肩膀,两人亲上的却是嘴唇。身下的海浪有频率地起伏,荡漾在二人身上,将两人身体深处的律动引至同一个频率,由唇齿间蔓延至全身的感觉渐渐达到共振。
“不行,不能再亲了,那边的人会看到。”陈兰猗气喘吁吁地推开他,险些要保持不住。
萧陟不依不饶地贴过去,紧紧揽着他的后腰,另一只手又从裤腰探进去,立着中指沿着臀缝缓慢地上下磨蹭。
陈兰猗放弃抵抗,趴到他肩膀上,气若游丝地说:“你不嫌丢人就来。”
萧陟只接受最后两个字,指节一弯就着海水直接从入口探进去一个指节,把陈兰猗吓得身子微微往上一蹿:“好凉!”
萧陟另一只手把住他的腰,低头与他接吻,那根手指缓慢地推进去一整根,待他适应后开始缓慢地前后抽插,再循序渐进地加进去第二根、第三根……
两人都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在这种幕天席地的环境,远处全是人,他们不可能做全套,但是上面激吻着,下面也停不下来。海水一波一波地荡在二人身上,冲起一层又一层的情潮。
陈兰猗的手早就又伸进萧陟的裤子里,跟着他埋进自己身体的手指同样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替他撸起来。
萧陟寻着陈兰猗的敏感处,然后由轻至重、由缓至疾地摩擦、按压。陈兰猗皮肤白,情动后迅速泛起粉红,轻哼着微微打颤,替萧陟撸着的手也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指尖又打颤,在顶部无意识地划过,爽得萧陟牙关紧咬,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热度聚积到顶峰,陈兰猗手上突然停了下来,下一刻,从萧陟那里撤走。
萧陟好像被人从云端扯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陈兰猗的视线越过萧陟的肩膀,用一种古怪的语调说:“你小弟来了。”语气里是明显的不满。
萧陟转身一看,是裴永年,正远远地跑过来。
他只得把手也抽/出来,替陈兰猗整了下衣服,深吸一口气,在陈兰猗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小心他,他也像。”这人真是没存在感,刚刚两人讨论时竟然把他忘了。
陈兰猗无奈地说:“我现在看谁都像,就连刚才跟你说话的阿姨我都觉得像,感觉要被这规则搞得神经质了。”他不自在地在海里晃了晃身子,刚才那么戛然而止,让他浑身都不爽快。
裴永年看上去很着急,朝两人跑过来,刚跑近就喊:“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萧陟没好气地说:“怎么?这是公海,谁愿来谁来。”那不爽的脸色,就差明白写着欲求不满。
裴永年一噎,不懂他怎么突然开始抬杠,随即看见同样脸色不善的陈兰猗,顿时后背一凉,有种作为少数派的直男的尴尬:“那个,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萧陟冷哼了一声,“怎么了?”那神态颇有种你要是说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我就直接把你按海里喝咸水的架势。
裴永年换上一脸凝重,即使周围无人,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海边不安全,刚才有人在海里杀人。”
萧陟和陈兰猗脸色同时一肃:“怎么回事?”
裴永年面皮绷得很紧,正是普通人目睹凶杀案后的紧张模样,把他看到的事情跟两人说了一遍。怪兽来的时候,他也在海里,看见有人趁怪兽进海,一片混乱的时候杀了人,尸体已经被怪兽吞了,死无对证。
萧陟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无论是何种身份,拿这种事撒谎都没有意义。他将裴永年的这种行为理解为一种示好,正如他之前一贯表现的那样,虽然不知他目的何在。
“我怀疑之前的杀人凶手不止一个。可惜当时海里太乱了,我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可以肯定是个白人……如果他跟死在林子里的那个凶手是同伙的话,我们之前进林子的几个人都得小心了。”
“这事告诉机长了吗?”萧陟问。
裴永年点头,“机长说不让声张,怕引起恐慌。”
萧陟有些不赞同,如果一群人里混进了凶手,不应该让大家提高警惕吗?难道说机长也是?
他自己又马上否定了自己,有那么多空乘作证,机长肯定是原住民。他此时深刻理解陈兰猗刚说的,“感觉那个阿姨都像”是什么意思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裴永年叹了口气,“火种没了。”
萧陟和陈兰猗也齐齐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日子不会太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