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陟满足地喟叹一声,坐起身将扎西揽进怀里:“我早就想说了,只是怕吓到你。”他在扎西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背上轻轻抚摸,柔声问道:“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昨天扎西还以为自己生病了,今天就敢邀请自己共度一生了。
扎西从他怀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萧陟,从我十二岁回到西藏的那一刻起,就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直到遇到你,才觉得踏实了。你说你觉得我们曾经见过,或许前世有缘。我……其实是真信的。我觉得,我这辈子也许就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萧陟动容,渐渐敛起笑意,认真地看着扎西,然后在他脸上落下庄重的一个吻,长叹道:“扎西啊,我的吉祥,我的宝贝……”原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
萧陟在脑海里自豪地问系统:“服气吗?你们的禁制不顶用啊。”
系统讪笑,又提醒他:“请萧先生不要忘记任务。”
萧陟浑不在意:“急什么,还有的是时间。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
扎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碰了碰他肩膀,“你别喊我吉祥了……那是我小时候的汉语乳名,长大后就不用了。”
萧陟挑眉,故意拖长了时间:“是吗?难怪叫起来这么可爱,原来是乳名啊。你现在长大了,可是我也很想叫呢,吉祥,吉祥啊,我的吉祥。”
扎西是信佛的,不敢在这里嬉闹,被萧陟撩得满心羞涩也不敢回应,从脸颊到耳唇都通红了。
幸好这时白玛喇嘛敲门进来,萧陟才老实了。
白玛喇嘛会讲汉语,他告诉萧陟,金宝瓶是洁净神圣之物,被他的血污染,需要他虔诚地念诵经文来净化。
萧陟立刻起身,先诚恳道歉,然后便跟着白玛喇嘛去了经室。
扎西一直在这间小屋里等他,等到半夜萧陟才回来。他念了几个小时的经文,竟然没有倦怠,精神矍铄、眼神明亮。
扎西十分开心:“仁波切的药真管用啊。”
萧陟也笑得十分开心:“是啊!”没有高反,他终于能重振雄风了。
两人在寺里过了夜,第二天一早,白玛喇嘛亲自来送他们,并告诉他们,他要带着金宝瓶独自一人去远游了。
虽说白玛喇嘛经常独自出去远行苦修,但是金宝瓶似乎充满秘密,扎西十分不放心,问道:“您要去哪里?会有危险吗?”
白玛喇嘛有些高深地回道:“一切皆有因果,无需多虑。”
扎西满眼忧虑:“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白玛喇嘛道:“如果我需要你,你一定会知道。”
扎西恋恋不舍地同白玛喇嘛道别,白玛喇嘛慈祥地抚了抚他头顶,又看向萧陟,萧陟立刻也低下头来,让白玛喇嘛在他头顶也摸了摸。
两人沿着台阶往下走了几级,扎西突然想起什么,又冲回去,喊住白玛喇嘛,问了句什么。
白玛喇嘛似对他的问题感到几分意外,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认真地为他解惑。
萧陟等在旁边,听不懂他们说过什么,在脑海里同系统念叨:“我要是会藏语多好啊。”
系统说:“想学习外语,您可以购买相应的语言证书,一秒钟就可以学会这门语言。”
萧陟:“!!!”怎么不早说!!!
他急忙用积分兑了康区藏语的高级证书,然后听到白玛喇嘛说:“恋爱,或者性/事,都是人性的局限所致,会加深你对现实的眷恋,使你们在轮回中陷得更久,并不因性别而有不同。”
扎西沉吟片刻,低声道:“仁波切,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对他,有执着。即使深陷轮回,饱尝人世虚妄的喜怒哀乐,只要有他在,我都觉得心甘情愿。”
白玛喇嘛宽容地一笑:“当我遇到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有深刻的俗世缘,所以你阿妈想让你出家,我没有同意。”
他顿了顿,笑得更加慈爱,“扎西,当年你醒来后说的第一句是,‘他在哪儿?我得找到他。’金宝瓶突然在我的梦里现身,或许就是为了指引你去找到你的那个他呢。”
扎西听后转头看向萧陟,发现对方竟然也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那神态,似乎将一切都听懂了似的。扎西再次有了那种感觉,他一直丢失的那部分,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