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口水, 扎西就想去放水,萧陟端着枪跟他一起过去,站在他身后守着。
扎西觉得这样很搞笑,萧陟也觉得有意思,一边笑一边解释说:“这是刘景文的笔记里写得, 一定要结伴方便,防止狼从背后偷袭。”
扎西觉得这很不错, 萧陟和自己背对着背,眼睛就不会乱瞟, 嘴巴也不会乱说, 要不然以他对萧陟的了解, 肯定又会趁自己尿尿的时候使劲逗自己。
“你不尿?”扎西整理好衣服, 问萧陟。
“不用, 我好像穿多了, 刚一活动有点出汗。”
“我不常出汗。”扎西随口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知道, 诗里都讲了,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什么意思?”扎西还真以为他在解惑。
萧陟坏笑着搭上扎西肩膀,把整首词细细地翻译了一遍, 又把扎西闹了个红脸, 颇有种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感觉。
两人回到帐篷前,他们守着火炉,一边欣赏着戈壁日落, 一边就着热水吃了从家里带出来的糌粑和酥油,十分满足。这里没有旁人,两人在余晖里想怎样接吻就怎样接吻,竟然还有几分浪漫和惬意。
但是很快太阳完全隐藏在山后,气温飞快地降下来。
萧陟拿出温度计看了一眼——零下十度。他搓了搓手,对扎西说:“进帐篷吧。”
“好。”扎西坐直了身子准备收炉灶和锅,却看见远处有一只孤狼站在原地,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萧陟也发现了这只狼,摸到随身携带的猎/枪朝天放了两响。
那狼应该是没听过枪响,被吓了一跳,立刻掉头跑了,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见它没有返回,才一起收了炉子和锅,钻进帐篷里。
他们的帐篷其实并不是当时在成都买的那顶。因为时间紧迫,萧陟没有在成都找到可以抵抗零下几十度严寒的四季帐篷,就随便买了个便宜的,然后从系统商城里选了一个和这个外形相似的调了包。
也不知扎西是真没看出来,还是看出来了也故意不说,总之今天支帐篷的时候,萧陟让他怎样弄就怎样弄,一句疑问都没有。
睡袋也是系统商城里买来调包的,非常暖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种睡袋都是单人的,萧陟还真有点不适应和扎西一人一个被窝。
他们帐篷里是用一只手电照明,两人紧挨着并排躺下,扎西仔细端详萧陟的脸:“没有浮肿,比一开始上高原的时候好多了。”
萧陟眼中含笑,“都在你家住了好几个月,总得有点长进吧。你呢,觉得难受了吗?”
扎西摇头:“就是觉得有点闷,不严重。”
“那就好,我也还好,稍微有点缺氧,到了古格应该就能适应了。”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慢慢沉入了梦乡。
半夜,萧陟被饿醒了。他看眼扎西,对方脸色红润,睡得很香,便放了心,起身穿上羽绒服、戴好帽子,钻出帐篷去车里找吃的。
刚一掀开帐篷就被一股冷风吹得头皮一紧,忙飞快地钻出去把帘子放下拉好拉链,生怕帐篷里被灌进冷风。
他直起身,刚要紧一下羽绒服的拉链,就看见十几步外站着一只狼,在明亮的月光下一双探照灯似的眼睛极为显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这边。萧陟怀疑这就是他们傍晚看到的那一只,显然已经盯上他们。如果他刚刚没有饿醒,这狼可能就要钻进他们帐篷里偷袭了。
他突然从帐篷里出来,那狼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却也不肯走远。它十分聪明,知道人晚上是要睡觉的,等一晚,它总会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