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冲了澡闷头就睡,醒来时已是晌午。
暖阳迸射入房间,妈妈进来掀他被子,“川川,都中午了,还不起?”
好像一觉回到了高中睡不饱的日子,他乏得浑身没劲儿,挣扎着拿过手机看了眼。
12:25。
确实不早了。
手机弹出陆时鸢的消息,他没看完,顺手滑过,喻远航又约他下午打网球。
“不去。”他回复。
那边回:“你今天不是休息?”
“有事。”
“又是女人的事儿?”喻远航回,又接一条,“还是林蔚?”
林蔚。
他下意识望出窗去。
两家相隔不远,她家也七楼,遥遥一望,两扇窗户远远相对。
他翻身起来去洗漱,清醒了,边刷牙边去阳台浇花,妈妈正拿个吸尘器打扫地板,他被赶的左蹦右跳。
“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我这都快打扫完了,你就帮我浇个花啊?”
他据理力争,“我昨天做手术了,累都累死了。”
“手术做到十二点啊?我还以为你昨晚不回来了。”
他回卫生间去漱口,擦净了脸出来说:“医生啊,手术做到十二点不是常有的事儿?我还凌晨出生的呢。”
“净贫嘴。”妈妈瞪他一眼,指指书房,“去书房把你东西收拾了,你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什么该扔什么该留,你自己去看。”
进了书房果然一地杂物,左边高高一摞漫画书和杂志,右边放个半大的纸箱,里面堆着他为数不多的玩具等旧物。
他和大多数男孩儿不同,从小不爱玩具,也不喜摆弄模型,最偏爱看些介绍宇宙奥秘的科普杂志和科幻故事书。
有时候兴起了,讲给林蔚,她胆子小,听到怪物,外星人什么的,嘴一瘪就哭了,捏着他衣角,睁着一双鹿儿似的清澈双眼,边抹着眼泪花儿,边骂他坏。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目光轻扫,注意到书架上放着个指节大小的观音玉佩,光泽莹润,断掉的红线被吹进来的风拂得飞扬。
他一怔。
是林蔚的。
妈妈进来,正好拿起那玉佩,“我今天打扫的时候在你抽屉发现的,放好久了,是蔚蔚的吧?”
小时候两家一起出去旅游,父母上山庙为他们求来一佛一观音,为求个吉祥喜乐。
他心大,自己的那佛也不知丢在哪里了,林蔚的这个恰好是七年前落在他家的。
他皱了眉,“是她的。”
“你俩也好久没见了吧,有七年了吧?”妈妈思索着,“昨晚你俩都来的话还能见上一面,结果可巧嘛,都没来,也不知道你们成天忙些什么。”
他挠头,撇唇说:“我们见过了。”
“见过了?”妈妈讶异,“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