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老眼昏花,搞错了。”薛宝枝看了她一眼,又说道,“你出生的时候我跟你爸就说了,不求你有多大成就,也不求你有多乖,只要你平安顺遂就好。同样,你找另一半也是,只要你喜欢,你跟他在一起开心、快乐便好。”
“真的吗?”舒瑜在薛宝枝的脸颊亲了一口。
“当然是假的。”薛宝枝一脸嫌恶地扯开她,“水马上凉了,你这碗还要不要洗……”
——
周瑾然跟舒庭在楼上一直待到九点多才从楼上下来。
薛宝枝在厨房忙完,泡了花茶给众人解腻。
舒瑜不知道在楼上的时候自己老爹跟周瑾然说了什么,反正这厮自打从楼上下来便再也没有半点顾忌地同她腻歪。
不仅紧紧地挨着她坐了,还就着她的茶杯喝她喝过的茶,捡着她剥开的柚子瓣吃,兴致上来的时候甚至将手搁在她肩膀上“弹钢琴”……
舒瑜还并未适应这般在众人面前旁若无人的亲昵,又碍着长辈都在,不好发作,于是只暗搓搓地伸手去掐他大腿,却被他趁机攥住了手。
见其他几人聊得入了迷,无暇注意到俩人的小动作,他便更大胆了。
客厅里的四位老友,自打赵佳琪跟周振邺离婚后,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像限制这样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再加上现在,老友的身份还有准亲家的身份加持,聊起来就更加没完没了,待赵佳琪跟周振邺起身告辞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
薛宝枝跟舒庭一块儿出门送他们。
赵佳琪跟周振邺的车就停在舒瑜家院子里。周瑾然自个儿开车来的。白天的时候,因为别的宾客也开了车来,院子里实在停不下了,他便直接把车停小区的公共停车位。
舒瑜穿棉拖出的门,俩人原本并肩走在小道上。然而周瑾然腿长步子大,两步顶她三步,再加上她穿的是拖鞋,频率快不了,所以没多久就落了后。
周瑾然嘴上笑话她,“走路慢得像蜗牛,天上掉馅儿饼等你到了人家都该抢完了。”,脚上却自觉放慢了步子配合她走路的速度。
“不过也没关系,幸好我跑得还不算慢,两份馅儿饼还是抢得到的。”他说。
舒瑜有心提点他,“你确定两份够了吗?”
她本意是想说他吃得多的。
结果某人显然想歪了。
“多抢几份也不是不行。”周瑾然弯腰把脸凑在她面前,贱兮兮地说道,“那咱们到时候可得努力做运动才能消耗掉多余的馅儿饼呀。”
舒瑜:“......”
什么叫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这就是。
周瑾然笑着揽着舒瑜的肩膀往停车的位置走。
s市近些年市区禁了烟花炮竹,现下没了烟花炮竹噼里啪啦的声音,又因为天气实在冷,人人都缩家里吹暖气去了,过年时候那种热闹的感觉就更淡了。
舒瑜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光,突发感慨,“真心疼现在的小孩儿啊,看的电视剧,影视降级、题材降级、粉的爱豆颜值没有我们那时候的能打就算了,连个烟花都不能放了,真惨。”
“指不定人家还觉得我们惨呢,小时候只能看电视剧,打打电动,放放烟花......”
说到烟花......
周瑾然拉开车门,把舒瑜塞进副驾驶,“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我才穿着棉拖呢。”
“放心,不是带你去抢馅儿饼......”
抢馅儿饼的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车子一路快开到市郊才停下。这边的路灯比起市区要少上很多,灯光也要暗上许多,没有了城市的喧嚣,这里也显得尤其地静。
周瑾然让她待车上,自个儿下车忙活了好一会,才过来副驾驶把人请下车。
他替她拉开车门,绅士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舒瑜虽疑惑他的这些举动,不懂他在捣什么鬼,却也十分信赖地配合着将手放在他手上。
她刚下车站定。
随着远处几声沉闷的声响,一个个烟花带着红红的火星窜上了天空,几声脆响之后,夜空中接连炸裂出一连串绚烂的花朵。
“本来年三十那天要跟你出来放的,结果你不肯理我。”周瑾然同舒瑜并肩站着,俩人十指相扣,然后他微微转过头,“舒阿瑜,新年快乐,还有......”
一大颗烟花恰到好处在顶上炸开。
舒瑜仰头去看时,恰好看到天空中由五颜六色的烟花汇成的“love you!”
她对着他笑,“我也是。”
夜空中的烟花接连炸裂,流光溢彩,映着俩人溢满笑容的脸。
虽说再过几天便是立春,但现下却依旧是寒冬的天下。舒瑜缩在周瑾然的大衣里,欣赏着头顶上,他送给她的焰火,只觉得呼吸进去的冷空气都是惬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