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胤礽得知何保忠的想法,一定会无奈摇。 阿婉这人从就没有揽事的念,看言行举止就知晓不喜欢管事。这是其一。另外,阿婉今已有恩宠有孩子,若再握着管家权,等石氏进门,哪怕石氏是个泥人性子也受不了,只怕什么都不做,也要先跟阿婉拼命的。 胤礽不想将阿婉架火上烤。但一个有宠有子的格格也十分打,所以有唐格格正,他预备将院子里的人通通立起,三足鼎立也就够了。 当然,提阿婉的位分更是为了让有“三足鼎立”的能力。 侧福晋就不再是可随意打杀的侍妾了。 满人的侧福晋汉人口中的二房、侧室可完全不一样,侧福晋不是妾,地位与权利要大大高汉□□妾之间的关系,与嫡福晋一般都由礼部册封,有朝延定制的冠服、入皇室玉谍。到了年节,也有了进宫参与大宴的资格。 很快,胤礽等待的时机到了。 还是个天儿呢,九月九重阳节,京城香山遍插茱萸,男老少出门登高放纸鸢,宫里也分了菊花酒、重阳糕,膳房晚上还特意做了羊肉面。 康熙一大早便前往奉先殿祭祀先祖,之后又设宴为皇太后祈寿,胤礽身着全副太子吉服陪着忙活了一日,热得前身后背全湿透了,总算散了宴席回了毓庆宫,他就直奔后罩房,程婉蕴这儿洗了澡又换了衣裳,吃了一碗冰凉凉的仙草蜜,这才活了过。 程婉蕴自个竹篾扎了个小狗风筝,添金牵着风筝院子里跑,小狗风筝晃晃悠悠地随风而起,额林珠便跌跌撞撞地跟后,咯咯笑得见牙不见。 现能撒手走几步了,然后又会像个球似得滚地上,程婉蕴院子里铺了一张巨大的竹席,竹席下还垫了几床棉被,就竹席上跑了摔,摔了跑,但却比谁都开心。 胤礽看闺像个绣球似的一骨碌一骨碌地滚,不由上前心疼地抱起,搂怀里一会儿看看胳膊青了没,一会揉揉肉乎乎的膝盖,然后吧唧一口亲脸蛋上:“阿玛的额林珠,玩得可尽兴?一会儿阿玛扶着你走,可别摔疼了。” 额林珠被亲得傻笑,也伸手去抓太子爷的脸,有样学样地糊了太子爷一脸口水,口齿不清地喊了声:“啊马。” 程婉蕴就看着太子一点也不嫌弃自家闺的口水,也不嫌弃自己被叫“啊马”,一下笑得似冰雪消融的春日暖阳。 “阿婉,你听见了么?额林珠叫我阿玛了!”胤礽惊喜非常。 程婉蕴就撇嘴,哼,额林珠七个月就会叫额凉了呢! 其实额林珠开口说话算比较晚的,现十个多月都还不能说整句,只会几个常见的词语,但走路倒学得比别人早,程婉蕴就怀疑可能晚上爱踢被子有关系,这下肢天天睡梦中锻炼着,能不学得快么。 “这日也太晒了,稍玩一会儿就是了,我们额林珠生得这样,可别晒黑了。”胤礽兴致勃勃地抱着额林珠进去,把人放床上,要亲自给闺换衣服。 他很快就因低估了十个月的婴儿的战斗力,额林珠被仰面躺倒放到榻上,还没等太子爷分辨清楚小衣服哪边是前哪边是后,就一个翻身爬走了,太子爷又赶紧把人抱回,刚穿一只袖子,另一只就又挣脱了,直弄得他满大汗,狼狈不堪。 废了半天劲终穿了,结果下的绸裤又穿反了,索妈妈忍着笑过接手:“太子爷,还是让奴婢吧。” 胤礽叹气道:“幸额林珠不是生寻常百姓家里……”百姓家里哪里这么多人照看,孩子又多,这样调皮,只怕要挨暴躁老娘打的。 孩子都这样,太子爷哪里知道后世还有“奶爸”一词呢。程婉蕴也一旁作壁上观,拿帕子捂住嘴偷乐,顺道解释太子爷上一个问题:“孩子要晒太阳才能长得高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前记得事家孩子都有吃什么维生素D3或者鱼油,清朝就没这个条件,所以只能尽可能给孩子吃含钙量比较高的食物,比鸡蛋羹、豆腐、鱼肉牛奶,然后再多多给孩子晒太阳,程婉蕴没忘了钙要靠紫外线吸收,而且晒太阳也能帮助身体里自身合维生素D。 “额林珠是个孩子,长这样高做什么?”胤礽十分不理解阿婉的育儿思维,“你自个以前生得这样纤细,怎么倒希望儿长得又高又壮呀?” 程婉蕴不想没有科学常识的清朝男人争辩,另辟蹊径反驳道:“咱大清朝的公主都得去蒙古亲,不长得高壮些,难不以后光被额驸欺负么?我还想等额林珠长大了,要让你带学骑马射箭呢!顶找个老拳师学点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不说,额驸若是不做人,就叫额林珠揍得他满地找牙!” 其实程婉蕴对亲蒙古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你反抗不了康熙的意志,其次太子的闺比别的皇孙尊贵得多,康熙应当不会随便许出去,但也说不准。 所以让孩子能自己立起就尤为重要。 清朝的公主也并非全都是柔柔弱弱的一挂,荣妃生的荣宪公主,就是前两年嫁的蒙古巴林部博尔济吉特氏□□衮,这位额驸是皇太极的曾外孙,据说生得比三公主端静的额驸还要高壮,一拳能抡死一羊,但荣宪公主到了草原上没有怨天尤人,反而积极融入草原的生活,像自由自的鸟儿一般过得很。 □□衮也对荣宪公主十分尊敬,据说日常带着公主漫山遍野猎鹰呢。 对比端静公主,程婉蕴自然希望额林珠以后能像荣宪公主。 换后世光,远嫁蒙古就是从北京嫁到内蒙古,这样想想像舒服多了。 对程婉蕴的言论,胤礽震惊,但细细品味之下,竟又被说服了。别说,胤礽也样想到了荣宪公主,身为长刚强的性子,哪怕嫁了蒙古也不敢让人小瞧半点。而三妹妹性子就静许多,前阵子写了信回听说布贵人看了险些哭死过去。 是胤礽盘算着过了年,等蒙古贡马,就跟皇阿玛求一只小矮马给额林珠,他要亲自驯,再亲自教骑马!两岁就开始学! 还有小阿哥,他还没取大名,只有个阿克墩的小名,等过了三岁站住了,他就去替他向皇阿玛求个名字,再正挪到淳本殿教养……胤礽没打算立马将小阿哥放到石氏手里,他总要慢慢看看,石氏的为人、品性,若是信得过,他才能将庶长子交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一家三口这儿细细温言,胤礽揽着阿婉的肩,两人并肩站边上,一边说着将要给额林珠添什么、学什么,越发有鸡娃的倾向,怀着对未的无限憧憬,脉脉望着凉榻上玩起了铃铛小布偶。 随后,咪咪跳上了凉榻,尾巴左右扫扫去,额林珠无师自通将小布偶往它儿丢去,被咪咪跳起叼了个正着。额林珠愣了愣,随即拍着手又叫又笑起,爬另一边从专门收玩具的竹筐里再掏出一个玩具,咪咪玩起了接抛的游戏。 与程婉蕴这儿欢声笑语不,前朝突然掀起了一阵反贪的腥风血雨。 先是内务府新任总管大臣尚之杰被御史参了一本,说是内务府上驷院里登记造册的蒙古贡马数量与紫禁城内外及南苑十七个马厩里的实际马匹数量存巨大空额。马厩里根本就没有么多马,却年年都按马册里的数量拨应粮草,吃了十余年“空马饷”。 这“十余年”的就很精妙,尚之杰乾清宫门口哭诉自己才接任不足一年,七司三院里的情形都还没摸弄清楚,这“空马饷”一案与他实不相干啊! 而把这事捅出的,自然是管理天下粮财的户部,要知道上驷院京城有十八处马厩,紫禁城内三处、东安门五处、西安门三处、南苑六处,还有一处饔山。这十八处饲养的马匹各有不,有皇宫内所的御马、驾车的骡马走马、皇上专的内养马、还未长的小马等等,但养活这些马匹都需要豆米草料,大半都属粮食,全都得由内务府会计司咨行户部拨给。 上驷院十八个马厩里每年登记册的有一万四千匹马左右,但御史的折子里说,有管领下披甲人与草父检举,实际上这十八处马厩加起都还不足一万匹,足足吃下了四千多匹的“空饷”名额。 程世福坐衙门里属各主事的小小屋子里,已满背冷汗了。 前日,上峰递给他一份近十年御马粮草供应的账簿,让他带着手下小吏加班加点核算,他忙得一夜没回家,谁知刚算出递交上峰,隔日就听说宫里出了这么一桩大事?! 程世福虽老实,但也知道这回是有人故意要将他扯进。 他冷汗流个不停,脸也渐渐发。 算计他这样的一个小官,自然不是为了他这个人,是为了他背后的人! 他背后是什么人啊?是他小小年纪就进宫讨生活还要拉扯全家的大闺啊! 自打程婉蕴进宫以后就不知道脑补了多少的令程世福前所未有清醒、警惕了起。 他衙门里坐立不安地转了几圈,又不敢让人瞧出,只得装作吃坏了肚子的样子,袖子里藏了一只笔,让身边跟着的仆人老丁扶着他去厕,却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厕纸写了一封信,让老家丁赶紧跑着送回家去。 老丁送信回之前,他就蹲茅厕里不出去了!程世福往鼻子里塞了两团厕纸,被熏得昏花,仍视死归地蹲坑上一不,将这拉肚子的症候演绎地十分逼真。 吴氏收了信,立刻把读书的长子怀章叫,从未有过的肃然口吻交代道:“额娘即刻要出门去,你紧闭门户,弟弟妹妹也别让他们出门去,听见没有?” 不等儿子多问,让老丁也留家中帮衬儿子,当机立断套了车,直奔额楚夫人京里开的酒楼而去。 当额楚紧急过叩见时,太子爷正程婉蕴这儿歇晌,阿婉睡觉喜欢将帘子全拉上,屋子里黑沉沉夜,胤礽迷糊醒发觉怀中空空,阿婉睡觉不老实又滚得离他有一臂远,他迷迷糊糊,便下意识地伸手将人捞了回。程婉蕴也正睡惺忪,突然被人扒拉到怀里,但闻到太子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也习惯性将脸埋到他胸前,往他怀里再钻了钻,胤礽被这个作取悦,闭着下巴蹭了蹭乌黑的发顶,两人相拥着继续沉沉睡去。 然后就听见何保忠外急得像小狗似的团团转,还小声叫唤。 何保忠是个很有力见的人,这时候逼得他扰人清梦,想是有急得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胤礽立刻睁开,轻轻拍了拍也被吵醒正揉睛的阿婉,安抚道:“你再睡会,我这儿有点事,一会儿回陪你吃饭。” 程婉蕴怀了二胎,正是嗜睡的时候,便敷衍地亲了亲太子又抱着被子继续睡了。 现睡觉基本要睡够十个小时以上。 胤礽怜爱地坐床边捋了捋的发,这才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何保忠见太子爷不紧不慢的模样,不由拍着大腿道:“太子爷,额楚大人淳本殿里侯着,已急得快上吊了,您快去瞧瞧吧,他连着打发了三回小太监问了。” 胤礽嗯了一声,比起也跟着着急的何保忠,他只是略微加快了脚步。 他等了这么久,总算有人上钩了。 胤礽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期盼着别人想法子对付自己。 额楚没淳本殿里侯着,已急得到殿前张望了,见太子身着宝蓝色暗绣绿竹的身影出现二门,他才狠狠喘了一口气,拿袖子抹了抹汗津津的额。 “太子爷……”他迎上前打千请安。 “进去说。”胤礽步子平稳,面色也很平静,让花喇上茶的时候,还有心思额楚介绍:“这是程格格窖的果茶,里有晒干的橙子片、苹果干、里木(柠檬)干,再加一些茉莉花,清香无比,你外指定没吃过,尝尝。” 花喇已是泡水果茶高手了,只见他拿一套天青色汝窑冰裂茶具,镊子将各色果干依次放入茶壶中,加上蜂蜜冰糖,倒入凉水,加上刚敲碎的冰块,再拿木棍捣上几下,这样冷萃冷泡的果茶,才不酸不苦,之前他不懂,拿滚水泡的,差点没把自己酸掉牙。 额楚一点也没心思品果茶,虽然闻起的确不错……他太子爷的示意下还是先呷了一口,果然凉爽清香无比,而且香中带甜,将他浑身燥热都压退了下去,额楚总算知道太子的苦心了,自个也冷静了下。 等花喇上完茶摆上点心出去,他便挥退左右,跪下将程家着急忙慌传过的消息说了一遍:“奴才无能,叫程大人着了道。” “不怪你,起吧。”胤礽听完只是挑了挑眉,一点也没气,甚至有点……笑?些人……他不知道是老大边还是朝堂上哪个有点小聪明的人想出的法子,居然想到从内务府里的脏污试探皇阿玛对他的态度。 一则凌家已倒了,皇上指定不会再清算第二回了;二则事情捅出虽然板子打不到太子身上,却也能让他丢丢脸面;三则还能将程家一块儿扯进,让他烦烦心,顺道把程家被他塞进户部里的事亮皇阿玛面前。 一石三鸟。 胤礽略想了一会儿,就明能使出这招的,恐怕是延禧宫了,毕竟上驷院掌控索尔手里,这里什么猫腻他不知道?这一招自打巴掌打得响亮,万一皇上生气,大多时候也不会疑到惠妃老大身上。毕竟这事捅出,他们也讨不了处。 索尔是上驷院监管事务大臣,这会儿应该已进宫请罪了,说不定也要抱着皇阿玛的腿肝肠寸断地哭上几场,这戏才算唱圆了。 胤礽就思考,他得是个什么反应才? 他要去皇阿玛跟前哭一把么?胤礽想了想就觉得一身鸡皮疙瘩,实做不出。有时候他觉着满朝武的脸皮通通都比他厚多了,真是想哭就哭,哭得情真意切,甚至还有年纪太大,哭得太投入得背过气去的。 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吩咐额楚出去让程家不必担心,该干嘛干嘛,不要乱了阵脚。额楚一雾水地出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对这事不着急。凌普做下的孽被人捅了出,这事可大可小啊! 万一万岁爷下旨彻查,牵连出更多,太子爷肯定会吃挂落的。 本就指了个帮不上忙的太子妃,再遭受这样的打击,连赫舍里氏也脸上无光。额楚之所以会这样着急,也是进宫前被索额图揪住臭骂了一顿的缘故。 太子爷不会有错,太子爷被人暗算吃了亏,自然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错。 胤礽当然不着急,他有八把握,皇阿玛不会惩治他御下不严,毕竟凌普的事是他自己上的折,这其中内情,只有他皇阿玛知晓,旁人以为凌家倒了是康熙下的手,再加上这回指婚的事,这不恰恰证明了太子让皇上不满意了么? 既然此,跟着皇上对太子踩上两脚,岂不是“忠君”之事? 胤礽摸了摸下巴,却想皇阿玛一定不会让允许别人这么肆意妄为挑战他的权威——刚因为婚事丢过一回脸,皇阿玛不会让他丢第二回,不然东宫的脸面被人踩脚下拾不起了,谁遏制老大明珠? 他虽然很久没有做梦了,却对这朝中局势看得越发透彻了。 他甚至想到梦中曾说过了“指使凌普私吞蒙古贡马”这件事,不知是不是指的这一回御史弹劾内务府吃“空马饷”的事情?若真的是,只不过时候凌普还当着他的内务府总管大臣,御史就不是跟这回一样,是借尚之杰打凌普,而是直接弹劾到凌普这个正主身上了……这可就不单单是试探么简单了,上辈子他们一定借此将凌家打倒了。 胤礽站起身,走到窗边去看两颗须弥菩提,相传佛祖释迦牟尼曾菩提树下静思六年才树下道,因此菩提树也被称为智慧之树、佛教圣树。 他呢……他的道哪里? 梦里的他恐怕就这样走错了道——他失去了最亲近的奴才,想怒不可遏也做下了一些不该有的反击吧? 若梦境是上辈子映入今生的倒影,他先是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失了圣心,又这次空马饷案中应对失措,一步错,步步错,已被摇根本了。 胤礽望着菩提,菩提树坚韧,不大受病虫侵害,甚至奴才们还说过一个奇怪的是,他们炎炎夏日过菩提树的树荫下便觉着十分凉爽,而冬天菩提树下却会感到温暖,过年过节,甚至会有小太监小宫对着这两棵树祈祷。 这一次,他能为风雨病虫侵害之下依然坚韧不拔、岿然不的个人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释迦牟尼天将佛晓,启明星升起时大彻大悟,修为佛陀。 今属他的佛晓之日,或许快要了。 胤礽心念一转,让人将小阿哥领过。这孩子已两岁了,被奶嬷嬷牵着走得稳稳当当,胤礽特意命德柱的儿子进宫当小阿哥的玩伴,平日里也让他教导小阿哥规矩,因此小阿哥虽然有些腼腆,但仪态被教得很,上前很是利落地打千,声音稚嫩清脆:“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金安。” 他生得很像王格格,个子不高,但眉清目秀,脖子上挂着纯金的长命锁,穿一身蓝色纳纱便袍,底下是墨色绸裤,他左手的手肘还是有些外翻,肩也略高,但已比刚出生时了许多,瞧着不大明显了。 “今儿太医给针灸过了没有?”胤礽招手让儿子过,将他抱起摸了摸手肘,问小阿哥的奶嬷嬷,“今还吃些什么药?” “回太子爷的话,大阿哥今儿早上针灸过了,太医也说手臂已灵活了不少,不再喝药了。”奶嬷嬷跪地上回话,这人是李氏娘家族人的媳妇,人看着黑黢黢,矮胖矮胖,说话倒还算有条理,“让奴婢每日给大阿哥按摩调理即可,奴婢跟太医学会了手势,今儿给大阿哥试了一回,大阿哥也说舒服。” “既然此,你每日依着太医的话,按摩调理不可懈怠。”胤礽抱着小阿哥颠了颠,又气地问了几句,今儿吃了什么?还咳嗽不咳? 当乾清宫的太监过请他的时候,他正喂小阿哥喝了半杯不放冰块的果茶,又吃了两块小糕点。小阿哥甚少有这样阿玛亲密接触的机会,脸高兴得红扑扑的,揪着胤礽的衣襟不撒手,胤礽见了也有几分心软。 因此听完太监的话,他也没将小阿哥放下,对上小阿哥期盼着亮晶晶的睛,便抱起他笑着说道:“走,咱去见见你皇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