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林 ,不仅伺候的奴才全都跟了,怕没人照料 ,咪 和他们作伴,因为周围都是熟悉的人,他俩倒没有不适应,每都得开开心心的。 弘晳找额娘的时候跟着苦恼,她也有些想额娘呢。但她已经长了, 额 ,她是姐姐,要担起姐的责任,照顾弟弟的同时,也得照顾好自己。 ,记得牢牢的。 而且皇太后她是常见的 寿宫时,她一 怀里撒娇:“皇玛嬷,我想看您养的孔雀开屏!” 逗得皇太后笑不拢嘴,连声让太监把两只绿孔雀牵来。 弘晳则拖着程婉蕴给他做的小猪布偶,他也不用奶嬷嬷牵着,自己端端正正冲皇太后行了礼,然后自己行完礼了还不算完,也得抓着那穿长袍褂带瓜皮帽的小猪,也摆出个打千的姿势来,认真地说:“猪猪也给皇玛嬷请安,皇玛嬷万福金安。” 皇太后笑得险些呛到,她身边的老嬷嬷连忙顺背,随即又被皇太后挥开,笑着叫弘晳来也坐在她身边,然后弘晳走到太后跟前,严肃地问:“猪猪也可以坐吗?” “弘晳想让它一块儿坐在哀家身边么?”皇太后憋住笑,“行吧,哀家准了。” 弘晳果然开心,又拉着那猪布偶一板一眼地行礼谢恩。下逗得周围伺候的奴才们也跟着笑,太子爷家的两个孩子,真是讨人喜欢。 虽然在皇太后儿住,旺财不屋子了,但咪咪却可以,因为皇太后也有一只雪白雪白的长毛波斯猫,眼睛和咪咪一也是碧绿色的,脖子还戴着镶红宝与珍珠的项圈,走起路来尾巴竖得高高的,扬着头,很高傲的子,可算把咪咪迷得魂得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咪咪整日跟在尺玉屁股后头喵喵叫——皇太后的猫叫尺玉。 一会儿要闻闻尺玉的屁股,一会儿又要蹭蹭它的脖子,后还翻着肚皮邀请让尺玉给它舔毛,但尺玉显然对标记气味和显示亲近的行为毫无兴趣,高昂着猫头,迈着优雅的猫步在咪咪的脸踩了。 尺玉是皇太后的爱猫,它可以屋子,咪咪自然也可以。 但咪咪个小公猫,十分不被尺玉看在眼里,尺玉每日卧在皇太后的膝头睡觉,享受着两个专职的猫太监替它梳毛、挠痒痒、喂食,吃完了还有人专门给擦嘴擦毛,而且尺玉有个比人住得都宽敞的猫屋,里头有专门给她开了一窑烧出来的猫饭碗、利用虹吸原理做出来的自流水器,还有一堆可以让她磨爪子的玩具、各式爬架。 至今还住在青杏屋子里、只有两个程婉蕴做衣服用剩下的绸缎缝的拼色小棉花窝的咪咪简直自残形愧。 在毓庆宫,添金他们都管咪咪叫咪祖宗、咪爷,还有旺财任它欺负,它一直觉着自己是全紫禁城最有面儿的猫,没想到猫外有猫,看尺玉以后,它有点自闭了。 于是它好几都不出追尺玉了,很乖巧地卧在额林珠的头陪她睡觉,额林珠被它热醒了以后,它才又一溜烟跑到宁寿宫花园里抓鸟了,旺财则睡在额林珠和弘晳屋子外头的台阶,青杏给它在廊下铺了厚厚的毡毛毯子,还给它点了个火盆,听见主子们起来后,旺财也立即从睡梦中醒来,摇着尾巴站起来,很自觉地替弘晳咬着书篮子,准备陪弘晳书房当跳级生。 弘晳今年还不够书房念书的年纪,但太子爷不在家,额楚半时间又在宫外,没人教导他读书,因此康熙略想了想便在三月旬破格让他也跟着读书,反正弘暄也在里头,有哥哥照顾着,弘晳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因他年岁最小,康熙和书房的授课师傅都没对他有什么旁的要求,不仅不让他遵守四点起来多读书的规定,对他学的要求只要他乖乖坐着不出声、不捣乱行了。 他的课业也和别的皇子皇孙不同,一般只给他布置几个简单的字,让他练习握笔、临摹字形和笔画。但他们显然没料到,弘晳不仅坐得住,他甚至很喜欢读书!师傅们讲的道理,他总是一边临摹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一心二用,竟然还记得特别牢固,比他年纪的小皇子、皇孙都还没背下来的,他连师傅拆解下来的注释、释义都背完了。 虽然他并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他习惯,先在脑海里记起来。回头再自个琢磨,琢磨不出来了,他会找个机会开口问那些他觉得可会知道的人。 在问问题事儿,弘晳也分人。 比如,他从来不问额林珠有关学习的问题,一般只问他姐姐怎么抽陀螺、怎么给小鱼换水……噢后头个问题,弘晳在额林珠手抖把水和鱼一块儿倒排水渠以后,也不问她了。 还不如问添银呢。 添银如今算是弘晳最喜欢的人了。 因为弘晳各各稀奇古怪的问题,添银都会认真回答,他不会像奶嬷嬷那哄骗糊弄他(是的,他已经不会相信奶嬷嬷那些骗小孩子的话了,他分辨得很清楚),也不会像其他太监那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他很尊敬,不是主子奴才的那尊敬,而是把他当成个小人,弘晳喜欢。 添银是程婉蕴走前,特意从库房里调出来给弘晳当太监的,因为弘晳身边的太监当初都挑得小年纪的,想着陪他一起长更好,像太子爷身边的保忠一。 在毓庆宫后罩房,两个孩子还睡在她次捎间,她身边有那么多人一起看着两个孩子,但到了宁寿宫没个老成人看着不行。 添金要总领所有的事,青杏照顾额林珠,保忠则还管着毓庆宫里的其他事,弘晳身边少了个时时刻刻陪伴他的可靠人,于是她临走前,笑着跟添银说:“我把二阿哥交给你了。” 添银也没有二话,跪下重重磕了头,默默回把库房锁了,拎着个只装了几件衣裳的破包袱,走到弘晳身边站着。 程婉蕴见他落拓,不由叹口气。 几年下来,添金都在外头给他老子娘买了房屋和田地,几个兄弟也全仰仗他送出的银子活,他虽然自个没了根,但他哥哥把自己的小儿子继到他膝下,日子得十分红火。 而添银呢,还如刚入宫时一,他几年下来一分银子没攒下来不说,人也不见有什么变化,他是心中有坚守的人,深蓝色的太监服硬生生穿出了青衫如竹的觉。 但程婉蕴也得谢他,因为他总是拿自己的积蓄资助、帮助很多内务府的小太监,有的是粗使太监,有的原本是粗使太监,如今已经在内务府或者别的宫里得了脸。 太监没有根,更抱团排外,很多受添银帮扶的小太监都把他当恩人,毕竟很多人当时真在生边缘,没有那一顿饭、一件衣服、一点汤药、一块炭火,也许悄无声息地了。 程婉蕴后来知道后,便每年都拿一笔银子给添银当成救助基金,让他拿帮助那些刚入宫的、被人作践的贫苦小太监。 她不想太打眼,因此都不让添银说出是她的银子,但添银对外都说自己是毓庆宫程侧福晋的奴才,在外人面前各夸赞她个主子多么体恤下人、多么仁善,一只蚂蚁都不敢踩,若不是她心善默许,他也不做些事。 程婉蕴有一回找王贵人说话,回路忽然有个不认得的小太监原本在扫地,见她路,突然扑通跪下给她猛磕头,差点没把她吓。 随后把人搀起来问了才知道都是添银背地里替她结的善缘,让她一时心里很复杂。 说实在的,她给添银的不是个安静的容身所,她也知道添银偷偷在库房里写字、读书,但她都假装不知道。 为了防止明朝的宦官祸,清朝是不许太监明目张胆读书学字的,所以她只借口说有些笔墨纸张都旧了、黄了,她不要了,让添银帮她丢了,那些东西自然没有丢,被添银藏在库房里,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也好,程婉蕴喜欢院子里的人都各得其所。添金要挣银子,她每回赏他都给银子,添银对个不在意,她便用别的赏。 因添银多年来坚持不懈做好事的缘故,程婉蕴在后宫里的名声越发地好了,后来太子妃也受到了点余韵——她在内务府推行些新策,本以为会遇到很的阻,没想到很多人都念着毓庆宫的好,让太子妃也分外念。 程侧福晋看似无为,实际无意间帮了太子爷许多,只是她是遵循本做事,并非汲汲以求人,点更难得。 太子妃因事儿对程婉蕴为改观,后来还将个仁义举告诉了康熙,笑着道:“儿媳想着,也算一件好事,皇玛嬷与宫里娘娘们又都是念佛的,将善举发扬光也是积福的功德一件,不如让咱们人家设个救济银子,拉皇玛嬷牵头,娘娘们都参与来,每年捐出一笔银子,发放给那些需要帮扶救助的宫太监,您觉着呢?” 不用内库出钱,后宫人们又有了新鲜事做,还落个好名声,宫里的奴才也会激皇恩,康熙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夸完太子妃,又点头道:“程氏果然不错。” 后宫里的人,没有做了好事不让人知道的,是给宫里的太监宫多做了一身衣服,第二日都传得哪哪都是,但程氏让身边太监接济贫苦那么多年,直到太子妃接管后宫才让康熙知道,一不博名,二不为利,的确是一腔子的好心肠。而且……康熙看着太子妃清澈英气的眉眼,欣慰地点点头道:“你也是好的,忙吧。” 太子妃恭谨地退下了。 康熙望着太子妃如长戟般挺直的背脊,他当然知道太子妃在福州曾经替她阿玛守城池,甚至习武,放在那些迂腐的汉人士夫眼里,抛头露面的子怎堪为妇?但康熙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一向敬佩太皇太后,清入关不几十年,康熙虽然看重规矩,但却不会将人看扁。 葛尔丹的阙氏阿奴,还领兵阵杀敌呢!太子妃替父守城,忠孝两全,错有? 若太子妃与旁的子一般,眼睛只盯着男人和内院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康熙也不会选择她了。其他皇子福晋可以同小异,但太子妃本得非同一般的子才担得! 好像赫舍里……康熙心里升起淡淡的怀念,当初他登基后岌岌可危,鳌拜如此猖狂、三藩烽烟又起,赫舍里日日夜夜陪着他、为他出谋划策,说服称病不出、置身事外的索尼出山,在朝堂帮着弹压鳌拜,让康熙有喘息组建善扑营,她也是如此坚强、充满量。 如今,太子妃和他说起件事,一点也没有往自己身揽功劳,反而如实把来龙脉解释清楚,程氏已锋芒毕露,她没有嫉妒,也没有打压她,反而还替她扬名。 救济银子的事若长久做下,人人都会知道是程氏,人人都会念着程氏有多好。 可太子妃却一点也没抹杀她的功劳,她有的胸襟气魄!康熙也不免更满意,更加认同当初那个排众议把太子妃定下来的自己。 才是他需要的国母! 太子妃不需要多么高贵的出身,也不需要父兄在朝堂替她保驾,她自己立得住、站得稳,的才是好的太子妃! 否则,不是在挑太子妃,而是挑外戚了,要是太子登基后也被权臣压得的怎么办?康熙不想太子以后重蹈他的覆辙,干脆一开始掐了个可性! 事儿算定下来了,太子妃从乾清宫回后,宁寿宫看望皇太后、两个孩子,时隔一月有余,才提笔给太子写了头一封信。 她将救济银子的事写在信里,顺道告诉他皇已经调军在古北口,回除了阿哥随驾出征,还有三阿哥。 消息是连额楚也不知道的,太子妃在管理后宫的时候发觉一向沉寂的荣妃近日经常邀请妃嫔办花宴、召见马佳氏夫人,再旁敲侧击地试探梁九功,因此猜得八九不离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来皇平了葛尔丹后,有意给年长的儿子封王了,阿哥、三阿哥两个与太子年纪相仿的皇子,未来不是郡王是亲王……至于明显是太子党的四爷五爷得什么爵位,看太子爷回南巡让皇满不满意了。 估算着富达礼和庆德送来的最后一封信,料想太子爷此时应该已经到扬州了,太子妃提笔沉思了片刻,才在心中写下最后一句话:“朝廷兵锋在即,维//稳为要!勿动盐利,切记,切记!” 太子妃在写信时,已经住到宁寿宫的弘晳对添银个新来的太监也很好奇,他身边的人都会被他考考问题,然后弘晳会在心里给他们排个序、分个类,个是陪玩的,那个是陪吃的,还有养花的洗衣的…… 于是,那时候的他仰起头看添银,想了想问:“添银,你知道为什么早的太阳,中午的太阳小吗?” 弘晳还没有读《两小儿辩日》,他只是喜欢观察,别人看日出日落是赏景,他的小脑袋里却全是问题,为什么太阳是热的,为什么看太阳会刺眼,为什么太阳要东升西落?为什么早太阳那么,中午看着小…… 所以,他只是从众多问题里,选择了一个他虽然不知道答案,但自己觉应该是最简单的问题来考验添银。 添银也很吃惊弘晳对他第一个需求竟然是个文问题,于是他蹲下来将弘晳抱起来,走到宁寿宫殿前的空地,一边和弘晳晒着冬日温软的太阳,一边小声地对他说:“先秦有个叫列子的贤人,曾经写一篇文章解个问题,他写得很好,道理说得深入浅出,二阿哥也学,奴才现在背给二阿哥听好吗?” 弘晳没想到添银竟然真的知道!他立刻点点头,捧着脑袋,求知若渴地听添银微微晃起脑袋,声音温润地背诵:“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人近,而日中时远也……”注 篇文章短小精悍,是古代文章里比较罕见用案例深入浅出解释道理的文章,数千年文化积淀,后世选入语文课本的文章自然不凡,弘晳听完果然听懂了! 原来是“近远小”的道理,他立刻让添银站得远一些,然后再站得近一些,对比看了好一会儿,不仅太阳是的,所有的事物都是!他因此高兴地跳起来:“添银,你说得真好!我明白了!” 但也让弘晳冒出来一个新的问题—为什么太阳中午的时候离他远,早离他更近呢?为什么太阳会跑呢?好像和太阳东升西落有些关联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弘晳没有马询问添银,额娘说了,他要自己先想想,想不出来才问别人!于是他又在脑海里储存了一个新问题。 见弘晳高兴,添银也笑了起来,眼角弥漫出一点鱼尾纹,他是个不爱笑的人,但此时此刻见弘晳因为明白了一个新道理而眼眸发亮,他也禁不住高兴起来。 他弯下腰摸摸弘晳的头,温和道:“不是奴才说得好,是先贤们将道理交给了奴才,奴才才为二阿哥解答,以后二阿哥好好读书,一定会明白更多的道理。” 弘晳点点头:“添银,你以前读书吗?” “嗯,奴才读。”添银闻言也有些恍惚,入宫前在私塾里读书的日子好似恍如隔世,但他么多年下来,竟然一点也没有淡忘。 “太好了!你再教我一个新的好不好?”弘晳亲近地拉着添银的手,书房的师傅、额娘、阿玛都觉得他应该先从《三字经》开始读,可是弘晳早觉得没意思了,只有添银愿意给他讲的道理,让他觉得很满足。 于是他忍不住想从添银里学到更多,想把添银肚子里的学问都掏出来榨干! 添银却没有为了满足弘晳的要求取得他的信任而不顾其他,他想起小时候先生教他读书的方,再次蹲下来对弘晳解释说:“二阿哥,恕奴才多嘴,学问啊,一定要慢慢学,所谓贪多嚼不烂,咱们回好好把篇文章背出来,奴才再陪您逐字逐句细细揣摩,把文章学透了再学新的行吗?读书治学像建房子一,地基要夯实才建起来呢!” 弘晳是个喜欢讲道理的孩子,他没有生气,自己想了想认可了添银的话,弯起眼睛笑:“好,我准你用纸笔将文章默下来,然后你当我先生,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我认,好不好?” 添银怔了怔,才跟着笑了:“谢二阿哥,只是奴才是无才人,不当您的先生。您的先生是书房的几个师傅,以后话可不说了,否则奴才……恐怕不陪您了。” 弘晳有点不明白,添银明明知道很多学问,为什么还要说自己是无才的人?他明明可以教给他很多学问,为什么他不当他先生,是因为他是奴才吗? 原来奴才是不当先生的么 弘晳愣住了,他前没有特别明确的阶级观念,因为程婉蕴从来不给他灌输思想,然后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了。 添银是他的奴才。 虽然他想让添银当他的先生,但在别人眼里他是奴才,只做奴才才做的事。好像额娘是侧福晋,嫡额娘是太子妃,所以额娘要每给嫡额娘请安,年入宫的时候,额娘也要先站着给太子妃布菜,然后得了太子妃恩赏才坐下。平日里谁也不会在他面前说程婉蕴是奴才,但弘晳一下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有些闷闷不乐。 难道奴才只一辈子当奴才么?他心里又冒出来一个新的问题,他再次把个问题压在心底,准备自己想明白。 所以几书房,他都在琢磨自己脑海里层出不穷的问题,今儿是个雾蒙蒙的下雨,添银抱着他,小太监打伞,旺财咬书箱,然后刚书房,听见里头在吵架。 今儿弘晳醒得早,所以还没亮到书房了,师傅们还没来,弘晳坐到弘暄身边,见坐在最前头的十四皇叔和十五皇叔本只是拌嘴,谁知越吵越凶。 弘晳一脸迷茫,弘暄好心地替他铺纸、摆好笔,顺道低声给弟弟解释道:“好像是十五皇叔研墨时不小心溅到了十四皇叔衣裳……” 也不算什么事,他们来学都有带替换衣裳,十四阿哥肯定也有,后头换了是,实在没必要咄咄逼人……况,十五阿哥也道了歉,还说要拿他的衣裳赔,但十四阿哥最近因为字写得潦草康熙批评罚了两百张字,本来心不好,于是压根不打算放他。 他重重一拍桌子,怒骂道:“你赔得起吗?我身衣裳可是我额娘亲手做的!现在被你毁了,你拿什么赔!你屋子里有蜀绣吗?啊?” 十五涨红了脸:“衣裳的事我已经认错了,可你方才为要牵扯到我额娘!明明是不小心的,你凭什么说我额娘没教好我!” 十五阿哥心里愤愤不平,德妃不也是宫出身吗?如今位分高而已,他额娘如今还得宠呢,凭什么十四阿哥么瞧不起人! 但他不敢说。 作为一个长后敢在夺嫡时期随身携带毒药为老八求差点把康熙气得拔剑杀子的狠人,十四阿哥打小混不吝,还长了一条和四阿哥不相下的毒舌头,主打得是一个乱喷:“装什么相,我说错了么,王娘娘连个贵人位分都没有,皇阿玛根本瞧不她,你还敢在里跟我呛声?你算什么?” 十五气得眼珠子都发红,正想着心一横跟混蛋拼了,听后头传来一个嫩嫩的声音:“十四皇叔,王娘娘是皇玛的妃嫔,不管她是什么位分、有没有受皇玛看重,她都是是您的长辈,也是您的庶母,你不议她。” 十四阿哥顿时戛住,难以置信地回头看说话的人——太子家的二阿哥,弘晳? 小子敢惹他? 十四顿时更怒了,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好哇,照么说,我还是你皇叔呢,你竟然敢对我不敬?肯定是身边的奴才教坏了我的二侄子,来人!把他身边那个太监摁住,我要替我侄子好好教教奴才!” 说完,十四从哈哈珠子那儿抢马鞭,凌空甩了个空响,对着呆了一下还没反应来火怎么烧到自己身的弘晳冷笑道:“二侄子你年纪小还不懂如御人,你身边几个刁奴,皇叔替你好好教,你可要瞧好了!” “十四!你别欺负人!有本事冲我来!”十五连忙要拉住他,“你——” 话没说完,被牛犊般的十四甩开,他一肚子窝囊气还没地撒呢,打几个奴才怎么了,又不是打弘晳,怕什么! 十四高高举起了鞭子。 弘晳时反应来了,他一把推开担心地挡在他身前的弘暄,忽然对着屋子外头声喊:“旺财!旺财!!!” 每次课都坐在书房门口乖巧等主子放学的旺财瞬间暴起! 十四阿哥鞭子还没落下,门帘子突然被一个硕的黑影猛地撞开了,好似一道闪电飞速从眼前划,等他反应来,已经被狠狠撞倒在地,不等他喊疼挣扎起来,胸口被碗口的狗爪子重重踩住! 随即,他眼前出现了个低低咆哮着的狗嘴,两排尖牙滴着腥味的口水,离他脸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