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 部负责,满蒙汉按次序先后登记,分别登记 造册, 七头天的满洲镶黄旗开阅初选,就已从四爷手里先拿 了 名册了,略略看过后,便又交给程婉蕴。 至于石家 递进的那天,特意将汉军正白旗那本册子拿了出,把子妃幼妹及侄 女那一页都折了起,胤礽便也早知道了, ,倒不知石家 竟还掂量不清自个的分量,妄想弘晳 。 石氏还不够,子妃还想找小石氏当帮手? 而且这事儿,子妃仍旧 家有这想头,还是她本就有这个想头,将册 子交给 :“先瞧一瞧册子,看有没有看得上的人家,弘暄和弘晳之嫡福晋,不拒 满蒙汉哪一旗都可,身家不高也无碍,只要性情大度、品行端正、温婉贤淑、不 仅瞧得 见娘家、是 心孝顺父母的,都可以留牌子看,只有一条:不许选石家女。” 程婉蕴:“……”您要不直说不许找子妃那的不就成了? 不过知道了子爷的态度,她好歹也松了口气,若是儿媳妇是子妃的侄女,她该怎么对她?轻一点重一点都不是,也怕弘晳受了委屈,有个亲姨母在边上盯着,这个嫡福晋得拿香案神龛供起才行。 这种“亲上加亲”的事,她不觉着是好的事儿,就好像她以前有个同事请家政阿姨,请的是老家的亲戚,想着知根知底更可信,结果那亲戚了,饭也做不好、卫生也打扫不干净,很电视、智能家电都不会用,同事又不好说她,说了她她才觉着被刁难,后实在忍不了,找了个借口把人打发回了,结果人回了老家就传她性子苛刻要求高什么的,真是够呛。这娶儿媳妇也是一,程婉蕴觉着。 因有这的前情,程婉蕴便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这件大事上,后还抽了个空,先把放在院子里养了那么的两个宫女给了弘暄,这俩宫女天天替她养花养草,都快养得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了,听说要伺候大阿哥,俩人都有点茫然,很是有些忘了当初是为什么被程婉蕴留在身边的了。 今参选秀女的确,程婉蕴看镶白旗秀女就有八百人,另外最的正黄旗秀女共有一千名,按照一天看两个旗的进度说,她和德宜良妃、王嫔头一天总共得阅选近两千人!只怕长八只眼也不够用了。 怪不得子爷要先把名册给她看,要她提前做心里有数才行,否则时候绝对能挑花眼,只是这时候没有照片,只能对着蝇头小楷上简洁万分的一两行字纠结着,而选的也非是秀女本身,而是她背后的家族罢了。 想和哪个家族联姻,想将哪个家族划拉子爷一派,就着重看哪一个。 等了七月初选,看秀女本人生得如何,就跟开盲盒似的。 程婉蕴在蒙古八旗的秀女册子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科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噶尔藏之女,乌郎罕济尔默·诺敏”。熟悉的倒不是这个秀女的名字,而是“科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噶尔藏”这一长串的名字。 噶尔藏。这不是六公主、和硕端静公主的额驸吗?程婉蕴还记得很之前,子爷还亲自为端静公主送嫁,一路送出古北口才回。 端静公主的生日只比子爷小三天,康熙觉着这个女儿和子爷有些缘分,或许是因着这个,对端静还算宠爱,也是从端静开始,康熙会为抚蒙的公主修建公主府、陪嫁侍卫。当初荣宪出嫁时,就没有建公主府,后乌一尔一衮领兵打仗愈发得力,为了荣宪公主探亲方便,也是为荣宪公主加恩,才在热河给她修了一座。 但端静与噶尔藏夫妻关系却极为紧张,当初木兰行围,这个噶尔藏额驸还当众诬陷端静公主与长史额尔敦私通,据传还有家暴倾向,曾对公主有不敬。 因此,这个女儿应该不是端静公主生的,那么了,听说端静公主一直无子。 端静公主人如名,是个十分雅、喜爱诗的女子,她不喜欢蒙古,更不喜欢粗犷的噶尔藏,甚至了蒙古都不愿与当地人交流,也不愿意习蒙语,她消极地抗争着,可最后却害了自己,那个跟着她一起蒙古的护卫长史额尔敦前几已经被康熙处死了。 噶尔藏袭扎萨克罗杜棱郡王爵,康熙没有因为没有好好善待端静公主而除了的爵,一是噶尔藏作为科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部的统治很有手腕及能力、且对康熙忠心耿耿,在平叛葛尓丹之战也表现良好,斩获颇,这么管理木兰围场也很得力。二是康熙修建的承德避暑山庄占用科尔沁部大片牧场和土地,噶尔藏的族人不得不迁徙更远的地方放牧,为了补偿噶尔藏,便还是将爵位留给了。 程婉蕴不知道弘晳历史上的嫡福晋是谁,她只是下意识排斥与这的一个人结为亲家,于是狠狠将这一页用朱笔画了个红红的叉,表达了她的不满意。 秀女的花名册,身为翊坤宫主位的宜妃、永和宫主位德妃、以及受宠的永寿宫主位王嫔也是人手一沓,比起程婉蕴一页一页看得仔细,这几位心里早早就已经有了人选。 宜妃对这场选秀心里轻松得很,小十七又不是她生的,只是生母陈贵人位分低,因此十七养在她膝下,这一个序齿靠后的阿哥,与朝堂上的风波暗涌都毫无干系,十七又算乖巧可爱,宜妃也乐得做个好人。 她早就看好了,她给十七看好的人家拿出这家世可比很哥哥都更好——满洲八大姓之一:上三旗里镶黄旗的钮祜禄氏,一等公、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之次女,辅政大臣遏必隆的孙女、孝昭皇后及温僖贵妃的小侄女。 阿灵阿的嫡福晋乌雅氏是德妃的妹妹,这个次女正是乌雅氏生的,因此宜妃早就把这事儿跟老九说了,又让老九找老十四跟德妃通过气儿。 德妃对宜妃的情绪很复杂,她一方面与宜妃斗了那么,每回她出了什么事,回回宜妃都是最爱下她面子的那个,另一方面也是对宜妃亲近东宫不满。 至于宜妃为何要给十七阿哥选这的妻族,还不是为了在皇上跟前显得她这个养母尽心尽责么?回头正好借养子好抬举她两个儿子。 但她的老十四又与老九、老十要好,成全十七阿哥娶个好媳妇对她永和宫也没妨碍,还能把十七拉老十四身边,这几十七阿哥也很得康熙喜欢,九岁后便常随幸出塞外。 当然,德妃也知道,随幸这事儿别当真,不过是康熙纪大了愈发看长的那些正值壮的儿子们不顺眼,便都爱挑幼子陪伴罢了。要说喜欢,且看的生母还是个贵人就知道,这喜欢只怕也有限。 德妃虽然心里膈应宜妃,但在老十四的歪缠下也只好默许了。她只是在担心,老十四又是被老八忽悠了当这个急先锋。 十七阿哥能娶阿灵阿的女儿,反而是老八进一步笼络钮祜禄氏的绝佳机会。 宜妃懒得计较十七娶了这的福晋,会不会被那些长的哥哥当个香饽饽挣抢,她不像早已经放弃了老四的德妃,她心里仍旧念着自己那个敦厚老实又孝顺的老五,更想把老九这个傻子从老八身边拽出。 老八不是一直想要拉拢钮祜禄氏吗?宜妃歪在美人靠上,往下方的鱼池里撒了一把鱼食,看着那些胖乎乎的锦鲤蜂蛹过抢食,她笑了笑。 既然老八想要,那她就用十七的婚事当饲饵,给老八加一把柴、加一把火,看看日后皇上会怎么处置。 德妃则为十四阿哥看了伊尔根觉罗氏,是个二等护卫的女儿,官位不高,但伊尔根觉罗氏也是个满洲老姓,她还是个武官的女儿,老十四一心想往兵部靠,可恨直郡王把持得死紧,连子爷送进的老十三也被排挤得厉害,根本碰不着实权。 这也是德妃愿意卖宜妃一个人情的缘故——她和惠妃之间有了更尖锐的利益冲突。 不能进兵部,只能另辟蹊径,给老十四指个武官的女儿,就像把蚌壳撬开一条缝一般,好歹老十四还轻,以后慢慢积攒些人脉吧。 德妃也算为这个小儿子煞费苦心了。她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角,忽然瞥见窗外两个相携而的纤瘦身影,原是八公主、十公主过给她请安。 八公主和十公主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毕竟章佳氏一直住在永和宫,她对这两个安静温和的公主也有几分怜惜,看着她们就像看见了她的温宪一般,好似以前三个小女孩儿总聚在一块儿翻花绳做针线的日子没有消散。 她温和地让她们进,笑着问道:“今儿天这好,怎么没出放风筝?以前不是只要见着外头起了风,便日日都缠着要放的么?” 八公主腼腆一笑:“天热了,晒得很。” 一向是小跟班的十公主也点点头:“姐姐不,我便也不爱了。” 德妃又关心了两个孩子几句,问了她们身边的嬷嬷,日常起居和饮食,说八公主近天热了胃口小了,不大爱用膳。 十公主倒还是老子,她喜好习瘦金体,人也偏慕清雅爱瘦的宋时风,一向吃得比鸟儿还少,就胖一点都会刻意少用一点儿。 德妃听了便不由蹙眉。 “德额娘别担心,”八公主解释道:“这也是因着天热了的缘故,回头德额娘命人给女儿熬两回梨汤火就是了。” “你跟温宪真是一个儿,极怕暑热,以后了蒙古……可怎么办呀。”德妃担忧地叹了口气。 八公主温柔地揽过德妃的手臂,笑道:“蒙古凉爽,额娘不必为我担忧了。” 德妃抚了抚八公主的头发,眼底是抹不开的忧虑,康熙已经跟她透露过八公主的婚事了,大概率小八日后是要抚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而且恐怕就是这一两的事了,康熙朝几乎没有博尔济吉特氏的妃嫔,早还有几个,但都已经病逝了,出自翁牛特部的更是一个没有,如今送一个女儿安抚也是正理。 这件事德妃没有瞒着八公主,她希望八公主不要像端静,因此明明白白告诉了她,希望她能早有心理准备。 因此八公主能这说,不忌讳抚蒙之事,德妃心里还是欣慰的,随后,她果然让人预备小吊梨汤:“既如此,这几日便少出门,在屋子里纳凉是正经。” 二位公主都应是,随后便各自回了屋。 八公主十公主都住在敏妃生前住的偏殿,一人住东厢一人住西厢。 十公主回了屋便歇下了,八公主却坐窗边,想上午在撷芳殿跟着绣娘女红,听子爷的大格格额林珠和她妹妹茉雅奇说起:“你知道吗,我小舅舅也要出海了,如今只怕都广州了。” 茉雅奇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喔?也要跟格尔芬大人远洋澳洲吗?” 额林珠兴奋得比划着说:“也可能是要打红毛人呢!我听额娘说,阿玛还把那支嵌玛瑙的手铳赏给了,让好好为大清争光。” 八公主捻针的手不由微微一颤,那针尖一个不防便扎进指尖里了,如今还有些发疼。 捏着指尖,八公主静默半晌,回头望向墙上挂着的那只彩蝶风筝,那只风筝原被树枝挂破,后又被她用绢布细细补好。 她本想叫人把这风筝拿扔了,终究还是不舍得,只让人给她收了起。 幸好从始至终都没人知晓她的心事,她在畅春园泛舟时就见过那个飞扬的少,还有当木兰行围,她跟着母妃站在看台上看着以一己之力摔翻蒙古各部的勇士,最后整个人几乎被彩色的绸带都淹没了,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头,眼眸却比天上的星子还亮。 还有很时候,大都是在宫巷里不期而遇,她身边带着许人,高高地坐在肩舆上,与侍卫巡视路过,或刚刚从毓庆宫里拜见了子嫔娘娘要准备出宫,避让单膝跪在朱红的墙根下,头恭谨地低着。 她便只能看见挺拔的背脊与肩膀,还有一点垂下的眼睫。 大时候,就是这擦肩而过时克制地遥遥瞥一眼,错过了连头也不敢回,只能借着日头西斜的影子,悄悄地望着地上的的影子消失在视线里。 后,她知道自己要抚蒙了。 一直以,她把少的影子珍藏在心里,从无人知晓,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只下意识留意着、收集着零零碎碎的的消息,她大约知道宿职的时间与巡视的时辰,便刻意地带了风筝撷芳殿,可是也放了很日的风筝,才碰见了一次。 最终最终也只敢借着摘风筝和说了一句话,但以后这的机会也没有了。 有的前程,她也有她要背负的重任,们本就像两辆背道而驰的马车,只曾经短暂地、互不知情地擦肩而过罢了。 也好,也好。八公主喃喃自语。 永寿宫里,王嫔却面色铁青地攥紧了手的信,李煦写了信给她,暗示让她选汉军正白旗、子妃的妹妹为十五阿哥的福晋人选,带信的监也是李家曹家留宫里的人,还给她带了两句话,一是石家给她兄长送了三万两白银,二是曹李两家需要她跟东宫维系更为亲密的关系。 在杭州的凌普一家子已经被李曹二家拿银子喂成了一头待宰的肥猪,但靠上子爷的一个奶嬷嬷、一个奶公还不够,眼瞧着皇上老了,眼睛都花了,们自然也想要得未储君的青睐与看重。 李曹两家远在江宁和杭州,不知宫里的底细,她与子嫔娘娘相交那么,怎么会不知道子妃在宫里已危如累卵?十五本就不得康熙宠爱,娶这一个福晋,日后的前程岂不是更糟了! 王嫔虽也人,但却依然美貌得惊人,只是如今气得几乎扭曲了,心底深恨不已。她一辈子都任人拿捏,如今连她的儿子也要如此,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她绝不愿儿子被人如此利用!且瞧着吧! # 七月初七,又一大选开始了。 今的选秀较为不同的是,将当日参加选秀的镶黄旗、镶白旗秀女们被分为满洲、蒙古、汉军依次排列;而不似往一般,满洲归满洲,看完所有满洲八旗才看蒙古八旗、最后是汉军八旗,如今是镶黄旗、镶白旗的满蒙汉一块儿看,随后又按照纪与父亲的官职大小,相同纪、相同背景身家的秀女被分一起,注明每个纪的秀女各有少名,排成少列。之前因病逾岁的镶黄旗秀女被单独列出,排在最后。 秀女自顺贞门入宫以后,由内务府总管监安排人领进御花园,先赏给些茶饭,只是应选秀女初入宫闱,谁也不敢行差踏错,更怕吃错了有心人给的东西,因此连茶都没人敢喝,稍稍等候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御花园绛雪轩有了响亮地唱和声:“宜妃娘娘、德妃娘娘、子嫔娘娘、王嫔娘娘。” 在门外小花亭等候的秀女们个个都紧张了起,屏息静气地站着,等候监传唤。 绛雪轩正面五间楠木大门大开,万寿无疆的菱花槅扇窗也都支了起,轩内左右各放了四盆冰山,里头已安放好了四张八仙椅,铺了冰凉的丝垫,一番见礼让座后,宜妃、德妃坐在正上首,程婉蕴坐在宜妃左侧,王嫔坐在德妃右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天看的是满洲镶黄旗与镶白旗,这是满洲最尊贵的两个旗,也是勋贵之女扎堆的旗属,个个拉出祖上都能说出个寅卯,但除了宜妃笑着让阿灵阿之女钮祜禄氏留牌子之外,这两旗只走马观花看了一个时辰,就通通撩了牌子。 与子爷相伴,程婉蕴了解子爷的性子,因此隐隐有些直觉,子爷虽说满蒙汉三旗女子皆可,但实际上不想让弘暄、弘晳娶得好,甚至不愿意们娶满洲勋贵的女儿为妻,这是从三前弘暄头一回选福晋的时候,她从子爷的话头里猜出的。 当初她也是看了好几个好出身的秀女留了牌子,但复选的时候全都被康熙否了。 后连等满洲人家的女儿康熙也不满意。 子爷便笑着与康熙道:“还是皇阿玛看得仔细周全,弘暄的婚事能得您亲自掌眼是的福气,儿子也觉着顶好好好看几,弘暄性子还未定,不着急。” 康熙这便就坡下驴了:“就依你吧。” 子爷回在私密的床笫间,拉紧了床帐子才慢慢地与她说:“我也是拖二十出头才成亲,弘暄是皇长孙,皇阿玛谨慎些是理所应当的。” 程婉蕴就明白了。 就像对待子一般,康熙不想弘暄娶好的福晋、也不想早娶亲。 弘暄成亲代表着子爷的下一代已经长成了,若率先诞下康熙的重孙、嫡重孙,东宫一系就像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树一般,从此不论平地与山尖,风雨撼不。 所以今儿满洲最尊贵的上三旗,程婉蕴都是看个热闹,甚至看后头都有了些脸盲症,各个都看着差不离,后就干脆走神摸鱼了。 ……晌午吃什么好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毓庆宫里,子妃也心神不宁地坐在炕上,外头都在讨论今日的大选如何如何,她心里却万分煎熬,过时,伯母将石家的打算和她说了,她也劝了,今了适婚岁的三个皇子阿哥全都是汉妃生的,序齿又靠后,实际上是帮不上石家什么忙的,嫁了石家女过也对伯父的官职无济于事,还白白赔上她一个妹妹。 至于弘晳…… 她望着伯母希冀的目光,却说不出口她连子爷的面都见不上,哪里还能为侄女求这个婚事,而且……她看了眼生得好似伯母一个模子刻出的侄女,还有些怯生生的,连程佳氏三分美貌都谈不上,气度也没养出,子爷能看得上眼就怪道了。 “您是二阿哥的嫡母,说破天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也占着一边不是?”石夫人讪笑道,她心里实也没底,但没奈何石炯非得让她进宫探探风声,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劝子妃了。 子妃心想,父母之命?程佳氏已封了子嫔,是弘晳正经生母又有了位分,过时除夕大宴,她端端正正坐在四妃下首,宫里嫔位以上,无人敢置喙。 如今她亲自主持今的大选,连皇上也是恩准的,哪里有她这个嫡母什么事儿?这么说了两句,石夫人又开始哭诉辽东有苦,拉着子妃的手不住地说只能靠娘娘拉扯娘家了,那的苦寒之地就是要婚嫁也找不什么好人家,以后石家只会越发落没。 “娘娘,您真不管不顾了吗?”石夫人用帕子拭泪。 子妃被哭得阳穴突突地疼,最后只得强打精神问:“伯父底是怎么打算的?” “咱们家几房凑了五万两,送了杭州,两万两给了李家,三万两送进了王家的门。”石夫人小声道,“十五阿哥岁上最合适,王嫔娘娘与毓庆宫也交好,十五阿哥又是她膝下长子,三个儿子相比较,自然更看重长子,以后出宫建府、当差都更早些……” 子妃约莫知道王家和李家、曹家都是亲戚关系,但王家势弱,尤王嫔的阿玛当只是个县令,因王嫔自小生得貌美,是一直寄在李家养大的,养得差不了就送进宫参选。 “因此六娘的婚事应当无碍了,关键是芳秾。”石夫人说出了石家真实打算,“芳秾这孩子也是您自小看着长大的,您就疼疼她吧。” 子妃有些厌烦地叹了口气:“伯母先回吧,这事儿我会想法子,只是若是不成,伯母也别怪罪,子爷不是那么好摆弄的人。还有……”子妃撇了眼侄女,“赶紧找个嬷嬷把规矩宫礼都教一教吧!这领出,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 失势,她已经不敢小瞧子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佳氏也是,别看她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实际上却是个性子极坚韧的。 先前程佳氏封子嫔对她打击甚大,已很有几分心灰意懒,时至今日这身子也不大好,都不知还能为石家少,可伯父这时候都未曾为她考虑过,但想着阿玛生前的嘱咐和遗愿,子妃终究不忍心回绝了伯父。 石夫人虽然最后被子妃刺了一通,好歹得了子妃愿意一试的准话,能跟丈夫交差了,便喜滋滋带着侄女和女儿出了宫。但从五月拖七月,大选都开始了,子妃也没想出什么法子,愈发焦躁。当初为了她几个亲弟弟能远洋出海,她都没能在子爷那儿得一句好话,更别提侄女了。 她外头看着精神是好了些,实际上却又被这的事劳神费力,内里都快被掏空了。 三日后,隔日就了正白旗选秀那一天,正好福建总督千里迢迢贡进宫一批雕根水仙球,康熙赏了一批给了毓庆宫,程婉蕴也不懂怎么种,她好像记得水仙是过才开的吧?大夏天的该怎么养呢?正有些烦难,就听下人们进传话:“子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