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牛羊呢?” 庄士敦又指了指趴在草地上吃草的牛羊。 香港九龙半岛因为人口稠密面积狭小,压根就见不到这种牛羊遍地跑的景象。 波哥再次面色复杂的回道:“这是别人家喂养的。” “我们家先前也喂养过,不过都死了,淹死的。” 波哥说完指了指土坡后面的水渠,“都是下去喝水时淹死的。” 庄士敦一时间好似发现了疑点,“别人家的牛羊喝水时也曾经淹死过吗?” 波哥道:“有,但极少,袁家村这么多年我知道的别家牛羊只淹死过一次,还是一只小羊羔,而我们家前前后后喂养了不下十只羊,2头牛,都淹死了。” “其中一头还是水牛。” 这次不要说是庄士敦,便是苏浩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众所周知,水牛的名字中带着一个‘水’字,是因为它们会游泳,水性极好,夏秋季节天气炎热时几乎有大半的时间都趴在水中。 怎么会淹死? 苏浩几乎脱口而出,“这水渠有多深?” “最深的地方有三四米,浅的地方也有两三米,是一条用来灌溉的水渠,水渠后面的农田平时都是用这条水渠灌溉的。” 波哥指了指远处的田埂。 水渠后面就是农田,不少地方已经蔓延成了一片金黄色,很快就到了夏季收稻子的季节,田埂上不时有扛着铁锹或者木桶的农民,让几人一时间还以为这里不是香港。 很多人对香港的第一印象是高楼大厦、人口稠密、亚洲经济中心,其实在新界的几个人口稠密、面积宽敞的行政区是有农田的,最原始的那种。 当然也有养殖场。 “这水渠里面淹死过人吗?” 苏浩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波哥脸上露出一丝惧色,悄悄指了指隔壁的二层楼房,小声说道:“旁边家的老太几年前在水渠边洗衣服,滑下去淹死了。” “从哪以后的几年,我们家就开始淹死牛羊,后来连鸡鸭都不能喂了,当初在老宅上面翻盖这层别墅时请风水先生看过,他说是因为我从事屠宰场的缘故,杀生太多才得到的报应,我却觉得这里面另有名堂。” 苏浩慢慢来到水渠边站定,这水渠里面的水浑浊中透着一股墨绿色,沿岸几米处还有一棵四五米高的柳树,一半的柳枝垂在水面上,几头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栖息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鸣叫。 在往上游的几米处有一座木桥,桥边用石头垒出了几个简陋的小码头。 想来村中的不少农妇平日洗衣洗菜都会来这儿,只不过现在家家都有了现代化的洗衣机和地下水龙头,这码头就这么荒芜了,周边已经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和杂草。 “你请我们来就是为了查出这水渠中淹死牛羊的秘密?” 波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但也不全是,莪请你们来还有另一件事,当然,你们要是能查出来为什么偏偏我家的牛羊会被淹死,别人家的却没有,那就更好了。” 就在这时,几人的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叫喊声,“爹,奶奶说饭好了,叫你和客人回来吃饭。” 几人转过身,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 波哥当下面色一变,急忙推着对方就往回走,“我不是说了吗,不许你们几个来后面玩,距离水渠越远越好,你是不是忘记上次你娘打你的事了?” 女孩脸色一变,回嘴道:“我就是喊你们回去吃饭,又不是过来玩。” “喊吃饭也不行,你不会站在院子里喊?我们又不是听不见。” 庄士敦和苏浩对视了一眼,这波哥一家似乎对这条水渠谨慎过度,前者请教道:“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苏浩摇了摇头,“信息太少,等下吃完饭再说。” 从刚才知道的信息看,这条水渠怕是有些问题,下面说不定潜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几人往回走时,隔壁的二楼窗户后站着一个人影,这人一副老农打扮,头发已经秃顶了大半,看模样还不到六十岁,只是面色黝黑,望向窗外的几人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