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两人一起从九龙半岛来西贡种田,原本打算互相扶持有个照应,后来莪爷爷靠着杀猪的手艺日子越来越好,两家就有了矛盾。” “水渠后面原本还有我们家的几亩地,我爷爷发家后到了我爹这代,直接将土地免费转让给他们家,关系算是缓和了一点,后面,他家媳妇在水渠洗菜时脚滑掉下去淹死了,那会恰好我爹在后面菜田忙活,听到呼救声赶过去时人已经沉下去了,没救起来,两家关系就一下子发展的势同水火。” “他们觉得我家见死不救,赚钱了就开始忘恩负义,当年我爷爷和他先人都是穷光蛋在港岛互相扶持,你帮我我帮你,怎么叫忘恩负义?我们家又不欠他的。” 这种事苏浩和庄士敦就不发表意见了。 类似得矛盾在农村乡下十分常见。 不是有一句话吗,“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一面。 也许失足落水淹死那一次只是一个矛盾爆发的引子,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一家富了,另一家还穷着。 大家一起从内地逃过来港岛讨生活,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你能发达,我就不能? 这种贫富不均带来的心理落差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不要说邻居了,便是亲兄弟之间也一样,久而久之就会滋生一种叫仇恨的东西。 共甘苦容易,共富贵难。 苏浩想了想道:“你请我们过来是帮你查清楚一些诡异的事,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水渠中的名堂?” 波哥看了一眼隔壁楼房,收声道:“我们下去说。” 几人从别墅楼顶下来,一楼大厅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小孩们吃饭来得快去得快,都是赶着热闹的趟儿。 几人来到厨房,先前穿着灰色衬衣的老妇人手脚麻利的从铁锅中端出来几个大盆,其中一盆是一碗老鸭炖藕,另一盆是一条大草鱼带着热汤。 这种乡下做的菜虽然看着不那么精细,但分量极大,盛菜用的都是那种大汤碗,还有的直接用铁盆,一铁盆差不多就够三个成年男人吃饱。 至于桌面上剩下的还有一盘鸡爪,一盘花生米,什么韭菜鸡蛋、青椒肉丝、香卤猪头肉等等的七八盘摆的满满当当。 老妇人在旁边陪着笑脸解释,“刚才娃儿们吃的急,让客人久等了,我特意将菜收下去重新加热,这些主菜娃儿们都没动过,客人们放心吃。” 看得出,老妇人身体还算硬朗,手脚也十分麻利,一看就是吃过苦的人,面对几人时神色略微有些拘谨。 波哥拉过老妇人道:“妈,坐着一起吃,这些都是我朋友,今天过来就是帮我们查清楚原因的。” 老妇人迟疑道:“这两位客人都是风水先生吗?” 苏浩年轻的不像话,庄士敦西装革履,怎么看都不像风水先生啊。 波哥笑着介绍道:“这位庄先生是私家侦探,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收费很贵的,这次你儿子面子大请过来免费帮我们,这位年轻靓仔就是你口中的风水先生。是我一小兄弟,叫阿浩。” 两人站着和老妇人打了一声招呼。 老妇人即便心存疑惑,也手脚麻利的帮几人摆好了碗筷。 四人落座后,波哥拧开一瓶五粮液白酒,分别给两人倒酒,庄士敦将自己面前酒杯用手盖住,“抱歉,干我们这一行很少饮酒,尤其是白酒,会耽误我的判断,希望理解。” 波哥又给苏浩倒酒,苏浩也没推辞,“我就喝一两,毕竟一会还要干活的。” 一路行来,波哥找两人过来的缘由半点口风都不透露,苏浩心中也没底,越是如此,他越是谨慎。 波哥和老妇人就随意多了。 能装2两半的玻璃茶杯,两人各自给自己满上。 接下来就是吃菜喝酒,如此两个回合后,波哥悄悄给老妇人使眼色,后者开口道:“两位先生,是这样的,我这几年经常能梦到我家那位,他一个劲的问我,我家为什么还没有传宗接代的孙子,说来也奇怪,波波回来后我就梦不到他了,住在前面房间也梦不到他,我就想问问是不是我们家风水出了问题。” “要是这房子风水不好,那就趁早搬家,免得以后等我百年后,他爹在下面怪我。” 苏浩看向波哥,“这就是你请我们来的原因?” 波哥笑了笑道:“这只是其一,说来也奇怪,我和我媳妇先前都梦到过我爹,最近几年自从我从事杀猪这门行当后就梦不到了,不过我媳妇偶尔也能梦到,我们总觉得我爹就在附近没走,一直盯着我们。” “你想知道这个梦后来消失的原因对吧?” 苏浩想到先前遗像上那位老人突然对他展露出来的笑意,好像就是在他手中拿着杀猪刀那会。 波哥既点头,又摇头。 “我想知道我们家的风水到底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我爹最近几年都没来我梦中见我,为什么我们家连连生了几个都是女娃,还有没有生男娃的机会,为什么那水渠总是和我们家过不去,下面会不会有东西在作祟。” 波哥的问题一共有三个。 第一是梦境。 第二是水渠。 第三则是传宗接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