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招的这句话一出口,就将弹琴的那位姑娘逗得咯咯地笑个不停,连带着大殿中的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宇文毓在一旁不屑地嘲笑道:
“七弟啊,平日里叫你多读些书,你偏偏不听,整日只知道舞枪弄棍,这误终身的话哪里是用来夸赞女孩子家的啊,这分明是在嘲笑人家嘛!”
宇文毓这番话又逗得大家一阵哄笑,就连老王上宇文泰,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地对王都督说道:
“小儿不精于诗书,让都督和千金见笑了。”
“哪里哪里,七王爷很是幽默啊。”
正当宇文泰与王悦互相吹捧之际,立在殿中的那个抚琴的女子回身看着宇文招,莞尔一笑,不徐不缓地开口说道:
“我觉得他说的很好,一声一闻,一眼终生。”
望着那女子笑意盈盈的模样,宇文招伸手挠了挠头,也冲她傻笑着。
“一声一闻,一眼终生。”
那姑娘的话,宇文招听在耳间,愣在原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姑娘回身瞧着他那痴痴的笑模样,扬起嘴角,留下了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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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老王上宇文泰特下诏令,准了五王爷宇文宪与七王爷宇文招,即日起可以每日上朝与群臣一同议事。
这在无形上,就是分拨了一定的权利给他们兄弟俩。
诏令传到懿雪阁那里时,宇文宪正在云芫宫里陪达步干夫人一起散步。
所以阿澈特地跑了一趟芸芫宫,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宇文宪与达步干夫人。
听此诏令,宇文宪一脸镇定,瞧不出喜悦与否。
倒是在一旁的达步干夫人,紧忙攥紧了儿子的手,一脸忧虑地看着宇文宪。
“宪儿,你父王下此诏令,于你恐怕并不是件好事啊,儿子,你在这王宫中日后的路,只怕是会更加难走啊!”
见达步干夫人此般地担心,宇文宪心里很不是滋味,父王下此诏令,明面上是因他们平定漠北有功,给予嘉奖,是对他们的肯定,但间接上却也暗示了,父王已经将他和宇文招,也纳入了这王位继承人的名单里。
王室皇家,在王位争夺面前,兄弟之情从来都是不值一提的。
而宇文宪和宇文招,一个刚刚回宫,在前朝后宫皆无任何势力可言,一个因其母妃地位低微,从来就没受到过什么重视,以前,他们在这种“无权无势”的状况下,安全反而还较有保障,而如今,宇文泰的这一道诏令,就足够将他们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但即使这样,宇文宪仍旧如往日一般平静地对达步干夫人讲到:
“母妃,你无需这般地担忧,如今儿子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去独自面对危险,保护母妃了。”
听他这么说,达步干夫人很是欣慰地抚着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宪儿,你打小就吃了不少的苦,人都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母妃相信你,但母妃也得提醒你一句,人心隔肚皮,生长在这王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不简单之处,所以无论是待人处事,你还需小心谨慎些好。”
“是,儿子谨记母妃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