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吃着鹿筋,凤尾寒无衣不禁感叹:难怪自己请客,她本来,如此山珍海味谁还吃阳春面,还是只放点葱花,一点肉都没有的那种。
至于被九渊啃过的熊掌,寒无衣也收了起来,不是想留着悄悄的吃,是留给穷奇的。
毕竟人家跟自己混那么久,三天饿九顿,还得经常充当猎犬照顾他跟九渊,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宿主哥哥~”九渊委屈巴巴的声音响起,寒无衣侧目而视只见,九渊正拿自己的面孔坐那娇弱可怜的表情,水雾在冰蓝色的眼眸中升腾,惹人怜惜。
“人家只是一时没想到,你别生气好不好~”
略带一点撒娇意味的开口,再加上这水汪汪的凤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水雾弥漫,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直击心灵最深处,让寒无衣身体一颤,实在是难以相信自己会如此矫揉造作,更何况是亲眼所见。
“坐下好好说话!”
咬着牙挤出这么一句话,九渊略带委屈的哦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胸口猛然凸起衣服险些撑爆,九渊吓得连忙捂住胸口,可还是露出了些许春光,寒无衣鼻子痒痒的,那一抹沟壑格外的刺眼。
下一刻猛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怒斥自己,怎么能那么禽兽,居然对自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给老子变回去!不然老子现在就要穿狐裘!!!!”
“啊!宿主哥哥不要!”
被寒无衣这么一吼,九渊惊叫着,身形猛然缩小,九条尾巴铺展开来,只是那胸前的规模,不减分毫,站在凳子上,也就比桌子高半个身位。
目测依旧和上次差不多高,这是只长前面不长上面吗?小猫咪都没这么夸张!
九渊低着头,不敢去看寒无衣,两只手紧张放在身前,手中下意识的打着圈,两只狐耳蔫哒哒的贴在两侧,一条尾巴不断的在头顶画圈,其余尾巴充当扫帚在地上扫来扫去,雪白的狐毛一下变得灰突突的。
这呆呆傻傻的样子,再大的气一下去了大半,揉着眉心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系统,这是自己的系统,不能拆。
“算了,早上我闯皇宫的事情也该传开了,徐骁也快回来了,你先回系统空间吧!”
“好!”
听到寒无衣让她回去,九渊两只耳朵霎时竖了起来,一下就把脑袋钻进了空间,两只小短腿在空中乱蹬了半天,放弃挣扎。
“宿主哥哥,能帮个忙吗?我……卡住了。”
九渊尴尬又害羞的呼唤道。
寒无衣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空间再开大一点。”
“哦!”
九渊细弱蚊吟的应了一声,空间裂缝大开,一下子就掉了进去,一声痛呼在空间合上之前传出,寒无衣扶额。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皇帝是怎么想的,自己闯皇宫,有人围着看戏就算了,闯完了皇宫,还不封锁全城排查,这都没让曹长卿摘了脑袋,属实有点那啥。
其实吧!
要是他寒无衣打的不是那年轻人换个人,肯定封城,江湖武夫再怎么厉害,落入军阵之中,那也是个死,最多就是牺牲的卒子多些。
可偏偏他打的就是那依托离阳气运而存的年轻宦官,依托王朝气运,王朝气运不绝,他自不死,可寒无衣仅仅是几招就将他重创,引得离阳气运动荡,就凭这一点,离阳自然得忍下这口气,哪怕是寒无衣现在去给赵淳的脑袋拧下来,赵氏最多也就是把太子提前扶上位,根本就不敢说什么。
大军围剿,肯定能杀了寒无衣,可他既然能引起王朝气运动荡,自然也就能斩去离阳气运。
为了出一口气,而折损离阳百年基业,这样赔本的买卖,赵氏又怎么会做?
“听说曹长卿又来行刺了,我那会正上朝呢,就有人上报,有人闯宫,连宫墙都轰塌了一个洞,起先还以为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没想到最后陛下就出来说又是曹长卿。”
徐骁给寒无衣倒上一杯翠绿的绿蚁酒,笑着道:“可我得到的消息,闯宫之人可是戴着斗笠,黑纱遮面,压根就没暴露面容,曹长卿可不会出头露面,陛下怎么就认定了是他呢?”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皇帝都说是曹长卿了,难道你以为堂堂天子也会说谎不成?”
寒无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神色淡然,似乎真的不是他。
徐骁却是咂摸咂摸嘴,说了声:“还真是棋逢对手。”
自知道了闯宫之人的打扮之后,徐骁就有了猜测,回到驿馆,知道寒无衣在此,便有了九分肯定,再看到寒无衣未着斗笠,而是以真容示人,便知道了全部真相。
只是没想到,此人脸皮之厚,不在他之下,似是看出他所想,寒无衣回头道:“我顶多算个厚颜,你是厚颜无耻,我可不如你。”
被当面骂做厚颜无耻,徐骁也不恼,只是笑着回应:“上阴学宫那位稷下先生才是真正的厚颜无耻,我可是甘拜下风。”